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見仇人
禦王府,側門。
一個長相極其普通的男子入了府,直奔後花園。
他找到霧影,稟告的正是墨淑華去祁王府事,霧影隨後又對楚玄遲耳語。
楚玄遲得知後,再附唇到墨昭華的耳邊低語,看著又是一副耳廝鬢磨的親昵。
墨昭華也壓著嗓音,「看來又得出事了,不過她能忍這麼多天,應該是有備而去。」
楚玄遲若有所思,「我倒是有些好奇,老六明知她與墨瑤華結了仇,怎還會讓她入府?」
「這說明她有本事。」墨昭華輕笑,「至於結果如何,我們拭目以待,但願不會讓人失望。」
墨淑華從來都不是蠢人,而是跟薛氏一樣精明,隻是一直被薛氏保護的太好,無需自己動腦子。
前世她與周紹堂成婚之後,沒了薛氏的庇護,她照樣能拿捏住婆家,並且還能給墨瑤華助力。
如今薛氏因她而死,她有著滿腔的仇恨,興許便激發出了她的鬥志,要好好鬥一鬥墨瑤華。
楚玄遲哂笑,「她既是有備而去,多少總該有點收穫,不管什麼結果,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墨瑤華與墨淑華都是他們前世的仇人,她二人鷸蚌相爭,他們不費吹灰之力,也能漁翁得利。
「說得對,那我們且安心宴飲。」墨昭華拿起跟前的一張信箋,「這些詩詞還等著我們評選呢。」
吟詩也好,做對子也罷,拔得頭籌的人都能得到獎勵,而那些獎勵正是他們準備好的彩頭。
楚玄辰朝楚玄霖擡了擡下巴,「老七,如今你五皇兄與一年前比起來,是不是要好相處的多?」
楚玄霖點頭贊同,「可不是,以前五皇兄冷漠疏離,臣弟都不敢太過靠近,生怕惹了皇兄不悅。」
去年莫說是他,其他人也皆是如此,畢竟楚玄遲本就閉門謝客,拒人千裡之外,生人勿近。
楚玄臣趁機道:「正所謂娶妻娶賢,這可都是你五皇嫂的功勞,真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五皇嫂確實是賢妻,等五皇兄雙腿痊癒,生下孩兒,相信五嫂定也是一位溫柔良母。」
楚玄霖說話時看了眼墨昭華,但不敢明目張膽,隻是飛快的偷瞥了一眼,怕被楚玄遲看到。
今日在座的女子中,但凡有個她這樣的人,他都無需考慮過多,宴席結束便可入宮請旨賜婚。
楚玄辰提醒他,「因此老七這王妃可得好好選選,切莫要人雲亦雲,而該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
楚玄奕也鄭重的附和了一句,「幸福,爭取……」
看他們這般關心自己,楚玄霖由衷的笑了笑,「好,雖不知結果如何,但我一定努力爭取。」
楚玄辰稍顯遲疑,「但也莫太感情用事,需有些理智,如你六皇兄那般,可萬萬使不得。」
墨瑤華早已淪為了盛京城的笑話,楚玄寒的名聲自然也會受牽連,因為他們榮辱與共。
楚玄霖感激的道:「多謝太子皇兄提醒,臣弟定會斟酌,盡量不辜負父皇與大家的好意。」
雖說他與楚玄寒的關係不錯,可在墨瑤華一事上,他也看不明白,隻是他從未說過。
楚玄辰又道:「今日這些女子都是你五皇兄精挑細選,但也非全部,你還有別的選擇。」
這隻是一場變相的選妃宴,不可能將盛京城所有高門中適齡的女子請來,那是皇帝選秀女。
「臣弟明白,有勞太子皇兄為臣弟的婚事操心。」楚玄霖至今沒想通為何文宗帝會重視起他。
而若非文宗帝授意,楚玄辰性子再怎麼好,也不可能與他說這般多,他有的是正事要忙。
楚玄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孤已得到幸福,自是希望兄弟們也能如此。」
另一廂,祁王府。
墨瑤華所居的荒院,罕見的有了人跡。
墨淑華帶著寒霜,在祁王府下人的帶路下,先入了院子。
楚玄寒則帶著冷延緩步走在後頭,暫時還不會進去,免得被墨瑤華髮現。
院裡隻有主僕兩人,外面則有兩名守衛,這是尉遲霽月特意派來看著墨瑤華。
正常流程是需要守衛先告訴裡面一聲,畢竟墨瑤華如今還是侍妾,並非什麼下人。
但冷延事先已吩咐過帶路的下人,讓守衛直接放人進去,因而墨淑華直接入了院子。
此時青花正在裡頭打掃,她一人伺候墨瑤華不容易,什麼都得她來幹,天天從早忙到晚。
聽到外面傳來聲音,她都還沒來得及出來瞧,以便向墨瑤華稟告,就見人已走了進來。
墨瑤華在做女紅,準備給楚玄寒做件衣裳,如此隻要他穿上便能想到她,興許還能來看她。
況且她如今出不得這院子,也沒別的事可做,總不可能因為青花辛苦,便屈尊幫著打掃。
見墨淑華突然帶著寒霜進來,她驚的一針紮在手指上,痛呼一聲,「哎喲……你不是瘋了麼?」
「你不也瘋了麼?」墨淑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怎打扮如此精緻,瞧著比我還要清醒些?」
「你清醒過來了?」墨瑤華吸了吸手指上的血珠,「那還來幹什麼?難不成想找我報仇?」
「報仇?報什麼仇?」墨淑華反問,「失身之仇?還是殺母之仇?亦或是你氣死了祖母之仇?」
墨瑤華霍然站了起來,「不管是什麼仇,你都別想報,這可是祁王府,豈容得你在此撒野?」
她坐在綉凳上,說話還得仰視墨淑華,這讓她很不舒服,她向來不喜歡讓別人高高在上。
墨淑華苦笑,「是啊,我什麼仇都報不了,所以我不報,我今日來隻想與你說幾句話。」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墨瑤華見沒外人在,便連裝都不再裝,「我可沒閑工夫招呼你。」
墨淑華找了個位子坐下,「坐下再說,祁王府這般大,你又住的如此偏僻,我走的腳都疼了。」
她是懂得怎麼刺激墨瑤華的,住處便代表著處境,這比她直接說對方失了寵還要更刺耳。
墨瑤華的臉色沉了下去,「你是來看我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