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內鬥
墨昭華擡頭,「慕遲,因為有你,妾身才知何為愛情,你是唯一的愛,你可明白?」
她很確定前世與楚玄寒之間並有真正的男女之情,她有的隻是他的利用和虛情假意。
「我明白,相敬如賓並不是愛情,你不曾真正愛過他,隻是上一世曾嫁給他為妻罷了。」
楚玄遲不認為自己前世對她的一廂情願是愛情,他那時但凡明白何為愛情,也不會讓她死。
比起成全她,他更該親手給她幸福,就如今生這般名正言順的護她周全,而非將她交給別人。
「知我者,唯慕遲也!」墨昭華不想提太多前世與楚玄寒的事,她既嫌噁心,也怕楚玄遲難受。
「昭昭何嘗不是我唯一的知己與愛。」楚玄遲低下頭,一步步靠近她的紅唇,「昭昭……」
「咳咳……」墨昭華輕咳一聲打斷他,「還有正事兒,慕遲且先忍耐些,就寢時再說。」
楚玄遲向來尊重她的意願,並未強行吻下去,隻是略顯委屈的祈求,「淺淺親一下也不行?」
墨昭華還是拒絕,但她有個更好的理由,「妾身怕你欲罷不能,最後難受的又是你自己。」
「咳咳……」楚玄遲想到自己對她的貪戀,趕緊放開她,重新回到椅子上,「還是說正事吧。」
墨昭華也正襟危坐,「好,我們再來說說另一支燃香。」
「另一支燃香可是沒有情蠱作用?」楚玄遲猜測,「而且還是後面所用的那一支?」
「慕遲怎這般聰慧?」墨昭華誇讚,「正是如此,墨瑤華失寵,大概率與這燃香有關。」
青花讓人送燃香的時候有帶話,墨瑤華不止一次提起燃香出了問題,楚玄遲自是記著這事。
他饒有興趣的勾唇,「這就有意思,用的好好的怎突然沒了效果,而墨瑤華還隻是猜測。」
墨昭華正好憑此否定了墨瑤華自製燃香的可能,「由此便可斷定燃香定是從別處所得。」
他們說話間,廂房外傳來月影的聲音,「主子,王妃,晚膳已備好,可要現在擺膳?」
墨昭華怕楚玄遲忙了一天已餓,「此事說的差不多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楚玄遲跟她想的一樣,也怕她已經餓了,當即吩咐,「擺膳!」
「是,主子。」月影領命下去。
***
是夜,月黑風高。
玲瓏閣後院廂房的地下的密室。
城中戒嚴雖早已解除,但蕭衍還是躲在這裡。
李泰和忙完了進來,「桑淮,少主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桑淮在此日日精心照顧著,「已無大礙,隻要少主願意,隨時都可離開。」
蕭衍接連受挫,謹慎了許多,「暫時留在此,你們及時將外間消息傳來即可。」
「那就要繼續委屈少主了。」李泰和道,「不過楚玄遲為人奸詐,小心一些也好。」
「少主出事那日,楚賊對玲瓏閣應該沒起懷疑吧?」桑淮道,「否則又豈能輕易放過?」
蕭衍話語嚴肅,「他做事極為謹慎,也可能是明著放過,暗中提防,早已派了人在監視著。」
桑淮看向李泰和,「李泰和此前不是已仔細查過,並未發現周圍有異常麼?少主可是不信他?」
蕭衍厲聲道:「沒發現不代表沒有,花露山莊已沒了,接連的幾次行動以失敗告終,更該當心。」
桑淮垂下頭應聲,「是,少主。」
蕭衍問道:「那賤人如今可還是住在輔國公府?」
「是的,少主。」李泰和回答,「她既認了容清為義母,短期內怕是不會回禦王府。」
「什麼?認義母?」蕭衍眼中瞬間浮現出怒氣,「這是何時的事,怎無人向本少主稟報?」
李泰和問桑淮,「桑淮,此事你至今還未稟報少主麼?」
「誒?這不是你的職責所在麼?」桑淮解釋,「我還以為你已稟報過,不搶你的功勞。」
「這算什麼功勞?」李泰和怒喝,「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做了玲瓏閣的東家,當了話事人。」
每個據點都會有個話事人,當初的花露山莊是徐永昌,玲瓏閣則是李泰和,其他人便是下屬。
桑淮矢口否認,「你少在這血口噴人,我一心打探消息,可沒些髒心思,也沒你這麼多閑工夫。」
他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確實很不服氣,他自認為能力比李泰和強,怎麼也該由他當話事人。
「我怎就閑了?」李泰和提高聲音,「你以為打理一個據點很容易?稍有不慎便是第二個花露山莊。」
他與桑淮共事這麼久,對方是否服自己,他還是很清楚,方才對方的話明顯是在給蕭衍上眼藥。
「你這是在怪少主做的沒你好,害的花露山莊覆滅?」桑淮借題發揮,「你真是好大的狗膽!」
「我沒有,你才是真正的血口噴人!」李泰和生怕蕭衍聽進去,「少主,您可千萬別信他的鬼話。」
「夠了!」蕭衍被他們吵得煩了,「想攘外,先安內,你們這般內訌,還如何能成就大業?」
桑淮立馬跪了下去,低垂著腦袋請罪,「少主教訓的是,是屬下的錯,請少主責罰。」
李泰和倒是知錯,隻是認罪的晚了一步,「屬下也有錯,屬下不求少主饒恕,自願認罰。」
被桑淮搶先,他心裡便憋了股子氣,感覺對方事事都要跟他爭,連認個罪都不甘人後。
蕭衍這幾次行動已折損不少人馬,自不捨得嚴懲,「各自鞭笞五十,以此為戒,自去領罰。」
這次李泰和總算是沒再被桑淮搶先,而是兩人異口同聲,連話都說的一樣,「是,多謝少主。」
蕭衍警告他們,「再敢有下次,你們便滾回南昭,我會讓人將緣由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李泰和搶先了一步,「屬下定不會再犯。」
桑淮跟他此前一樣,也被氣得不行,卻不敢表現,「屬下就算死也不會造次。」
蕭衍擺了擺手,「都下去吧,本少主該歇息了。」
他知道他二人在爭鬥,但不會阻止,做人本就該有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