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帝王嬌寵:小萌妃,乖一點

第409章 小蘇酒,糖甜不甜?

  

  金陵城燈火如遊龍。

  寶相塔上,趙慎正提筆寫字。

  純凈溫雅的側顏,與白日裡瘋狂推演的男人,與囚禁無辜百姓的瘋子完全沾不上邊。

  蘇酒借著燈火與星光,小心翼翼把他送她的白紙鳳凰貼到窗上。

  趙慎蘸了蘸墨,「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給你剪很多很多鳳凰。」

  蘇酒笑了笑,「好啊。」

  女孩兒酒窩深深,卻一點也不甜。

  徘徊在眼底的,是濃濃的黯然。

  趙慎筆尖頓住,「你不開心?」

  蘇酒把白紙鳳凰撫平,「沒有人能夠一直開開心心。被囚禁在這裡,我已經很不開心,再加上……」

  她沒往下說。

  一滴墨珠從筆尖跌落,在宣紙上暈染開深色荼蘼。

  趙慎忽然擱筆,「咱們來玩遊戲。」

  他用白紙剪了很多士兵,「我以前無聊時就用士兵排演陣法,小蘇酒,你讀過很多書,一定知道兵法布陣。咱們來玩兩軍對壘的遊戲,看誰能贏好不好?」

  長夜難熬,蘇酒怏怏應了聲好。

  ……

  府衙外。

  一州府兵已經召集齊全,火把逶迤不見盡頭,隨時準備出發捉拿蕭廷琛。

  蕭廷修端坐府衙,面無表情地把玩一柄金釵,遲遲不肯下令。

  下面官員摸不清他的心思,被迫跟著一起等候。

  親近趙家的官員皮笑肉不笑,「蕭大人,聖上有旨,命你暫代知州。你弟弟誅殺朝廷命官,謀反之罪闆上釘釘。你遲遲不肯發兵,是在等什麼呢?難道,連你也有謀反之心?」

  蕭廷修擡起眼簾,「本官坐鎮宋州府,任何一個命令,都牽連甚廣。謹慎行事,又有何不妥?」

  「可是蕭賊都帶著漕幫逼上趙家了,咱們還坐在這裡喝茶,呵呵,怕是說不過去啊。如果趙夫人死了,皇後娘娘怪罪下來……這罪責,蕭大人一力承擔嗎?」

  大半官員紛紛附和。

  蕭廷修把金釵收進寬袖。

  已經拖不下去了。

  早些時候他就派了個人去搜集罪證,隻要能找到提刑官吳永的罪證,他就有本事把蕭廷琛誅殺朝廷命官意圖謀反,給掰扯成民除害。

  也不知道那草包找到罪證沒有……

  面容冷肅的男人,終於站起身,「去趙家。」

  趙府門外,數十名漕幫壯漢擡著巨大的撞木,把趙府大門撞得砰砰響。

  隻是趙家構造結實宛如堡壘,才叫他們一時半會兒攻不下。

  趙夫人坐在廳堂,花容月貌的臉幾近扭曲,「說來說去都怪吳嵩,我都說了蕭廷琛留不得,偏是不信!小小年紀就敢幹出誅殺朝廷命官的事,等將來羽翼豐滿還了得?!」

  詩詩捧來一盞熱茶,「夫人別急,想來府衙那邊已經召集了兵馬,很快就能抓住蕭廷琛。」

  趙夫人根本沒心思喝茶,「去,把蘇酒給我帶來!」

  「可是公子很看重蘇酒,奴婢怕公子不肯放人。」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慎兒,他憑什麼不放人?難道蘇酒比我這個當娘的還重要?哼,如果他不放人,你們就直接把蘇酒抓下來!將來,他總會明白我的苦心!」

  詩詩隻得照辦。

  ……

  手可摘星辰。

  高聳入雲的寶相塔氣勢恢弘,塔頂一點燈火在寒夜中格外明亮溫暖。

  蘇酒看著自己面前潰不成軍的紙人,「趙慎,你真的很厲害。」

  擅推演、會兵法,如果現在是八國亂世,他一定能成為非常優秀的軍師。

  趙慎含笑收回紙人,「你剛剛的布陣有問題,如果我用火攻,你連一個兵都沒法活。怎麼樣,再來一局?」

  蘇酒托腮,沉默地望向夜穹。

  她實在沒有心思跟趙慎繼續玩遊戲。

  她想出去,她想問問蕭廷琛,事情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趙慎見她不開心,伸手揀了顆窩絲糖遞到她唇邊。

  蘇酒避開他的手,接過窩絲糖放進嘴裡。

  糖汁在唇齒間溢開,甜絲絲的。

  「小蘇酒,糖甜不甜?」

  蘇酒點點頭。

  趙慎也揀起一顆糖,認真地在燈火下端詳,「日子有時候是很苦,但糖很甜。我特別難過時,就會吃一顆糖。」

  他把糖塊又放回盤子裡。

  蘇酒歪頭,「你現在不吃糖,是不是代表你心情很好?」

  趙慎眼如彎月,「有小蘇酒陪我,我覺得很甜,所以不需要吃糖。」

  蘇酒怔愣良久,才回報他一個笑容。

  落在趙慎眼中靦腆又可愛,比一百顆糖塊都要甜。

  腦海中閃過什麼,他忽然道:「你等等!」

  他急匆匆提筆寫字,很快就寫完了三張紙條。

  他把紙條分別放進三隻錦囊,霸道地塞到蘇酒懷中,「你對我笑了三次,我贈你三隻錦囊。」

  「錦囊?」

  蘇酒茫然。

  古時諸葛亮有錦囊妙計,如今趙慎也要玩那一招嗎?

  趙慎笑容神秘,「小蘇酒,我從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但我可以推演歷史。你將貴不可言,我送你三隻保命錦囊,護你一生性命無憂。」

  蘇酒捧著錦囊,眼神複雜。

  她聽寶錦稱讚過,諸子百家,道家經義最是精深。

  可通禍福,可蔔乾坤。

  雖然寶錦是個半吊子道家人,但趙慎卻實打實有真本事。

  她鄭重地收好錦囊,「謝謝你。」

  兩人雖是敵對陣營的人,但塔中儼然歲月靜好。

  可美好之所以能夠稱為美好,是因為它從來都很短暫。

  屋門被推開,詩詩帶著幾名侍衛,笑吟吟出現在門前。

  她歪頭嬌笑,「雖然打攪你們說話很抱歉,但夫人的命令,我不敢不從。把蘇酒帶走!」

  蘇酒一點不慌。

  去塔外面對趙夫人,比被軟禁在這裡好得多。

  至少,也許能博得一線生機!

  她站起身。

  剛朝詩詩邁出步伐,趙慎忽然拽住她。

  年僅十七歲的少年,白衣溫潤,狹眸中清晰可見濃濃的不情願。

  「趙慎?」

  蘇酒蹙眉。

  「小蘇酒,我還想跟你多說會兒話。」

  蘇酒很為難。

  遲疑片刻,她輕聲道:「過完年你就能從塔裡出來,等你出來時,你去找我玩。」

  「當真?」

  「嗯!」

  趙慎目送她離去。

  女孩兒翻飛的裙裾徹底消失在視野中,他慢慢披上黑衣。

  黑衣凜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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