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帝王嬌寵:小萌妃,乖一點

第1038章 她手裡的帽子綠得發亮

  

  夜色如晦。

  蘇酒裹著厚實的貂絨鬥篷立在轅門外,靜靜注視遠處古樸的城樓。

  城樓之上星火點點,那些女兵大約正在恪盡職守地值夜當差。

  目光落在沙場上,黑黢黢的夜色裡什麼也看不清楚,隻依稀窺見插在沙土裡的半截鐵鏽長戟,還有長風捲起的蓬草和黃沙。

  本該是繁榮富庶的國度,隻是此時掠過鼻尖的氣息都彷彿染上了鮮血的味道。

  她知道,儘管將士們的屍體已經被焚燒掩埋,可土地和風都不會遺忘過往的戰爭,這血腥氣息是前幾場戰役所殘存的痕迹。

  今宵月明,又有多少人當窗未眠,思念遠在異國他鄉從軍的親人呢?

  可那些背井離鄉的士兵們,有很多再也回不了故鄉。

  蘇酒是讀書人,這些年走過大大小小的河山和國度,心中藏著同齡姑娘所沒有的千秋與溝壑,她於這無邊黑暗裡生出同情,同情那些戰死的士兵,同情被戰火焚燒的土地。

  如果有什麼辦法能夠不損傷人命就結束這場戰爭,那麼她一定會勸蕭廷琛去做。

  霜色浸染草木,蕭廷琛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後。

  他把蘇酒攬進懷中,低頭吻了吻她的面頰,「妹妹在想什麼?」

  「我不喜歡戰爭。」蘇酒直言。

  「可戰爭卻是統一疆土最必不可少的手段。春秋爭霸才有秦國一統,楚漢爭雄才有漢家數百年基業,妹妹不能否定戰爭。」

  蘇酒小臉黯然。

  她知道理兒是那麼個理兒,可是……

  蕭廷琛忽然問道:「若是有辦法叫西嬋不戰而降,隻是需要妹妹費心費力一番,妹妹當如何?」

  蘇酒坦然,「我願意費心費力。」

  「乖女孩兒。」蕭廷琛挑起她的下頜,珍惜地在她唇上落了一吻,「明日帳中會有貴客前來,今夜好好休息,明兒陪朕一道去見她。」

  蘇酒挑了挑眉。

  兩天前這廝就說會有貴客前來,搞得神神秘秘,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貴客……

  她心中好奇,但又知曉蕭廷琛最會賣關子,問了也不會回答,於是隻得和他回大帳。

  另一邊。

  偏帳中,宿潤墨端坐在圈椅上,一邊吃茶一邊盯著天下輿圖。

  判兒從屏風後探出個小腦袋,糾結擰巴地瞅了他半晌。

  大約被她盯得發毛,宿潤墨沉聲:「躲在那裡幹什麼?」

  判兒不大好意思地走出來,雙手卻神神秘秘地背在身後,「前陣子燒了你的衣裳,真是對不住。」

  宿潤墨掀起眼皮睨她一眼。

  這貨竟然還會主動道歉,真是難得。

  他收回視線,繼續盯著輿圖。

  判兒慢吞吞走到他跟前,「那個……聽說中原的姑娘最喜歡給夫君裁製衣裳,這兩日我閑來無事,為了彌補之前冒失闖下的罪過,也親手給你做了身衣裳。你,莫要嫌棄……」

  說著,小心翼翼從背後捧出托盤。

  宿潤墨望去,托盤裡盛著摺疊整齊的錦衣,瞧著很像那麼一回事。

  「我手藝不好,特地找了附近的綉娘教的……」判兒扭扭捏捏。

  「你知道本座的尺寸?」

  判兒把托盤放到桌上,認真地抱了抱男人的腰身,「往日裡抱過,因此知道個大概。」

  她無心之言,宿潤墨聽在耳朵裡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他薄唇綳成一條線,總覺得這丫頭在勾引他,不正經的很。

  然而她到底委曲求全到了如此地步,他要是再不給點面子,怕是又要鬧。

  他面無表情地起身,褪去大氅,「試試。」

  判兒笑逐顏開,急忙拿起錦衣往他身上套。

  「嘶……」

  剛套上一隻寬袖,宿潤墨就忍不住吃痛地捂住手臂。

  他皺著眉頭,眼尖地從寬袖裡面取出一根繡花針,「金判判,你謀殺親夫呢?!」

  判兒一愣,沒料到自己居然把繡花針落在衣裳裡了。

  她小臉紅紅,急忙咬斷針上連接的絲線,「大約一時著急忘了拿下來,現在好啦!」

  宿潤墨黑著臉繼續試衣裳,沒料到另一隻衣袖裡面也落了針!

  不光如此,衣裳背面也落了針!

  終於穿上那襲錦袍,他額頭滲出薄薄一層冷汗,清雋如春風的面龐更是蒼白如紙。

  總覺得金判判是在故意報復他……

  哪位世家貴女會在裁製衣裳的時候,忘掉十幾根繡花針的?!

  判兒不自在地捏了捏手指關節,天可憐見,她第一次做衣裳,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不就是忘了幾根繡花針嘛,那些針穿著穿著可不就自個兒掉了?

  她轉頭搬來全身銅鏡,「你覺得好看否?」

  宿潤墨望去,這身錦袍底色是翠綠,一眼望去綠油油的,雖然大小和款式還勉強過得去,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差點忘了!」判兒又殷勤地捧出一頂帽子,「做完衣裳還剩許多布料,我琢磨著扔掉怪可惜的,所以特意為你做了頂加絨的帽子,你瞧瞧精緻嗎?」

  燈火下,她手裡的帽子綠得發亮。

  宿潤墨面無表情。

  他扯掉錦袍丟給判兒,「金判判,你是不是想氣死本座才罷休?」

  判兒摸不著頭腦,她明明花功夫親自做了衣裳帽子,怎麼這個男人就這麼難哄呢?真是像極了雪山腳下的老狐狸,脾氣也太變幻無常了!

  然而她今晚鐵了心要哄好他,於是殷勤地端來熱茶,「我剛剛親手煮的茶,你嘗嘗?」

  宿潤墨煩躁的很,隨手接過熱茶一飲而盡。

  下一瞬,他猛然噴出茶水!

  口腔裡迅速燎起好幾個水泡,他捂住嘴,兇狠地盯向判兒。

  這女人絕對是打算謀殺親夫!

  判兒眨了眨眼,「燙,燙著了?」

  「滾!」宿潤墨壓著火氣,從喉嚨裡蹦出這個字。

  判兒自覺丟臉,又怕這廝藉機報復,於是撒蹄子跑出了偏帳。

  大帳深處,屏風後置著一張黃梨木描金軟榻。

  蕭廷琛把蘇酒從轅門外哄回來,又哄著她睡到軟榻上,剛來得及俯身壓下,帳外猛然傳來判兒的哭喊:「蘇姐姐,我又做錯事了嗚嗚嗚!」

  蕭廷琛剛起的興緻被打斷,頓時頭疼不已。

  他沒好氣地瞥向身下的少女,「你惹的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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