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7 溫靜安被抓
凄厲的嘶吼聲越來越近了,在外頭圍觀的食客們大氣也不敢出,貼在門上牆上聽裡頭的動靜。
「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一個柔弱的女聲,在哀求。
這個女人的聲音凄厲又驚懼,而這時,牆裡頭還有一個女聲:「我殺你做什麼?曹秋珊,你病了,病得不輕,要看大夫,乖,跟我去看大夫。」這是另外一個女聲,雖然聲音細細軟軟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得就是讓人毛骨悚然,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沒病,我沒病。」嘶吼的那個女聲再次發出了凄厲的嘶吼聲:「我沒病。溫靜安,你就是要殺我,你已經殺死了我娘,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剛才溫柔的聲音此刻不溫柔了,充滿了兇狠:「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我帶回去。一群沒用的東西,看個人都看不住。」
「啊啊啊……」女聲再次吼了起來。
溫靜安氣急敗壞:「你們快捂住她的嘴,要是被人聽到了,我繞不了你們。」
已經被人聽到了。
這是要殺人滅口啊,其中一個正義的食客義憤填膺地說道:「這是要殺人滅口啊,咱們不能坐視不管吧,快,咱們衝進去,把那個無辜的姑娘救出來。」
一人提議,百人呼應。
「要救,要救。」
「就是扇木門,咱們踢踢就能開了。」
「這是民宅,私闖民宅會不會坐牢啊?」有人顧慮地說道。
提議的那人搖搖頭:「肯定不會啊,這裡頭是人命啊,咱們衝進去,是救人去的,官府怎麼會判我們的罪呢。說不定還會嘉獎我們呢。不過我覺得,咱們救人也要救,官府那邊也要報,這樣吧,咱們派個人去官府報案,其他的留下來救人,咋樣?」
「說的有道理,快快快,派個人去報案。其他的救人。」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快一點。」
幾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一人一腳,就將溫家後院的門給踢開了。
溫靜安正命人將渾身髒兮兮跟乞丐似的溫靜安拖走,門就被踢開,衝進來了幾十個男男女女。
「你們快看,這真的有人被害。」
「天啊,她這是做什麼呢?她好臭啊。」
差點被僕役拖走的曹秋珊彷彿見到了救星,嚎啕大哭:「救命,救命啊,她要殺我,她要殺我啊。」
曹秋珊狼狽的比乞丐還不如,渾身又臭又臟,聞一鼻子,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讓人作嘔。
溫靜安看到這麼多人衝進來,有些慌亂,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闖民宅,來人,快去報官,把這些人通通抓起來。」
若是事先沒有那個提議人的提醒,這群食客怕是都要嚇得屁滾尿流了,可他們也都報官了,所以,一點都不害怕,「你去報吧,我們也報了,你這裡竟然還殺人滅口,看等官府來了,你怎麼辯解。」
溫靜安本想嚇唬這群人,不過她沒嚇著別人,反倒被這群人嚇了一大跳。
官府馬上就來了?若是被官府發現,她囚禁了曹秋珊,殺了曹夫人,還殺了一個丫鬟,她這輩子就完了。
溫靜安又慌又怕,連忙指揮家裡的僕役:「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些人轟出去。快啊!」
僕役連忙去轟那群人,可那群人哪裡肯走,一個個牢牢地將曹秋珊保護在他們的身後。
「我們不走,我們要等官府來,讓官府來查清楚。」
說話之間,官府來了。
倪梁帶著幾個衙役走了進來,「這是怎麼回事?」
溫靜安先告狀:「倪大人,這群人,你快把這群人抓起來,他們私闖民宅啊。」
「大人,是我們聽這裡頭傳來女子的哀嚎,還聽這女子說不要殺她,我們怕這女子受害,所以才闖了進來,沒想到,這女子還真的受到了迫害,不信您看,這女子被迫害成啥樣了。」
眾人讓開了一道口子,倪梁這才看到被眾人包圍在裡圈的曹秋珊,不過,他沒認出那是曹秋珊。隻是以為是個渾身臭烘烘的乞丐。
「這是怎麼回事?」倪梁問,那個臭烘烘的乞丐擡頭,哭得梨花帶雨:「倪大人,是我,我是秋珊啊。」
倪梁當下就愣住了。
這是曹秋珊?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倪梁問她。
有了倪梁在一旁,曹秋珊不怕了,連滾帶爬來到倪梁身邊,一把抓住了倪梁的胳膊,她一靠近,倪梁就聞到了一股惡劣的臭味,聞之作嘔。
「是她,是溫靜安,她軟禁了我,把我關在一間小黑屋子裡,吃喝拉撒都在裡頭,每天給我送去的飯菜都是餿的。還有我娘,我逃出來的時候,我看到我娘,我娘身體都臭了,她死了,她是被溫靜安害死的。」
曹秋珊的話有些聽得明白,有些聽不明白,倪梁狀似不解:「你說啥?你娘也死了?」
「對,我娘也死了,是被溫靜安害死了。」曹秋珊指著溫靜安,怕地上躥下跳,「她也要殺了我,倪大人,你快救救我,救救我啊。」
倪梁命人將曹秋珊帶走,示意跟他來的衙役,「你們去她說的小黑屋看一下。」
就一會兒,有一個衙役跑了過來,「倪統領,小黑屋裡真有一具女屍,屍體都爛了。」
倪梁冷冷地看向溫靜安,不客氣地說道,「溫小姐,怎麼樣,跟我走一趟吧。」
溫靜安驚恐地往後退,「我不能跟你走,我不能跟你走。」
倪梁大喝一聲,「來人,把這人抓回衙門審問。」
兩個衙役鉗制住了溫靜安,溫靜安懼怕地不停地內大扭動著,「我不去,我不去。」
倪梁不聽她的,直接將人帶走,一同帶走的還有曹秋珊以及已經死了好幾天的曹夫人。
那群食客們也都嘩啦啦地離開了溫家,一塊跟著往他衙門去了,沒人發現,剛開始那個提議砸門救人的男子悄悄地離開了。
他一路離開小巷,來到了大街上,輕車熟路地走上了一輛普通的毛氈馬車。
裡頭閉目養神的人猛地睜開了眼睛,劍眉星目卻又寒光四射,風流倜儻卻神情陰鷙,就連聲音都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