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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她還沒資格死

向晚賀寒川 向晚賀寒川 2130 2025-09-02 14:22

  老男人毫不掩飾嫌棄,你們夢會所樣樣都是好的,怎麼偏偏找了個殺人犯當員工?她……他們推開包間走了進去,聲音也被隔絕了。向晚聽得清清楚楚,一開始聽到這些言論時,她也會生氣憤怒還有委屈,但聽多了,她也就習慣了。這個……面前突然出現一雙女鞋,這個你拿着。有什麼塞到了向晚手裡,她連推脫的機會都沒有,任小雅就跑了。她展開手心,裡面躺着一張名片。任小雅。起航律師事務所。*夢會所總經理辦公室。賀寒川坐在沙發上,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身上,白色襯衣立領在他脖頸處打下一片暈影,平添了幾分神秘。夢蘭熟練地泡好茶,端到他身前。她眼角上挑,慵懶性感中夾雜着幾分小心翼翼,您和江小姐的事情,我倒有些看不明白了。賀寒川偏頭看着她,端起茶,抿了一口。要說您在意她,我平時可沒見您給過她什麼好臉色。夢蘭停頓了一下,見他沒有生氣,才慢慢說道:可要說您不在意她,向晚撞她的事情都過去兩年了,您還在為她出頭。茶香濃郁,沁人心脾。賀寒川吹了吹茶水,輕抿幾口,姿态優雅而矜貴。就在夢蘭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突然反問道:誰說我是在為清然出頭?難道不是?夢蘭眉梢微挑,瑰麗的五官裡夾雜着不甚明顯的疑惑。可這次沒得到回應。賀寒川放下茶杯,幽深的眸子落到她身上,沒事幹?哪兒能,這麼大一個會所,要不是您來了招待您一會兒,我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夢蘭嬌笑一聲,端起茶杯,重新給他蓄滿,換了個話題,今天周淼來找我了。賀寒川接過茶杯,骨節分明的手指和淡青色的茶杯交相輝映,有種說不出的美感。他看着他的手,腦中晃過向晚鮮血淋漓的手心,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她說向晚昨天晚上犯了胃病,膝蓋上又都是傷,每天還工作十幾個小時,擔心向晚身體受不了。夢蘭坐在另一側沙發上,如同貓兒一般靠在上面,我也不想鬧出人命,琢磨着給向晚減少點工作量,您覺得呢?這種小事還要問我,我看你這個夢會所的總經理不用當下去了。賀寒川沒來由得有些煩躁,他擡手,松了松領帶,站起來往外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腳步,冷聲道:送點藥過去,她還沒資格死。說完,出了門。夢蘭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底閃過一抹興味,啧,是沒資格死還是舍不得人家死?*員工食堂。向晚隻來得及匆匆回宿舍換件衣服,吃個午飯,十五分鐘的午休時間就過去了,她甚至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她揉了揉酸疼的似是灌了鉛似的雙腿,渾渾噩噩地拿着清潔工具往外走。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幾個剛過來吃飯的人看見她,小聲嘀咕——我記得午休時間有兩個小時吧,怎麼她每次十二點十五就去上班了?我知道她,之前是迎賓小姐,後來得罪人,被調去當清潔工了,每天得上班十幾個小時呢。那她還留在這兒?林恬恬剛好走了過來,拔高聲音說道:你懂什麼?人家這幾天就勾引了好幾個有錢人呢,要是能當上闊太太,現在受的這點苦算什麼?人家這叫能屈能伸!聽此,食堂好多人看向向晚,或是不屑或是嘲諷或是冷漠,隻有極少數目光憐憫。呸,一個殺人犯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樣子,白日做夢!林恬恬朝着向晚吐了口唾沫,眼裡滿是不屑和鄙視。向晚低頭看了眼鞋上的唾沫,背部線條繃得緊緊的,拳頭無意識收縮,又松開,然後再緊緊攥在一起。手心裡的傷口再次崩裂,血液順着她粗糙的帶着薄繭的手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不甘、憤怒和隐忍在心底碰撞,撕扯,争奪着主權。不高興啊?林恬恬走到她跟前,伸出食指,近乎嚣張地在她胸前點了幾下,有本事你吐回來……啊!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向晚猛地舉起拖布,将擦過地面的還沾染着烏黑水漬的拖布滿滿當當地蓋在了她的臉上。圍觀的人都愣住了。林恬恬五官被堵住,呼吸一口氣,鼻息間全都是一種讓她想要嘔吐的味道。她揮舞着雙手想要把拖布扒開,但扒拉了半天也沒扒開,尖着嗓子大喊,向晚,你個臭不要臉的騷貨,賤人,快給我松開!咣當!幾乎在她話音剛落地的時候,向晚一腳踹到她膝蓋上,她一個趔趄,直接跪在向晚的跟前。拖布也跟着落到了地上。林恬恬擡起一張滿是污水的臉,正要破口大罵時,正對上向晚的眼,陰暗,狠戾,像是被侵犯的猛獸。所有的話堵在嗓子口,她身上不知怎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後背止不住發涼。可等她細看時,向晚還和平時一樣,神色淡淡,好像剛剛隻是她的錯覺。别忘了我是殺人犯。向晚撿起拖布,看都沒看她一眼,拿着拖布出了食堂,卻站在門外,沒有立刻離開。片刻後,安靜如雞的食堂中才爆發出一陣意味不明的唏噓聲,還有些人在嘲笑被糊了一拖布的林恬恬,說什麼的都有。殺人犯就是殺人犯,剛才那狠勁,看得我都不敢吭聲!以後還是離她遠點好,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想殺人。夢蘭姐也真是的,招什麼人不好,非得招個殺人犯,吓死人了,我以後過來上班一定要帶一根電棍!不過林恬恬也是活該,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今天頂多算得上狗咬狗。看向晚一拖布糊到林恬恬臉上的時候,我覺得挺爽快的,林恬恬可沒少搬弄我的是非。林恬恬臉上青紅白來回變換,比調色盤還要精彩幾分。她狼狽地扶着地面站起來,恨得咬牙切齒。這個仇,她遲早會報回來!門口,向晚聽着他們的議論聲,扯了扯唇,笑得譏諷又苦澀。殺人犯這個标簽,她這輩子都摘不掉了,哪怕她是被迫還手,也會因為殺人犯三個字成為過錯方。她,似乎是人人避之不及的肮髒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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