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施壓
偏廳地方小,是客少時用來接待,又離墨慶華的屋子近,墨韞此前才選擇來此。
如今既要審問,自是不方便,況且墨昭華和禦醫也在,他不想讓他們繼續看笑話。
墨昭華與禦醫又回墨慶華的屋子,讓他診脈,「萬禦醫,舍弟大概多久能醒?」
萬禦醫恭敬道:「快則傍晚時分能醒,慢則要到夜裡。」
「這般晚?」墨昭華蹙了蹙眉,今晚她有件極其重要的事要做,可不能在這過夜。
萬禦醫也無奈,「若是前兩日來,微臣倒是能讓少爺早些醒,如今拖的太久太嚴重。」
墨昭華明白,自不會為難於他,「那這裡拜託萬禦醫了,我且去正廳瞧瞧情況。」
她不怕墨韞動手腳,隻怕蘭如玉會在旁使壞,讓紫嫣一力承擔,好將自己摘出去。
「月影,讓人去給殿下捎個信,我會在此用晚膳。」墨昭華不能過夜,但能等到晚上。
「那主子怕是一放衙便會趕來了。」楚玄遲對墨昭華的在意程度,月影再清楚不過。
墨昭華怕耽誤楚玄遲的事,「再加一句,這裡一切安好,若有公事或應酬,可放心去辦。」
月影懊惱的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屬下真是多嘴,這可切莫讓主子知曉了。」
墨昭華輕笑,「怕什麼,殿下若罰你,我便罰他。」
月影哭笑不得,「王妃不是應該說,會替屬下保密麼?」
墨昭華抿了抿唇,「我偏生不說,急死你。」
月影耷拉著臉,「哎呀……王妃又在逗弄屬下了,屬下還是去辦事吧。」
墨昭華徑自入了正廳,墨韞慌忙起身,將主位讓出來,她卻在其他椅子落座。
墨韞剛坐過的椅子,她不樂意坐,但墨韞也不敢再去坐,隻敢坐在她下方的位子。
位子代表著身份尊卑,墨昭華是親王妃,品級比他高,他的位子絕不可坐的比她還高。
墨昭華看向墨韞,餘光卻打在他身後的蘭如玉身上,「父親,審的如何了?可有了結果?」
「還請王妃再給微臣點時間。」墨韞審的也不久,哪有這般快,他覺得她就是特意來看笑話。
墨昭華不著急,話語淡淡,「好,慶兒未醒,我左右是還得在此用晚膳,便慢慢等著。」
孫昌後續又帶了不少人進來,都是有機會接觸到葯的人,但誰也沒承認扔過葯。
墨韞審問了許久,最後還是沒個結果,不過從始至終都是紫嫣的嫌疑最大。
奈何她嘴巴實在是太緊,滿目委屈,咬死不肯承認,勢要拉著其他人共沉淪。
墨昭華看不下去,「照父親這般審下去,怕是給你一個月時間,也出不了結果。」
墨韞聽到她的話就來氣,言語間不免帶上了些怒火,「那請問禦王妃對此有何高見?」
墨昭華冷聲道:「父親以前可沒少對我用家法,怎麼,我受得家法,他們受不得刑罰?」
因著除了紫嫣之外,其他都是自己院子的人,墨韞原本還捨不得對他們用刑。
但墨昭華開了口,他便不再顧及他們,厲呵一聲,吩咐下去,「孫昌,立刻去辦。」
墨昭華掃了眼跪著下人,幽幽嘆息,「你們也莫要恨我,都是那害慶兒之人連累你們。」
紫嫣悄悄瞥了一眼蘭如玉,以眼神求救,她從小便貼身跟著墨勝華,沒受過什麼苦。
如今的她已被養的細皮嫩肉,身嬌體貴猶如小姐一般,若真動了刑,她可熬不住。
蘭如玉怕她熬不過會招供,不輕不重的開口,「老爺,這到底是尚書府,還是禦王府?」
「怎麼?蘭氏這是對本王妃有意見?」墨昭華見她怕了,便更堅定了要對紫嫣用刑。
「妾不敢……」蘭如玉垂下頭,掩去眼底的那抹恨意,又作出一副畏懼她的驚恐模樣。
「本王妃看你敢的很。」墨昭華施壓,「罷了,父親審不了便報官,謀害主子可非小事。」
墨韞前不久才被推到風口浪尖,可不敢又將事鬧大,「家醜不外揚,還是莫要到公堂之上。」
墨昭華繼續施壓,「墨大人既為了面子,枉顧慶兒性命,那本王妃便在尚書府坐等一個結果。」
琥珀當即配合了起來,「王妃,這萬萬使不得,霧影大人如今在養傷,殿下可離不得王妃。」
「沒事,請殿下來此一起等便是了。」墨昭華道,「殿下可是答應過母親,要護好慶兒。」
主僕倆一唱一和,逼得墨韞當即下令,「孫昌,用刑!」
「是,老爺。」孫昌將跪在地上的下人,全部帶了出去,外面已有負責行刑人在等著。
墨昭華聽著外面的哭喊聲略煩,「父親且審著,我去看看喬姨娘,她如今定然傷心欲絕。」
蘭如玉待她走遠了便道:「老爺,她這是欺到您頭上來,以外嫁女的身份當尚書府的家啊。」
孫昌趕忙解釋,「姨娘言重了,禦王妃隻是關心慶少爺,想要個結果罷了,並未插手別的事。」
他這不是為墨昭華說話,而是怕墨韞真受蘭如玉挑撥,脾氣和怒火一上來,得罪墨昭華。
「言重?」蘭如玉舊事重提,「昔日老夫人之事,不也是因著她插手,才害老爺賦閑在家?」
孫昌也是操碎了心,「正是因為有過此事,更不能讓禦王妃鬧到公堂之上,再損了老爺的名聲。」
墨韞本被墨昭華添了一肚子火,再被蘭如玉刺激,險些失了理智,聽到孫昌的話才冷靜下來。
他擰著眉默默的分析,「慶兒之事,確實蹊蹺,老夫都不得不懷疑,他當日落水另有內情。」
「老爺怎會這般想?」蘭如玉心一驚,「難不成還真要因個外嫁女,懷疑自己府裡的人?」
「此事你別管了。」墨韞陰沉著臉,「還有,以後當著禦王妃的面,你要注意下言辭。」
蘭如玉不死心的還想刺激他,「老爺可是怕她了?」
墨韞著實無奈,「她如今貴為禦王妃,又深得陛下歡心,老夫不敬著些,還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