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家裡都是女子,父親還病了,怎麼安頓兩位師兄讓姜初月為難了。
也是小六和石頭兩位師兄不講究,見姜初月為難,就道:「那就住在做飯的地方就成了,要是沒有地方,後面再搭個草棚子就是了。」
姜初月哪裡能讓他們搭草棚子住呢。
想了想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著將王爺爺的鋪子再擴大一倍好了。
橫豎如今的客人越來越多,趕在下雨天的時候,客人多的隻能十幾個人擠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她現在身上已經攢了有二百零幾兩銀子了,給王爺爺的鋪子擴大一倍想來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再給兩位師兄一人準備一間房,這樣正好了。
想到就做,她和家裡交代了一聲,就去找王爺爺了。
王爺爺乾脆的答應了,那地界幾畝地都是他家的,姜初月擴建個鋪子完全沒有問題。
而且他近日見到姜初月將以前沒有什麼人氣的鋪子經營的風生水起的,他看著也高興。
他告訴姜初月,擴建鋪子是大好事,若是銀錢不夠他來出。
姜初月哪裡能要他一個老人家出銀子呢,當時就婉拒了,隻要王爺爺能同意,已經是最好的了。
從王爺爺家回來,姜初月就去隔壁找馮爺爺,讓他看家裡的幾個男勞力有沒有空閑。
有空閑的話,她打算請他家的幾位男勞力幫她操辦擴建鋪子的事情。
比如找泥瓦匠,木匠這些她也不熟,又不懂。
必須要找懂行的人來。
馮爺爺聽了她的打算後,也替她高興,滿口答應了,要派他的幾個兒子幫姜初月擴建鋪子。
姜初月是十分相信馮爺爺一家人的,便問馮爺爺擴建一個和以前王爺爺家差不多的鋪子需要多少銀錢。
馮爺爺卻說鋪子既然要擴建,還是擴建大點兒,生意起來了,隻會越來越好,客人越來越多。
要是以後客人更多了,再來擴建還不如這一次到底。
姜還是老的辣。
姜初月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她現在又有了兩位出師了師兄幫忙,那生意肯定是越來越好的。
而且他身上銀錢也夠。
最終她接受了馮爺爺的意見,打算擴建兩倍大小。
馮爺爺給她推算了一下,要置辦齊全桌椅,再要擴大竈間,多砌兩個鍋台,加上材料費,人工費,大概得要七十兩銀子上下。
七十兩銀子姜初月能拿出來,但也不是小數目,也是很肉痛的。
但她深諳一個道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想要將「好味軒」的生意做大,想要掙更多的銀子,必須先捨得投入。
這就樣,因為銀錢到位,花了大概半個月的時間,鋪子擴建好了。
這些日子,小六和石頭師兄都是擠在前面的鋪子裡的,等鋪子建成,姜初月給他們準備好的乾淨清爽的房間能住了,他們兩人才樂呵呵的住了進去。
還有就是,這些天,因為有了他們兩位大廚,他們本身學到的菜式,加上姜初月指點的家常菜式,好味軒的生意果然比以前好了一大截。
而姜初月自己也沒有那麼累了。
如今擴建了鋪子,有了兩位大廚掌廚,她就可以做甩手掌櫃的了。
隻是有些老客點名要她做的那些家常菜式,她還是要做的。
比如顧家老爺子,自從姜初月擴建了鋪子後,他就每日起早來她這裡吃早食,然後一待就是一晌午,等著中午吃午食。
有時候他閑不住也會沒有架子的幫姜初月招呼客人。
他性格豪爽直接,得了一些客人的喜歡,但有時候也會惹的不少客人不快。
姜薇很是嫌棄他,不想讓他招呼客人,姜初月卻無所謂,這老爺子每每惹了禍,她三言兩語的打好了圓場。
就算再難纏的客人,她都有法子對付。
沒有什麼是一頓合適那位客人口味的美食解決不了的麻煩。
這世間一久,顧老爺回家就對他顧夫人說起姜初月的種種好處來,末了又嘆息。
說姜初月的身份也太低了些,要麼他都希望顧朗能將娶回家,他太稀罕她的性格和她那一手「變化莫測」的好廚藝。
沒錯,顧老爺子形容姜初月的廚藝是「變化莫測」,其實是想表達姜初月會做的菜式多,用的食材很普通,卻能做很多種菜式,或者做配菜。
顧夫人對他嗤之以鼻,覺得他就是太好吃了而已。
雖然她也常吃薑初月做的吃食,也承認姜初月做的飯菜好吃,卻沒有顧老爺子這樣好那一口。
「別的我可以不管你,你要是隨意給朗兒定了兒媳婦不和我商量,我和你這個老不死的沒完。」顧夫人彪悍的警告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自從虎落平陽後,再也不敢和顧夫人嗆聲,她說的話自然是答應不疊。
「夫人你多慮了,這種事我怎麼能不和你商量就定下了呢,我不是和你說了嗎?那丫頭身份也太低了,即便老頭子沒有門戶之見,也知道她的身份不合適。」顧老爺子諂媚的對顧夫人說道。
顧夫人冷笑著雙手叉腰,「你個老不死的沒有門戶之見我有。我朗兒什麼人物?怎麼能娶一個鄉野小丫頭回去?我本來嫁給你就被人恥笑,難道我還要讓我的兒子也被人恥笑?」
一說起這個,顧老爺子就慫了,忙擺手,一臉委屈,「夫人莫氣,夫人莫氣,老夫錯了,真的錯了!」
顧朗從外面走進來,早就聽到父母的閑言了,見他們多年如一日的又說起這個話題,他也覺得好笑。
隻是一想到父母剛才提到的話題,他的眼眸閃了一下。
他的腦子裡閃過那雙小鹿一般濕漉漉的大眼睛,那個丫頭有什麼不好?
看她退親時候的乾脆利落,是一般的女子能有的魄力嗎?
看她將如陷到爛泥潭裡的一家人拉起來,並讓一家人過上吃喝穿不愁的生活,絕大部分男子也做不到。
不見這鄉村裡有太多的漢子一個人累死累活的忙活了一年到了冬日裡還斷糧。
何況她家還有一個得了卒中的病人,一個懷了喜的孕婦。
隻是他也能明白母親的心結,她給年紀大不少的父親做繼室受了太多的委屈,受了太多的嘲笑,嘲諷,她想要娶他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兒媳婦他完全能理解。
話又說回來了,他現在和那丫頭不是很門當戶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