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 你隻需記得晉昌溫家
蕭鈺不讓,將謝玉蘿護在身後,別說是人了,他護得連一片衣角都不讓那人看到:「滾開!」
「哎呀,我好怕怕啊……」那醉酒的考生一副被嚇著了的模樣,捂著胸口裝柔弱:「我說這位小娘子,他嚇著我了呢,你要不要安慰安慰我?」
謝玉蘿淺淺一笑,從蕭鈺後頭露出頭來:「我來安慰安慰你!」
那醉酒考生面露喜意,可是沒等他反應過來,突然伸出一條腿來徑直將他給踢飛了。
在地上滑了三四米遠,那考生撞到桌子才停了下來,捂著胸口哇哇大叫:「你個臭婊子,你竟然敢踢我,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是誰?」
蕭鈺看到那人滑稽的模樣,寵溺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謝玉蘿。
小姑娘,踢得好!
「你現在難道不是欺負良家婦女的登徒子嗎?」謝玉蘿眨眨眼睛,惹得圍觀的眾人哄堂大笑。
「沒說錯,現在就是登徒子!」有考生看不慣這樣欺負人的,立馬高聲嚷道,不少的人都附和了。
那醉醺醺的考生見大家都罵他是登徒子,氣的鼻子都快要歪掉了。
酒樓的掌櫃的從一開始就看到那醉醺醺的考生纏著人家,如今被打,那是活該,不過開門做生意,也該要笑臉相迎,忙上前去扶起那位考生:「這位公子,今兒個是高興的日子,您若是想要高興高興的話,出門左拐,走到底,就是青樓,那邊,您想要什麼樣子的姑娘都有!」
感情是要找姑娘啊!
眾人皆是哄堂大笑。
能住進他這酒樓的,都是非富即貴的!
這醉醺醺的考生也還好說,身上穿的料子都是好的,隻是這身上的氣質嘛……怕也就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什麼大背景,可是反觀那一對年輕的夫妻,那就不一樣了。
身上料子也是好的,雖然比這人略遜一籌,但是人家這周身的氣質,那可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裳就能掩蓋住光芒的,那氣質,他開了這麼多年的酒樓了,什麼樣的達官貴人沒見過,便是連京城來的三品官員他都見過嘞,可是,還真沒發現有比這對年輕夫妻氣勢還要強烈的人。
掌櫃的眼睛毒辣,猜測著這一對夫妻怕是來頭不小,不能得罪啊!
「曾大仁,別鬧了。這麼多人看著呢,咱們都是讀書人,別落了個沒臉。」其中外頭還有讀書人開了口,勸說那個發酒瘋的考生。
曾大仁看都不看勸自己的人,急吼吼地說道:「你們算什麼東西,管我做什麼?今兒個我就要這個小娘子陪我喝一杯酒,不陪就不準走!」曾大仁摸著被踢疼了的胸口,一步步上前,「我說小娘子,你這一腳踢得哥哥我真舒服,要不你再踢我一腳。打是親罵是愛,你的愛,我記著呢!」
曾大仁滿口胡言亂語,一張臉露出讓人噁心的笑容,蕭鈺很想打他。
他不僅是這樣想,也這樣做了,他一巴掌扇了過去,將曾大仁的臉給扇到了一旁,曾大仁本人也歪向了一邊,吐出一口血水。
「無恥之徒!」蕭鈺難得罵人,轉頭第二巴掌已經扇了過去。
女人打男人,大家都隻當是看個熱鬧,可是這男人跟男人打架,那可是鬥毆了。
掌櫃的立馬說道:「別打了,待會官府的人要是來了,可是都要被抓到縣衙去的呀!」
曾大仁大喊:「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他打我的,我可沒還手!」
這是蕭鈺第一回動粗,第一回失控,他連打了曾大仁好幾巴掌,直到謝玉蘿來拉他,他才停手。
若不是殺人要償命,他恨不得將這個曾大仁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曾大仁躺在地上,跟死豬一樣地哀嚎:「快去找捕快,我要死了,我要被人給打死了,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他動手打我的,我可一下都沒有還手。」
大家都親眼看著呢!
他確實是沒有還手,不是不還手,而是壓根就沒有還手的能力。
曾大仁喝得醉醺醺的,人又長得瘦小,一副身子被掏空了的虛浮的模樣,哪裡比得過人高馬大的蕭鈺。
無故打人在大越可是重罪,謝玉蘿知道蕭鈺那是正當防衛,可是,若是跟這曾大仁在廣昌縣糾纏,影響了蕭鈺的心情,再來影響了去晉昌府的時間,她怕會影響了蕭鈺在考場上的發揮。
正想著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樓上走了下來,徑直走向了曾大仁,在曾大仁耳邊低語了幾聲,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還躺在地上的曾大仁。
曾大仁眼神驚恐地盯著那年輕公子,再驚恐地看看打他的蕭鈺,嚇得一咕嚕立馬就爬了起來,就連剛才多灌的幾杯酒,此刻也醒了。
「對不住了公子,剛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您千萬別跟小的置氣,小的給您磕頭給您道歉。」曾大仁朝蕭鈺拱手作揖,然後果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給蕭鈺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變化都來得太快了,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曾大仁就灰溜溜地拿著自己的東西,滾了。
眾人視線齊刷刷地看向替蕭鈺解圍的公子,不知道這人的來歷。
蕭鈺和謝玉蘿自然要上去感謝人家。
那公子一笑,得意地說道:「不用謝,隻是我家小姐看不慣公子風清霽月,卻被這樣的人給抹黑。出門在外,公子還是不要招搖得好,免得惹禍上身!」
那公子特意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謝玉蘿。這一身紅衣烈烈,得多招搖啊!
怪不得惹得什麼蒼蠅蚊蟲一塊上呢!
謝玉蘿感覺到那個眼神很是不友好。
「多謝小姐的相助之恩,在下感激不盡,不知道小姐貴姓,在下定要當面感謝小姐!」蕭鈺拱手,很認真地說道。
「當面感謝就不必了,我家小姐已經走了。你的謝意,我會給我家小姐帶到的,至於我家小姐姓什麼,你隻要記得晉昌溫家就行了!」那人一笑,扭頭就朝外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