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共浴
墨昭華倒也不是在害怕,是單純的心虛。
她給輔國公治療是先斬後奏,容海定會秋後算賬。
她交代楚玄遲,「夫君,待會兒舅父若發火,你看著就是,千萬別吱聲。」
楚玄遲不解,「發生何事了?舅父為何要發火?我為何不能勸著點他?」
墨昭華無意識的絞著帕子,「昭昭曾答應過舅父,為外祖父施針時他得在場。」
楚玄遲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外祖父也說過舅父不在,他反而更放鬆。」
墨昭華央求道:「所以舅父若真發火,也是昭昭該受的,夫君別把自己扯進來。」
楚玄遲輕笑一聲,「昭昭膽子真大,你是怕我若為你說話,會讓舅父無法發洩吧?」
墨昭華嬌嗔,「哎呀……夫君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你可是王爺,舅父自然要給面子。」
楚玄遲不再逗她,「行吧,本想與你一起挨罵,如此看來行不通,那便讓昭昭獨自承受。」
墨昭華撇撇嘴,「當然行不通,舅父對夫君向來推崇備至,高山仰止,哪捨得罵夫君。」
他們正說著此事,外面傳來霧影的稟告,「主子,王妃,容世子來了,可方便見?」
墨昭華收起帕子便去推楚玄遲的輪椅,「快請舅父進正廳落座,我們這就出來。」
她前腳推著楚玄遲剛出來,後腳就聽到一聲威嚴中帶著怒氣的呵斥,「昭昭!」
楚玄遲暗忖,連在氣頭上都沒直呼其名,容海對墨昭華的寵溺,由此便可見一斑。
容海上前準備給楚玄遲行禮,「殿下!」
楚玄遲及時阻止,「咳咳……舅父無需多禮,也不用管本王,本王隻會旁觀。」
墨昭華溫軟的認錯,「舅父,昭昭知錯了,不求舅父原諒,隻求舅父莫氣壞身子。」
容海怒道:「你還知我是你的舅父?我還以為成了王妃,連舅父都不放在眼裡。」
正廳的主位隻放了一張椅子,另一邊是空的,那是為楚玄遲的輪椅留的位置。
墨昭華一邊將輪椅推過去,一邊誠懇的回應,「昭昭不敢,也不捨得……」
容海冷哼一聲,「你少說好聽的話哄著我,這麼大的事兒,你怎可自作主張?」
「昭昭這也是為了舅父和外祖父考慮,舅父在場會擔驚受怕,外祖父則跟著緊張。」
墨昭華解釋,「正好今日夫君也在,可與外祖父聊天緩解緊張,整個過程極為順利。」
楚玄遲終究還是沒忍住,為墨昭華說話,「舅父,昭昭還是值得相信的。」
容海聲音軟了些,「我並非不信她,隻是為人子,我也希望能陪在父親身邊。」
墨昭華道:「以後有的是機會,而且有了第一次,外祖父不會再那般緊張。」
容海表情也好看了些,「得了,說你兩句便是,再說下去我自己都不舍。」
墨昭華反而求罵,「沒事兒,舅父可以多罵幾句,左右昭昭是做好了準備的。」
「怎麼?心虛?愧疚?」容海冷哼一聲,「那我偏不罵你,讓你良心不安!」
墨昭華拉長了尾音,「舅父~」
容海故意闆起臉,「今日撒嬌也沒用。」
墨昭華笑嘻嘻,「好吧,那趁著還沒用晚膳,昭昭先給舅父施針。」
容海晚上在家用膳,少不得陪輔國公喝兩口,那用完晚膳時間便不早了。
她和楚玄遲還要回府,而剛用完膳不能立馬施針,唯有現在最為合適。
正好楚玄遲又讓她將銀針帶來了落楓居,也用不著再去書房,在內室即可。
***
晚膳楚玄遲以茶代酒,與輔國公父子推杯換盞。
一切如墨昭華所預料,這頓晚膳用了許久,離開輔國公府時近二更天。
等他們回到禦王府,就該沐浴更衣準備休息,墨昭華突然有個主意。
她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紅暈,壓著聲音問,「夫君,今夜可要與妾身共浴?」
「什麼?」楚玄遲聞言身子一僵,不敢相信,「昭昭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妾身想服侍夫君沐浴,順便檢查一下身上可還有其他的傷。」
墨昭華前世從未與楚玄寒做過這種事,隻是聽墨瑤華提過,他們還曾共浴。
想到還未給楚玄遲檢查膝蓋之上,而沐浴需脫衣,她才提出要與他共浴。
反正上一世做了他的女人,此生成了他的妻,隻想與他在一起,那何必扭捏?
「原來昭昭隻是想為我檢查。」自從邁過那道坎,楚玄遲便再無其他介意。
墨昭華已然羞澀的耳根紅的跟滴血似的,「夫君可是不願意?」
楚玄遲伸手去拉她的手,「我高興還來不及,隻是怕委屈了昭昭。」
墨昭華小聲道:「妾身照顧夫君怎會委屈?尤其是夫君如今有傷在身。」
楚玄遲輕輕捏了捏她的指腹,「若昭昭不嫌棄,那為夫便一切都聽昭昭的。」
「行,那妾身可就著人去準備浴湯了。」墨昭華抽出手,逃也似的離開了卧室。
珍珠和琥珀得到她的親口吩咐,驚的一個瞪大眼,一個張大嘴,沒一個說出話來。
琥珀咽了口唾沫,「王妃,您不是在逗奴婢吧?」
墨昭華正色道:「關於王爺之事,我自是不會拿來開玩笑。」
珍珠拉起琥珀的手,「奴婢們這就去準備,王妃和王爺請稍等。」
墨昭華與楚玄遲住在更大些的西廂房,東廂房也有房間,還有浴池。
好在浴池並不大,珍珠和琥珀讓幾個廚房的人一起燒熱水,準備浴湯。
待準備好一切,霧影便將楚玄遲推去了東廂房,月影則與墨昭華收拾衣物。
浴池在東廂房的一側,周圍布置了輕紗幔帳,還立了屏風,隱私性不錯。
「昭昭,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一旦脫了衣,我可就再不會讓你走了。」
雖然事情是墨昭華主動提的,但楚玄遲心中忐忑,怕她會因為羞澀而後悔。
「妾身為何要後悔?」墨昭華面紅耳赤,卻還揶揄楚玄遲,「莫非夫君害羞?」
楚玄遲說的義正言辭,「我堂堂七尺男兒,面對自己心愛的妻子,怎可能害羞?」
墨昭華握了握拳,才伸手去拉他的腰帶,「是嗎?那妾身為夫君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