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寒皺了皺眉，將臉面向她開口：「小五身體裡的清幽……！」

　　「怎麼了？」璃茉的手一頓，緩緩擡眼。

　　柳慕寒抿了抿唇搖頭：「有時候，在面對清幽時，我竟感到一絲絲毛骨悚然的感覺，不止是我，老二亦是，今晚的景象，更是嚇到了老三老四。」

　　璃茉：「仔細說來聽聽？」

　　柳慕寒斟酌片刻後又道：「清幽以一己之力……將十三餘暗殺者撕裂成無數塊，那場面，即便是我這樣常年征戰沙場之人見了……都心驚不已。」

　　「疑惑的是，小五醒來後，卻又是截然相反的態度，就好似他並不知曉清幽的所作所為。」

　　璃茉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後開口：「你跟二哥去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嗎？」

　　柳慕寒嗯了聲，旋即又道：「清幽的能力我跟練一清二楚，因為當時小五在衍生出清幽時，他雖厲害，卻內力並不強，然而，不過短短數年，他的力量以及武力竟恐怖到如此離譜的地步，再這樣下去，我怕……」接下來的話，柳慕寒再也說不出來。

　　璃茉接下他的話：「大哥你是害怕長此以往下去，清幽會佔據清然的身體成為主導者，而清然則會消失嗎？」

　　見他點頭，璃茉沉默半晌後又道：「也不無這種可能。」

　　「若清幽一直這樣下去，屬於清然的主人格的確會慢慢沉寂，分離性身份障礙，最恐怖的就是衍生的副人格佔據主人格，得這種病的人，一般都是要麼性格內向封閉自己，要麼就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刺激，而快速衍生出比自己更強一百倍的副人格來保護自己。」

　　「很顯然，清然就是後者，當初在落家，清然遭受了那麼大的傷害，後來衍生出清幽卻是我沒想到的，而如今……」

　　「清幽明顯比清然厲害，強大的副人格會在無意識中就約束軟弱的主人格。」

　　「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要如何……才能讓兩者皆平安的存在亦或是……讓其中一人消失？」柳慕寒艱難的吐出幾句。

　　私心裡，他其實是很想讓兩者共存的，這樣，小五在遇到危險時，也不至於束手無策，因為，不得不承認，以另一個小五的能力，完全能以一抵十的。

　　「別想了，先睡覺吧，明日，我去看看清然。」璃茉拍了拍他的後背，隨後翻了個身便閉上雙眼。

　　柳慕寒思緒回籠，擡眼，見小女已然背著自己，連忙將其闆過身子面向自己。

　　「茉茉。」

　　「嗯？」璃茉緊閉雙眼，困意綿綿的應了聲。

　　柳慕寒輕笑，視線停留在她紅潤光澤的唇瓣時頓了頓，緊接著視線往下移，來到她白皙緊緻的下巴，脖間，鎖骨，最後停留在若隱若現的胸口。

　　一陣口乾舌燥，緩緩湊上去堵上她的唇瓣。

　　璃茉眼睫微顫，緩緩睜眼，立即便對上一張放大的俊顏。

　　「別鬧，三哥他們在隔壁，」璃茉輕輕推了推他堅硬的胸膛，弱弱的說了句。

　　柳慕寒眼尾帶笑：「那……茉茉小點聲。」

　　璃茉：「……」

　　她眼珠子轉了轉，旋即咧嘴一笑：「我來葵水了！」

　　柳慕寒嘴角微微上揚：「是嗎？我看看。」

　　「大哥，你也學壞了，」璃茉一臉震驚的看向他。

　　低低的笑聲回蕩在安靜的屋內，緊接著，一個翻身，就將其壓在身下。

　　「誰讓茉茉是根木頭，」說完就快速低頭。

　　璃茉眨了眨眼，腦海裡立即便回想起上一次兩人整夜的旖旎畫面，轉眸看向吻得認真的男人，不由在心裡吐槽。

　　沒想到，大哥平日裡看著一闆一眼，卻也是個大流氓，瘋狂起來，比二哥還要人命，雙手摟住男人的脖頸開始努力回應。

　　不一會兒，清淺的低吟與喘息聲清晰的傳入隔壁幾個房間。

　　獨守空房的幾個男人頓時恨得牙癢癢的，唯有最裡間的房間裡，柳清然靜靜的躺在床上，目光直直的盯著帳頂，嬌吟雖淺，卻聲聲婉轉，聽得他雙眼一片晦暗。

　　……

　　翌日。

　　柳慕寒早早起床，先是給璃茉清洗了一番身子，隨即換好衣裳抱著熟睡的人兒回了自己的房間並輕輕放在床上，又折返回去，快速將床單盡數換下，這才出了屋子來到院落的井邊開始清洗。

　　因為璃茉不喜歡有任何下人，是以，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自己親力親為。

　　「大哥可真忙呢？」身後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柳慕寒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柳書言雙手環胸，慵懶的靠在柱子邊冷哼一聲，「就是，大哥真狡猾，明明都已經和小茉圓房了，還霸佔著她不放，我們都還沒有。」

　　柳慕寒嘴角微勾，一邊搓洗著床單一邊好心情的回應：「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願聞其詳？」柳扶風笑眯眯的道。

　　柳慕寒放下手裡的床單緩緩站直轉身面向身後酸溜溜的兩個……哦不，是三個弟弟，隨即笑得一臉無害：「最先開始，茉茉便是我的妻子，即便後來她答應了你們，那麼你們也不過是她後納的，論輩分，我比你們大，論身份，我也比你們高。」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寂靜無聲，隨之而來的便是柳書言與柳元烈炸毛的聲音。

　　柳扶風望著得意洋洋的柳慕寒，雙眼微眯，好半晌，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大哥別忘了，第一個擁有她的……是我而非你，這一點就足夠了。」

　　柳慕寒笑容一僵，頓時咬牙切齒的開口：「柳、扶、風！」

　　「哈哈哈哈，」柳扶風得意洋洋的一邊搖晃著扇子一邊朝著柳慕寒的屋子走去。

　　「你給我站住！」柳慕寒見他往自己的屋子走去，顧不得盆子裡清洗的床單，連忙跑上前去阻止。

　　「你們大清早的在吵什麼啊？」柳清然打了個哈欠，一邊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一邊開口。

　　「小五，大哥說以後都不準我們喜歡小茉了，」柳書言故意扯了個謊。

　　柳清然揉眼睛的手一頓，擡眼，所有的困意頃刻煙消雲散，他猛的擡頭看向朝這邊而來的柳慕寒，毫不猶豫的就朝著他揮出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