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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1 景宣帝發怒

小閣老的田園嬌妻 秦喜兒 2612 2025-07-14 16:44

  

  景宣帝銳利的目光在這群官員身上掃來掃去,終於,他不看了。越看,他心裡頭的血就翻湧上來。

  他招呼了吏部尚書夏則端出來,「愛卿,今年考績安排可做好了?」

  現在就問今年考績的安排?

  夏則端五十多歲的年紀,鬍子都一把了,聽見皇上喊自己,立馬就出列,道:「已經草擬了名單,等吏部審核之後立馬交由皇上審核。」

  景宣帝:「今年的名單,派去台州的官員都有誰?」

  台州?

  夏則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何景宣帝突然拿台州府來說,不過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吏部尚書了,考績的事情每年都要安排,這年年大體方向和人員都不會變,便立馬說出了名字:「由鍾侍郎帶隊。」

  「鍾侍郎?」景宣帝目光瞥向了人群裡頭的鐘伍德,鍾伍德也立馬站了出來,若是有人仔細觀察鍾伍德的話,則能發現,他不過三十歲的年紀,走路的時候雙腿竟然在打擺子,也不知道是站久了還是其他的緣故。

  鍾伍德出列:「啟稟皇上,是微臣。」

  「是你啊!」景宣帝明知故問,他怎麼會不知,「剛才你那一番選賢任能的話,想來,你這麼多年在台州替朕考核了不少賢能的官員吧?聽說,澧縣的魏憫益,澧縣的老百姓都稱他為魏無私?而且,澧縣那貧瘠之地,這些年竟然面貌煥然一新,怎的,他這般有能有才有天下為公之心的官員一待就待了九年時間,怎麼還沒有挪個更重要的地方?這麼好的官員,應該升任更大的官職,這樣才能造福更多的老百姓嘛!」

  景宣帝一臉不滿道。

  鍾伍德嚇出了一背的冷汗。他雙腿抖動地厲害,竟然站都站不住了,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那魏憫益在民間口碑極好,而且當時他剛對澧縣剛有了解,更是有雄心壯志要將澧縣換新顏。」

  夏則端也是知道的,那個在澧縣一待就是九年的魏憫益,他也曾經問過鍾伍德,鍾伍德是這麼回復他的:說是魏憫益剛了解澧縣的情況,打算做出一番成就來,若是再換一個官員去澧縣,又要從頭熟悉澧縣,如此往複,耽誤的可就是澧縣的發展。

  「皇上,澧縣在魏憫益之前,已經連續換過了不少的官員,都嫌惡澧縣是個窮鄉僻壤、山窮水惡的貧瘠之地,這麼多年沒有一個官員能在此處幹長久,唯獨魏憫益,他在澧縣待的時間長,對澧縣有感情,自請留在澧縣的,微臣經過考量之後,覺得此人能堪重任,所以便一直讓他在澧縣留任。」夏則端說道,「而此人也不負重託,這麼多年,澧縣經濟繁榮,百姓富庶,他在民間也是有口皆碑。」

  「所以,你們認為,他在澧縣一待就是九年,沒有任何的問題了?」景宣帝冷冷地看著夏則端和鍾伍德。

  夏則端倒覺得沒問題,大越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官員,要知道,當初常守農在晉昌府也一待就是七八年呢,不也是屁股沒有挪一下:「微臣覺得,隻要是一心為民,而且他有雄心壯志,想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這樣並無不妥。」

  「鍾侍郎呢?」景宣帝看向跪在地上的鐘伍德。

  大殿裡頭放了不少的冰鑒,再加上這地上陰涼,所以便是酷暑,也不會熱。可今兒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鍾伍德就跟從水裡頭撈出來一樣,身上的官服都給汗濕了。

  「回皇上的話,微臣也覺得,選賢任能,魏憫益他雖然在澧縣待的時間長,但是他心中裝著老百姓,留任對澧縣的老百姓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景宣帝臉上的笑驟然消失,鍾伍德就瞥了一眼,嚇得差點沒魂歸西天。

  「好事?」景宣帝似乎很滿意鍾伍德的表情,他反問了一句,然後突然將手邊上的茶盞重重地殿下砸去,茶盞碎在了鍾伍德的跟前,就差一點點,就砸在了鍾伍德的身上。

  茶盞哐當一聲碎在了地上,在寂靜的詭異的大殿裡頭彷彿一道催命符。

  皇上發火了!

  這下不僅是鍾伍德,所有的文武百官齊刷刷地全部都跪下了:「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息怒?

  怕是這裡頭壓根就不知道他的怒火從何而來。但是鍾伍德知道,拎出魏憫益,鍾伍德就感覺不好了,現在皇上還發火,那……

  「魏無私?」景宣帝冷笑連連:「好一個無私啊!鍾伍德,你到底拿了魏憫益多少好處,事到如今還要替他說話。」

  鍾伍德嚇得魂飛魄散:「皇上,微臣,微臣從未收過魏憫益的好處啊,還請皇上明察啊!」

  「沒有得過魏憫益的好處?」景宣帝冷笑,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侍衛的一聲傳唱,「珩公子覲見。」

  景宣帝大手一揮:「宣。」

  就見蘇珩一身朝服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數名侍衛,或挑著,或擡著東西進了殿,實木的大箱子落地的時候在殿中發出刺耳的哐當聲。

  「兒臣參見父皇。」蘇珩徑直來到最前,行禮,景宣帝一揚手,蘇珩起身,看向了跪在大殿中央的鐘伍德。

  「鍾侍郎,剛才你說你沒有得過魏憫益的好處?你這話怎麼跟我聽到的不一樣呢?」蘇珩看向鍾伍德,道:「景宣六年,你帶人前往澧縣考績,魏憫益送你金條一千兩,景宣五年,魏憫益送你金條六百兩,外加銀票三千兩,景宣四年,魏憫益送你金條六百兩,景宣三年,魏憫益送你金條一百兩……」

  蘇珩每說一句,鍾伍德冷汗就冒一層的冷汗。蘇珩的話擲地有聲,在大殿裡分外的鮮明,人人都還不知道蘇珩這時候進殿做什麼,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都齊刷刷地看向了鍾伍德。

  送,送金條?

  還一送就送了幾千兩?

  澧縣不是窮的冒酸水的地方嘛,那魏憫益家裡頭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人,他哪裡,哪裡會年年送鍾伍德這麼多金條!

  大殿一陣嘩然,疑惑的目光紛紛看向了從水裡頭撈出來的鐘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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