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見他還要這樣問,神色一凜,連連點頭,「大公子怕隻能娶方家姑娘了。」頓了頓又怕他還擰巴,就道:「不過您要是還有別的想法,總得先回去才行,和老太爺仔細商量商量!」
楚昭寒聞言隻得點頭。
「大公子,那這些禮品?」老管家試著問了一句,他來之前老太爺是交代他要將禮品一件不落的全部帶回楚家去的。
但他總要問一問大公子的意思。
楚昭寒聞言冷冷一笑,「當然要帶回去了,從此以後,我楚昭寒和她姜初月勢不兩立!」
老管家瞥到楚昭寒眼裡那刻骨的恨意,心裡默了默,卻並沒有出聲。
老管家回去的時候和楚昭寒共乘了一輛馬車。
楚昭寒在確定放棄姜初月之後,想了很多。
老管家見他閉眼沉思也不敢打擾他,一路沉默。
快到楚府的時候,楚昭寒才終於開口了,「官家,那姜芙蓉如今如何了?」
「她預謀陷害堂姐,雖沒有緻人死亡,按照咱們朝的律法,還是犯了殺人未遂的罪名,被判了流放一千裡服徭役。」
老管家不知楚昭寒為何要問這個,想到以前大公子和那姜芙蓉也是有過婚約的,以為他還放不下姜芙蓉,心裡有些著急。
想了想,還是出聲提醒道:「大公子,您可不能再想著那姜芙蓉了,她小小年紀蛇蠍心腸,可不能和她再有什麼瓜葛了!」
楚昭寒不為所動,淡淡說道:「蓉姐兒犯事的時候年紀還小,一時犯錯也是情有可原的,可笑那姜初月才是真正的心狠之輩。連自己的親堂妹都不放過,蓉姐兒一個柔弱姑娘家被判了流放一千裡地去服徭役,焉能有命在?」
老管家覺得,事情不能這樣說啊。
要不是那姜芙蓉當年心狠差點將那姜初月給害死,有今日的報應嗎?
且,那姜芙蓉本身就觸犯了朝廷律法,她有今日的報應也是應該的,這又和姜初月有什麼幹係?
但他一個老僕,自然不會和主子爭辯,便低頭不語。
「官家,蓉姐兒可憐,他們姜家人就沒有想想辦法將她的刑罰減輕一些?」楚昭寒自然不知道老管家心中的想法,又問他。
老管家忙道:「姜家大房和姜老夫人是想要花銀子為姜芙蓉減刑的,可據說那縣官大人不知道聽到了什麼風聲,硬是不給減。姜家大房也無法,隻能眼睜睜看著姜芙蓉被押走。」
楚昭寒目光閃了閃。
隨即道:「官家,蓉姐兒的事情其實也好解決,你立刻拿著銀子去打點一下,用我二叔的名義。」
「大公子,這……不好吧?」老管家有些吃驚。
「有什麼不好?我二叔是吏部給事中,品級再低,也比那地方上的知縣要強的多。隻要是聰明人,都不會不給這個面子的,你快去。」楚昭寒見老管家質疑他的決定,臉色已經沉下來了。
老管家隻好應了,但還是不放心的問道:「大公子,那這件事要不要和老太爺商量一下?」
「我說了你就去辦,老太爺那邊自有我去說!」楚昭寒不耐煩的瞪了老管家一眼,心裡十分煩躁。
這個楚家什麼時候才輪到他做主?
老管家見他如此說,隻好點頭應下了。
見他還要跟著自己進府,楚昭寒的臉更冷了,「管家,我說話不管用是嗎?」
老管家愣住了,不明白的看著楚昭寒,楚昭寒冷哼:「我是讓你現在就去辦這件事!」
「是,老奴這就去辦!」老管家額頭滴汗,趕緊轉身去了。
楚昭寒冷笑一聲,擡腳進了楚家大門。
楚昭寒也離開了後,姜初月隻覺得清凈多了,但方老闆和楚昭寒在她這邊鬧了足有十餘日,關於她的八卦也傳出去了不少。
幸好村民們都是向著她的,都在譴責楚昭寒和方老闆夫妻沒臉沒皮,人家不願意結親,非得糾纏不休。
但不管怎麼說,楚昭寒的事情算是解決了。
因五日後,顧朗再次傳了一封信過來,這回信上說,那方氏夫妻是皇商方家的二爺夫妻。
他們的長女如今已經說給了楚昭寒,楚家和方家已經正式結為兒女親家,不日就要換庚帖定親了。
猛然接到這樣的消息,姜初月半天都不能平靜,沒想到最後結果會是這樣。
想她當初再三懟那馬氏為何不將她自己的女兒嫁給楚昭寒那渣男,可最終真的被她言中,方老闆和馬氏的長女真的要嫁給楚昭寒那渣男了。
這真是太具有戲劇性了。
誰能想到,心心念念想要替楚昭寒那渣男做媒的人,最終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那渣男呢?
想到這裡,姜初月隻覺得大快人心。
在她看來,那方老闆夫妻就不是正派人。
隻是她沒想到,那方老闆竟然出身皇商之家,難怪對她的態度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這麼說來,那方季暄方東家也是和皇商方家有瓜葛的了?
畢竟他也姓方。
這些她也就是想想就過去,誰知第二日方季暄就再次來了木蓮村。
這回他倒不是來和姜初月做生意的,而是經過寧城,順便拐到了木蓮村。
至於原因,那還是姜初月給他傳了一封信,他才知道方家嫡支那邊的老二夫妻尾隨他找到了姜初月。
當時他就想過來的,卻被生意上的事情絆住了腳,弄到現在才順便過來了一趟,當然他也知道了嫡支老二家裡出的事。
姜初月招待了方季暄,在方季暄的詢問下,將方老闆夫妻做的事情細細告訴了他。
聽到方老闆逼著姜初月賣菌油等食物給他們夫妻,方季暄俊臉沉的厲害。
「方家嫡脈那邊真是沒用,處處咬著我,真是讓人不恥!」方季暄在得知姜初月知道了方家是皇商身份後,也就沒有再對姜初月隱瞞身份了。
姜初月知道他是皇賞方家的旁支,因他經商天分高,被嫡脈不容,嫡脈不遺餘力的打擊他的生意,若不是方家老族長惜才,對他頗有維護,他和他娘孤兒寡母的早就被嫡脈那幫人給整死了。
等他成年後,就帶著寡母遠離京城,到了這邊的省城立住了腳跟。
「月姐兒放心,多行不義必自斃,那方老二夫妻如今因為他們長女的事情氣的卧床不起,也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