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把柄
「要不你們自己出去外面打聽打聽,消息究竟是從何處傳出去的?」
墨韞早在得知傳言之時,便差了孫昌去調查,早已弄清楚消息的來源。
薛氏還在否認,「正所謂人言可畏,禦王妃要將此事扣在我們頭上也非難事。」
「禦王妃顧及顏面,如何做得出這等事來?而弟妹是什麼人,老夫很清楚。」
墨韞原本就不喜薛氏,嫌棄她是個商家女,隻精於算計利益,毫無閨秀的底蘊。
薛氏找借口,「可妾身也擔心淑華的婚事,這本就是高攀,母族名聲受損會影響到她。」
「禦王如今既得寵又得勢,你們有禦王妃撐腰,方家又豈敢為這種事提出退婚?」
墨韞對楚玄遲身居要職耿耿於懷,很擔心墨昭華告狀,楚玄遲會為一己之私查他。
他為官多年,跟大部分的同僚一般,本身並非那麼清白,多少還是收了些好處。
薛氏聽得此話,怕將事情推到墨昭華身上,會得罪了她,到時真影響到婚事。
於是薛氏稍微鬆了口,「妾身真沒宣揚,隻在府裡與淑華閑聊了幾句,為婆母抱屈。」
墨韞冷笑一聲,「怕是不隻有幾句吧?」
薛氏反問道:「即便不隻有幾句,妾身與自家女兒閑聊,又有何不可?」
「你……」墨韞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態度氣到了,「老夫真要被你們給害慘!」
墨韜轉移話題,「兄長,為今之計是要平息風波,萬萬不可傳到陛下的耳中。」
墨韞眉頭緊鎖,「茶坊酒肆都在傳,連街頭巷尾的孩童都已知曉,陛下還能不知?」
盛京城乃是天子腳下,每日有多少坊間消息送到文宗帝跟前,他豈能逃得過?
好在這是德行問題,而非公務出錯,隻會給影響到他的名聲,還不至於讓他降職。
薛氏裝模作樣,「哪個不長眼的將此事傳了出去,被我查出來,非拔了她的舌頭。」
墨韜配合她,「府中下人這般多,要如何查?即便查到了也無法彌補,還是快想辦法。」
墨老夫人呵斥,「薛氏,你與淑華說這等家醜,就不能背著點人,非要當著下人的面麼?」
薛氏委屈,「兒媳當時是氣不過,才去找了淑華,沒成想她在後花園,兒媳也未注意這麼多。」
她實則是知道墨淑華在後花園,才去尋人,再故意當著下人的面,說出了墨韞囚母之事。
目的很簡單,無非是要下人宣揚出去,否則若無她的授意,消息如何能傳的這般迅速?
墨韞趁機提議,「母親還是隨兒子回尚書府吧,免得這些閑言碎語繼續流傳下去。」
墨韜與他確認,「那兄長可還會再囚禁母親,若是如此,母親還是留在我們府上吧。」
「事情都已傳揚出去,老夫囚禁母親作甚?你們速去收拾行李。」墨韞一聲令下。
小喜與小翠趕忙去廂房收拾,老夫人本也還沒住上幾天,很快便收拾妥當。
墨韞扶起墨老夫人,帶她回尚書府,上了馬車便開始責怪她不該告知墨韜實情。
***
是夜,禦王府,後院。
墨昭華依舊在睡前為楚玄遲施針治療。
楚玄遲為她遞銀針,「昭昭,外面傳的極為熱鬧,可還滿意?」
墨昭華笑道:「祖母果然沒忍住,將實情相告,那定然會傳出去。」
楚玄遲冷嗤,「這薛氏真沒腦子,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麼?」
「道理她自是懂得,但她能忍住不外出傳揚,卻絕對忍不住告知墨淑華。」
墨昭華憑著前世的記憶,在重生後對所有相關的人員,都做了詳細的分析。
薛氏的性子她很清楚,出身商賈,重利輕情義,而且嫉妒心強,見不得墨韞好。
墨韞囚母之事雖會影響到他們墨府,卻絕沒有對墨韞的影響大,她甘願冒險。
楚玄遲疑惑的問,「墨淑華還能這般蠢笨,不顧自己的名聲與親事也要宣揚?」
墨昭華道:「婚事有妾身為她兜底,她自是不怕,要說名聲,還是庶妹影響更大。」
墨淑華從小便是薛氏親自教養,性子也隨了她,同樣的自私重利,嫉妒心強。
「她這是為了報復墨瑤華?」楚玄遲來了興趣,他就愛看有人與墨瑤華為敵。
「沒錯,墨瑤華此前害的她與周紹堂的親事未成,如今又勸她退婚,她必然生恨。」
「那墨韞會不會懷疑到昭昭身上來?」楚玄遲不想把墨昭華牽扯進這些破事中。
墨昭華嘴角微微勾起,笑容自信,「薛氏倒是會推到妾身的頭上,不過父親不會信。」
「昭昭為何如此篤定?」楚玄遲喜歡她的自信,但也擔心她自信過頭,成了自負。
墨昭華眨眨眼,「妾身當日已當著父親的面說過,要顧及母族名聲,不想影響到妾身。」
正因她將墨韞與薛氏母女的性子揣摸清楚,才能一環套一環,讓事情按照她所想的發展。
楚玄遲放心下來,「這一家人真有意思,明日我進宮且與父皇提一嘴,看墨韞如何應付。」
他知文宗帝定然知曉墨韞之事,但可能不出手,待他提過後,那怎麼也得問上一句。
「頭疼的還不止父親一人,待他囚母的緣由傳揚出來,祁王怕是也要跟著一起頭疼。」
墨昭華這次的目標不隻有墨韞一人,還要將墨瑤華拉下水,再讓楚玄寒共沉浮。
「昭昭兵不血刃,便將三府攪得人仰馬翻。」楚玄遲是打心眼裡佩服她的算計。
墨昭華怕他覺得自己狠,「他們對妾身不仁在先,妾身不過是迫於無奈,出手反擊。」
楚玄遲溫柔安撫她,「昭昭無需同我解釋,我不覺得你這是心狠,有仇本就該報。」
墨昭華施針完畢,在一旁坐下,「人善被人欺,妾身不想落得娘親當初那下場。」
楚玄遲話語堅定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也無需忍氣吞聲。」
墨昭華輕舒了口氣,徹底釋然,「慕遲既能理解,妾身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