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生子(5)
陸瑾娘摸摸婷姐兒的頭,婷姐兒好奇的問道:「娘親,這就是弟弟嗎?」
「對啊,這就是婷姐兒的同胞弟弟。婷姐兒以後要教導弟弟懂道理,要保護弟弟,關愛弟弟,好不好?」
婷姐兒特別認真的點頭,「女兒一定會聽娘親的話,一定會保護弟弟的,不會讓她被人欺負。」
「婷姐兒真棒。等將來弟弟長大後,就讓弟弟來保護婷姐兒。」
「好。那弟弟會和女兒搶糖果吃嗎?會搶走女兒的漂亮衣服嗎?」婷姐兒很擔心的問道,小眼神無辜的很。
陸瑾娘同丫頭們都哈哈大笑起來,陸瑾娘笑著搖頭,「當然不會。不僅不會搶婷姐兒的,還會同婷姐兒一起分享。」
「真的嗎?」婷姐兒看著躺在床上的弟弟,歪著頭,一副沉思的模樣,似乎是在懷疑這小傢夥真的有那麼好。「好吧,女兒也會將糖果和衣服拿出來同弟弟分享的。」
「婷姐兒真好。」
陸瑾娘摸摸孩子的小臉蛋,沒想到孩子跟小貓似得哭了起來。伸出手在孩子的下面摸了摸,「孩子尿了。估計也餓了,快將奶娘叫來。」
孩子被奶娘抱了出去,婷姐兒一臉好奇,跟著出去看。
鄧福從外面進來,在床前站定,「啟稟夫人,奴才得知王爺同王妃已經決定將柳美人同夫人的品級提上去。柳美人升為夫人,夫人的品級則是升到側妃。」
「側妃?」陸瑾娘不能相信,「你確定是側妃,不是庶妃?」
「啟稟夫人,此事千真萬確。而且提議升夫人為側妃的是王妃,而非王爺。王爺起先的意思是將夫人提到庶妃的品級上,是王妃建議提夫人為側妃。」
陸瑾娘覺著聽到一個夢話,或者說是笑話,「王妃提議?這可真是稀奇。王妃何時在這樣的事情上如此大度,真是讓人難以相信。你看這裡面有什麼名堂。」
鄧福猶豫了一下,說道:「啟稟夫人,奴才鬥膽一猜,或許同秀樂堂的那位林側妃有關。今兒一早,就聽說林太太帶著大夫進了秀樂堂。怕是那邊有所警覺了。」
陸瑾娘笑了起來,「看來咱們王妃果真是沒打算要了那林氏的性命,否則那林氏也沒機會讓人將大夫帶進王府內。罷了,庶妃也好,側妃也罷,日子都是這麼過。如今我是有兒有女,已經很滿足了。別的我也不敢多求。」
鄧福沉默了一下,「夫人,或許西北那邊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陸瑾娘緘默,並不表態。
「夫人就不想說些什麼嗎?」
「說什麼?」陸瑾娘擡頭望著鄧福,「我是王爺的女人,為王爺生兒育女,我該說些什麼?」
鄧福皺眉,「若是竇將軍聽了這些話,一定會很失望的。」
「那你就別告訴他。如果要告訴他的話,那就將話說死,別讓他再做出糊塗事情來。」
鄧福並不贊同的看著陸瑾娘,「夫人心硬,竇將軍卻是有情有義。夫人如今是萬事足矣,卻不知遠在千裡之外,還有人證惦記著夫人。」
陸瑾娘笑了起來,「是的,你說我無情無義都行。事情走到今天,誰都不是無辜者,陷於其中的人全都有責任。但是那又如何?鄧福,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是最好的選擇?或者我該問我該怎麼做,才能讓所有人滿意?沒有,世上難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那不過是白日夢而已。所以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些,沒有必要。」
「夫人會後悔的。」
「出去,我不想再聽到。」
鄧福笑笑,「夫人不想聽到,其實奴才也不想提起。不過奴才做不出欺上瞞下的事情。這裡是竇將軍送給夫人的信件,原本奴才都不想交出來的,可是奴才沒資格替竇將軍做決定。所以這信件還是交給夫人。夫人請過目。至於夫人同竇將軍之間究竟該如何,奴才也是愚鈍,還請夫人自己想清楚的好。」
陸瑾娘接過信件,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鄧福暗嘆一聲,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陸瑾娘摩挲著信封,卻一直鼓不起勇氣撕開看看裡面的內容。好幾次都在想,要不幹脆燒掉算了,可是卻心中不舍。看還是不看,沒有人給陸瑾娘一個肯定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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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都黑了,陸瑾娘還沒決定下來。用過了飯,試著下了床在屋裡走動了幾步,然後又回到床上。
荔枝高興的不行,「夫人這回生的倒是輕鬆,這才第二天就能下床。等出了月子後,夫人的身體定能養的好好的。過個幾年,再生個哥兒就好了。」
陸瑾娘也笑了起來,「這一次的確是比生婷姐兒的時候輕鬆許多。也是之前兩年將身體調養的好。天黑了,你們都下去吧。這才沒多久,就覺著睏倦。」
「那夫人歇息,奴婢就在外面守著。夫人有事情叫一聲奴婢就行。」
丫頭們都退了出去,陸瑾娘卻還不能入睡。忍不住拿出那封信件,撫摸著信封,她清楚的知道,若是不看這封信,那麼勢必會成為她心裡頭的一個心結。所以陸瑾娘終於打定了主意,慢慢的撕開信件,從裡面取出信紙。
依舊是竇猛張狂的字跡,力透紙背。從墨跡上看,應該是分了幾次寫的。竇猛寫的很啰嗦,很繁雜,問了陸瑾娘的身體,卻一句沒提陸瑾娘懷孕的事情。說了在西北打仗的辛苦,也說了打仗的痛快。還說了過年的時候吃烤全羊,最是美味不過。然後又寫到開春,韃靼蠢蠢欲動,太原侯主動出擊進攻韃靼殘部。陸瑾娘不知道戰爭的結果如何,卻能感受到竇猛對戰爭的渴望,對陸瑾娘吐露心思的自然感。很平凡的一封信,卻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隻覺著心裡頭有塊石頭死死的壓著,時不時的就要跳出來,讓她的心痛一下。
陸瑾娘將信紙貼在臉上,無聲落淚,淚水打濕了信紙,模糊了字跡,哭花了臉龐。世間難得兩全法,世事總是如此艱難。顫抖的雙手拿下蒙在臉上的信紙,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橫下心來,將信紙點燃,親眼見著一點點的化作灰燼,吹一口氣,飄散四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