要是阿宇出了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向建國額頭青筋暴起,兩年前我就說過,你再跟我們向家沒有任何關系,你為什麼還要來糾纏阿宇?你是不是要害死他才甘心?血緣上的關系斷的了嗎?嘴裡血腥味蔓延,向晚擦了下嘴角,才發現嘴角被打破了,你這麼後悔生下我,當年就該射到牆上。她還以為爸知道她自殺後,多多少少會關心一下她,呵,她太高估自己了。向建國大口喘着氣,面色猙獰,可擔心别人聽到,他壓着嗓子低吼,阿宇對你那麼好,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别再牽累他!聞言,向晚緊攥着衣角,微微仰頭把眼角的淚逼了下去。要不是怕賀寒川遷怒向家,她早就一死百了,不會再這麼痛苦屈辱地活着。可在爸看來,她就隻是個負擔!如果你找阿宇就是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到底是曾經寵過的女兒,見她這樣,向建國心軟了些。他打開公文包,簽了一張支票遞到向晚跟前,先給你三十萬,你把銀行卡卡号發給我秘書,我讓他再給你打兩百萬,以後别再糾纏向家。三十萬?向晚接過支票,垂眸看了眼上面的數字,笑了,相當于我六年的工資了。向建國把筆放進公文包裡,說道:隻要你本本分分的,這兩百多萬夠你花一輩子了。今天你毀了我合作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你以後别再出現在我面……撕拉!向晚微笑看着他,撕了那張支票,砸到了他臉上,合作?什麼合作?跟賀寒川的合作嗎?你——向建國氣得暴跳如雷,剛開了個口,就被向晚冷笑着打斷了,賀寒川不跟你合作,為什麼要怪到我身上?就因為我傷了賀寒川心愛的人,他讨厭我嗎?她笑得凄涼,哈,哈哈,你們都說我撞傷了江清然,怎麼就不相信我被冤枉呢?就因為江清然溫婉大方,而我是個纨绔富二代?啊?你們委屈,難道我不委屈嗎?誰心疼我?她心裡亂糟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知道有些事情憋在心裡太久,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為什麼誰都怪她?誰都說她是罪人?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什麼都沒做,就被最心愛的人打斷了腿,被丢到監獄兩年,被留到夢會所恥辱苟活,難道最委屈的不是她嗎?向晚以前混蛋,但在向建國面前也從沒這麼混蛋過,他氣得面色漲紅,捂着胸口自,像是快要喘不過氣了。見此,向晚也想不管不顧,好讓他體會一下被親人抛棄的感覺。可就是太清楚被親人抛棄的絕望,她做不出同樣的事。藥在哪兒?向晚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走到向建國身前問道。向建國心髒病犯了,每一下喘息都粗重無比,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梗着脖子說道:不用……不用你管!是不是跟以前一樣,在公文包裡?向晚沒理會他的拒絕,搶過他的公文包,翻了翻,拿出藥,喂到他嘴裡。藥瓶不大,其實放到西裝口袋裡比較方便,可爸覺得這樣西裝上會有褶皺,影響形象,非得放在公文包裡。向建國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可對向晚還是面色不善。今天是您非得出現在我面前,怪不得我。以後隻要您别往我跟前湊,我也不會去您那兒找不痛快的。向晚不願意在這裡自取其辱,說完便直接離開了。可能是樓梯間動靜太大了,她出去的時候,發現好幾個人湊在樓梯口,抻着脖子往裡面看。見她出來,幾人看了眼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讪讪地笑了笑,散開了。向建國也很快出來了,但看都沒看向晚一眼,便去電梯口等電梯去了。不想,電梯門打開,江清然推着輪椅走了出來,向叔叔,好巧。是有點巧。向建國臉上挂着慈祥的笑,剛好我最近得到幾樣不錯的補品,你看什麼時間合适,我讓人給你送過去。那就先謝謝向叔叔了。江清然瞥了眼向晚,含笑說道:不過向晚剛出院,身體不大好,您看那些補品是不是給她養養身體比較好?她把你的腿傷成這樣子,沒資格用那些補品。向建國斂去了臉上的笑,皺了皺眉說道:那些補品我差人給你送過去,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越過她,進了電梯。向晚就在這兒工作,您不看看她再走嗎?江清然一臉無辜地挽留。向建國直接按了關門鍵,假裝沒聽到她的問題。江清然看着電梯門緩緩關上,彎了彎唇角,轉動着輪椅朝向晚走去,抱怨道:向叔叔挺好一個人,怎麼在你的事情上這麼絕情呢?我都說不怪你了,可向叔叔還是……唉。這裡隻有我們兩個,江小姐沒必要演戲。向晚冷眼看着她,愈發覺得以前的自己傻,錯把狼狽當好友。什麼演戲?江清然歎了口氣,無奈道:向晚,雖然你對不起我,可我真的沒有怪……向晚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當年事實怎樣,我們兩個心知肚明,江小姐這樣假惺惺地演戲,不覺得惡心嗎?心知肚明?江清然緩慢地吐出三個字,笑了。她的笑有些詭異,像是嘲諷,又像是得意,向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江小姐還有事嗎?要是沒事,我就先告辭了。我是來給你送藥的。江清然拿出一管藥膏,我記得你腿上有淤青,塗點吧,就是不知道這個藥能不能消你臉上的腫。向晚低頭看着藥膏,沒接,江清然‘好心’送來的東西,她可不敢用。别跟我客氣,拿着吧。江清然把藥膏往她手裡塞了塞,瞥了眼她臉上的巴掌印,擔憂道:這是誰下手這麼狠?看着手型像是男人。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捂住嘴,驚訝道:該……該不是向叔叔打的吧?他連山區留守兒童上不了學都會擔心,這麼好的人,怎麼會打自己女兒這麼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