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凝惞見吳薇「誤會」顧正則至此,極是尷尬,終於在吳薇不再說話時解釋了一句,「小薇,你真是誤會顧公子了……」
「我誤會他了?」吳薇眉頭一皺,直直的看著趙凝惞,「惞兒,你可不要被他迷惑了!當然,我也承認那位顧公子當真是長得好看……」
趙凝惞小臉一紅,心想現在不給小薇解釋清楚怕是不行了!
吳薇瞧著趙凝惞的神色,心中得意。
瞧,這不還是乖乖要將那顧公子的身份告訴我!
但,同時又很怨恨趙凝惞之前還瞞著她……
「真的,小薇你真的是誤會顧公子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趙凝惞認真的看著吳薇,在吳薇期待的眼神下,輕聲道:「其實顧公子也是官家……」
「他也是出身官家?」吳薇立刻打斷了趙凝惞,心裡卻更恨了。
知道那顧公子是官家,又接受了顧公子對她那麼多的關心,這個罪臣之女想做什麼?
還真的妄想憑著她如今的罪臣之女身份,還能再嫁到官宦之家?
莫不是做白日夢呢!
「哎呀,既然那顧公子也出身官宦之家,那你父親出事的時候,他可曾請他家當官的長輩為你父親說過哪怕一句話?」
「哼!朝廷上都是些唯利是圖之人,一人倒黴,其他人為了明哲保身,避都來不及,怕是不會因為你父親的事多說一句話吧?」
看著趙凝惞垂下頭,不知在想什麼,吳薇再次伸手握住趙凝惞的一隻手。
聲音放柔繼續說道:「顧公子家中長輩的為人我不清楚,但朝廷上的人哪個不自私自利?
難保沒有萬一,若是讓顧公子在你和他家族之間選擇的話,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莫說他們官家……就說我吧!
我爹是武林盟主,從小到大我都沒有幾一個知心人。
好不容易遇到你,我是真的把你當親姐妹看待的!
所以不希望看到你有任何危險,你現在要做的事,很可能對朝廷上的人牽扯甚廣,安全起見,理應和朝廷的人保持些距離才是上上之策!」
吳薇深情並茂,這些處處為趙凝惞「著想」的話語,說的她自己都被自己打動了。
趙凝惞一方面很感激吳薇將她當真正的姐妹看待,更多的是不知怎麼和好姐妹解釋顧正則的身份。
吳薇誤會的有些厲害啊!且,她好似對官家很憤恨?
趙凝惞心想,就算她真的將顧大人的身份告訴了吳薇,她怕是心中那點顧慮,也不肯相信顧大人是好人……
吳薇見趙凝惞臉色似乎很迷茫,再接再厲的說道:「再說了,就算那顧公子家裡當官的親人願意幫惞兒你的忙,可當初你父親的事,怕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牽扯其中!
你為了替你父親伸冤,也不知道得罪這渭東行省官道上多少當官的,甚至還牽涉到遠在京都的某些權貴!
惞兒你想想,那顧公子豈能會因為你一個小姑娘家的,將他整個家族拉下水?
還有……我瞧著那位顧公子也是個精明人,惞兒你一定要好好想想才是!」
趙凝惞想說話,聽了吳薇說了這麼些,再次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其實要顧大人真的隻是一般的官家公子,吳薇說的話也都是沒錯的……
但,顧大人並不是小薇嘴裡的一般官宦之家的公子哥兒。
趙凝惞左想右想,還決定等她爹爹的冤屈徹底大白天下後,她再和吳薇細說。
吳薇見趙凝惞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笑著拍拍她的手。
這邊老大夫終於背著藥箱匆匆趕來,看了一下傷口,所幸都不是太嚴重。
於是,老大夫給兩人的傷口處用了藥粉,再幫兩個人身上的傷都包紮好,之後交代了兩人注意休養,便又匆匆回去了。
吳薇瞧著已經包紮好傷口的趙凝惞又說道:「我也隻是想提醒你一下,惞兒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身體養好,不要想太多了,時辰不早了,你早點歇息吧!」
「嗯。」趙凝惞隻好點頭,努力的扯了一抹微笑。
再受傷無礙,她也是傷過一次的人,如今傷上加傷,要不是身子骨底子好,早就撐不住了。
即便她的身子骨底子好,那剛養好的臉色也再次變得蒼白的很。
「對了。」吳薇站起身,剛準備離開,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看著趙凝惞問道:「那些惡官寧願不惜得罪我武林吳家也敢來此抓惞兒,惞兒你是不是拿到了對那些惡官很要緊的證據?可有將其放好?」
趙凝惞不疑有他,反正她也沒有真的拿到了什麼證據。
但想著她要是和吳薇說了實話,也怕吳薇不信她,反而會傷了兩人的感情。
便解釋道,「其實也不是真的有什麼要緊的證據。不過那些狗官做了虧心惡事,哪怕我掌握了他們一點點的不利與他們的東西,他們都會害怕的……
故,就算那些狗官們真的抓到我,我隻要閉口不言,他們也無可奈何,大不了我拼了一死就是!」
吳薇垂著眼簾遮住了眼底的精光,心裡暗恨趙凝惞不對她說實話。
但還是嗔道,「這些死呀活的別總是掛在嘴邊!你要好好的活著,要長命百歲才是!」
說完,吳薇轉離開了安置趙凝惞的內室。
順便幫趙凝惞把房門給帶上,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吳薇回到她的內室,還沒進去,就感覺到了她的內室裡有陌生人的氣息。
且,是個內力深厚的人。
這人還不是孫婆婆。
孫婆婆到廚房給她和趙凝惞看著熬藥去了。
除了孫婆婆,也就隻有……
冷著臉進了內室,吳薇看看了眼自顧自坐在她內室主座上的黑衣中年人,眉頭狠狠一皺。
接著語氣不善的冷道:「邱師兄,你來做什麼?」
「小師妹,我們的合作才剛開始,你不會忘吧?」那黑衣中年人提醒道。
吳薇聞言冷哼一聲:「邱師兄急什麼?我試探了她,重要的證據不在她身上。」
「那……那證據到底在哪裡?」那黑衣中年人立即站了起來,聲音透著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