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姜初月有條有理的一番責問,姜家大房的人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而姜家老宅其他人仔細想想,都十分明白,姜初月說的肯定是真的!
特別是姜老夫人。
她已經確定了姜初月說的分毫不差了。
畢竟很多事情她是參與人之一。
姜家老宅旁的人都還罷了,孫氏伸手捅了捅站在她身邊張大著嘴巴半天也沒有合攏的姜老四,輕聲道:「當家的,你都聽到了吧?我瞧著月姐兒說的一字不錯兒的。難怪當初……原來竟是蓉姐兒為了取代月姐兒和楚家的婚事,才做下了那樣被雷劈的事兒!」
姜老四這人雖然混,心卻並不十分狠毒,至少他也是有女兒的人,就從來不曾想過讓她的女兒取代誰家女兒的好親事。
但此刻到底他也是姜家人,姜家大房做的再過分,被孫氏這樣說,他臉上也掛不住,就沖孫氏低喝:「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婦人,少說兩句會死啊?」
孫氏見自家男人並不站在她這邊,就冷笑道:「你還當大房是什麼好人,想要維護他們的臉面呢?我告訴你,他們當初那樣設計三房,還險些要了月姐兒的命,說不定哪日看上了你家的什麼,要算計你的命!」
旁的不說,姜老四最惜命,而孫氏說的也是他最心寒之事。
老大一家人真是太狠了。
他們以前竟然是與蛇蠍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的呀!
姜老四想想都不寒而慄,就走到姜老夫人身邊輕聲問道:「母親啊,大哥……蓉姐兒做的那些事情,您可知道?」
姜老夫人本也心寒,聽了姜老四突然過來這樣問她,如炸了毛的貓一樣,趕緊撇清,「你這混賬東西,蓉姐兒做的那些……我怎麼知道?」
姜初月冷笑。
「我……我敢發毒誓,我沒有做那些,一切都是月姐姐你自己臆想的!」姜芙蓉見姜家老宅的人看著她眼神都是戒備,她心裡難受,更恨姜初月了。
「還想狡辯是嗎?」姜初月目光冷冽的看著她,姜芙蓉想要抵賴不承認,這點她早就算到了。
卻沒想到她真的敢發毒誓,這丫頭果然是個狠角色。
這樣的年紀能有這樣的心機和狠勁,將來嫁人了,還不將人家攪動的家宅不寧啊。
這就是個禍害。
「月姐姐,你既然記得了以前的事,那你再想想,是不是我們兩人坐在井邊打鬧了一陣,然後你求饒,我就放手了?」姜芙蓉目光陰沉的看著姜初月,無論如何她不承認親手將姜初月推進井裡頭就對了。
隻要不承認這個,姜初月剛才說的那一切就都能推翻了。
「先不談到底是不是你將我推井裡頭好了,那你承認我們玩鬧了是麼?」姜初月目光一閃,臉上笑意溫和了許多。
姜芙蓉看著突然變得溫和的姜初月,搞不清她心裡在想什麼,腦子裡將姜初月說的話過了一遍後,便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你剛才說,你放手了,又是指什麼?」姜初月繼續溫和的問。
姜芙蓉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臉上,咬了咬牙,便道:「你求饒後,我覺得沒意思了,就放手了不鬧你了……」
「停!」姜初月打斷了她,「然後你就起身離開了?」
「是啊。」姜芙蓉點點頭,這就是她以前的說辭,以前那個大家都相信了的說辭。
「那我呢?」姜初月問。
「你?我和你說了,要將知了送給四叔家的娟姐兒玩,你怎麼樣了我怎麼知道?」姜芙蓉皺著眉,心裡冷笑。
就算姜初月有那不長眼的常婆子幫忙,又如何,隻要她死不承認,姜初月也拿她沒辦法!
「你的意思是,你拿著知了離開後院,將知了送給娟姐兒時,我還沒有掉到井裡頭去?」姜初月不緊不慢的問。
韓氏和姜薇姜星以及姜老爹都急了,但她臉上一直風淡雲輕。
在眾人的目光下,姜芙蓉再次點頭,「自然是這樣的了!我可是到了娟娟兒那去了後,才聽說你掉到了井裡頭去了。」
姜芙蓉必須這樣說,不然的話,姜初月當時就算等她剛走就掉到了井裡頭的話,那個時候姜初月肯定在大聲戶呼救,姜芙蓉肯定能聽到。
若是聽到了也不去救人,那還是她有問題。
而且當時姜老三問她的時候,她就說她離開後院的時候姜初月還沒有掉到井裡頭去的。
她總不能自打嘴巴。
「後院到四房的路程不算多,如蓉姐兒這樣裹了小姐的嬌小姐,走過去的話,嗯半刻鐘還是可以的吧?」姜初月轉頭看向孫氏,孫氏忙點頭,答道:「要是走的快半刻鐘夠了,走的慢不止的。」
想了想,又道:「月姐兒你當時掉到井裡頭那日,太陽毒辣的很,蓉姐兒到我們院子裡的時候我正好遇到了,臉上大汗淋漓,可見走的很快。」
「當時蓉姐兒臉上神色如何?」姜初月繼續問。
孫氏想了想後,目光一凜,「我瞧著她當時有些慌張!」
當時她還奇怪呢,蓉姐兒一向不怎麼去家院子裡的,那日蓉姐兒突然給娟姐兒送知了玩,當時她還高興了許久。
見孫氏說當時姜芙蓉臉色慌張,眾人心裡又有了想法。
「你們說這些廢話做什麼?這還是說明我們蓉姐兒沒有做下那樣的事!」姜老大不耐煩的說道。
「大伯,別急啊。現在說她沒做,還為時尚早呢。」姜初月溫和依然,又看向了桂哥兒和明哥兒,「明哥兒,桂哥兒,你們兩人到後院的時候見到了蓉姐兒嗎?」
「見到了啊,就在後院的月牙門邊就見到了蓉姐姐!」桂哥兒大聲說道,想了想又道,「我喊了蓉姐姐,她就對我點了點頭。」
「是啊,蓉姐姐走的很慢!但她臉色很慌張,我還正好奇呢。蓉姐兒還沒走遠,常婆子就過來和我們說蓉姐姐和月姐姐在後院井邊找了很多知了,我們是跑過去的。」明哥兒也補充。
「月姐兒,你到底什麼意思?非得要給蓉姐兒安一個謀害嫡親堂姐的罪名不可是吧?」姜老大臉色鐵青的盯著姜初月,顯然已經感覺到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