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矛盾
京市,宋家
送走醫生,顧雅慈愣在那裡,怎麼會懷孕呢。
一直沒想到哪裡出了問題,明明兩人措施都做得非常好,丈夫也答應過她就隻生一個。
她壓根就沒打算再生二胎,到底哪裡出了錯呢。
宋穆堂卻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下去,小心翼翼地將妻子摟抱在懷裡,像對待世間的珍寶。
「老婆,累不累,我抱你去床上歇會。」
「你不是說做措施了嗎,怎麼我還會懷孕?」
顧雅慈可不是好糊弄的,看著奸計得逞的男人,氣得臉色通紅,顯得愈發嬌艷動人。
「呃......可能是意外吧。」
宋穆堂眼神躲閃,明顯是心虛的表現。
「宋穆堂,你是故意的?!」
「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宋穆堂訕訕地摸了摸鼻尖,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顧雅慈知道自己猜對了,這個男人果然是故意的,每當他心虛時習慣做的小動作就是摸鼻尖。
他自己沒發覺,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當初你答應過的,不會再讓我懷孕的。」
「咳咳,情難自已,都是意外,難道你不喜歡我們的孩子?」
宋穆堂強忍著心裡的狂喜,面上表現得非常沉凝,像陷入進退兩難的困境。
「.....喜歡。」
顧雅慈被問住,遲疑片刻才說出『喜歡』兩字。
她如果說不喜歡,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公平,可如果說喜歡,她又不是特別想要這個孩子。
她總感覺跟宋家融合不到一起去,時刻想逃離這裡,兒子的出生已經是意外,現在又來了個老二,讓她有種這輩子就被束縛在宋家的無力感。
「既然喜歡就生下來,生完老二,以後就再也不生了,我養你們母子,以後你想幹什麼我都不會再阻攔你。」
在沒遇到顧雅慈之前,宋穆堂都是那個引得女人競相爭搶的翩翩貴公子。
從來沒想過會愛上一個讓他患得患失的女人。
他承認,為了讓妻子安穩地跟他過日子,同時也把精力放在家裡,故意使了手段。
可一點都不後悔,這個女人看上去心思大大咧咧,一旦動了離開的念頭,就會埋下巨大的隱患。
他隻能不斷地給自己增加籌碼。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嗯對,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就帶著你們去沈家村看望嶽父嶽母他們。」
「不用你帶,我自己也能去。」
「不行!」
宋穆堂臉色一變,神情嚴肅。
顧雅慈一臉委屈,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真心的。
宋穆堂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過於嚴厲,訕訕地摸了摸鼻尖,轉移話題,「爸打電話過來,說豈言要結婚了。」
「什麼?!」
顧雅慈再也坐不住了,滿臉驚愕地看著丈夫。
小弟竟然要結婚了,跟哪家的姑娘,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感覺自己就像被拋棄了一樣,急忙站起身,就要下樓。
「你幹什麼去,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她魯莽的行為把宋穆堂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抱住,不讓她亂跑,尤其是還光著腳,地上冰涼,對身體不好。
「你就知道孩子孩子,我爸打電話過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跟我說,不行,我要親自給他打電話問問到底什麼情況,小弟的婚事這麼多年都沒有著落,怎麼突然就要結婚。」
顧雅慈把怒火發洩在丈夫身上,轉身就要下樓。
「爸在沈家村,哪裡有電話,何況這麼晚了就算打也沒人接。」
「豈言要結婚了,什麼時候,爸有沒有說是跟哪家的姑娘。」
顧雅慈對顧豈言這個最小的弟弟非常疼愛,以前沒少給他介紹對象,甚至跟自己關係比較要好的朋友都給他介紹過。
這個小子就跟柳下惠似的,不管多漂亮的姑娘都入不了他的法眼。
她都懷疑他會孤老終生。
怎麼家裡才剛出事,父母下放農村,他就急咧咧地準備要結婚了。
未來弟媳是哪家的姑娘,她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顧雅慈感覺自己就像被父母親人拋棄了般,沒人通知她。
「這個月末,具體哪家的姑娘爸沒多說,隻說是在沈家村舉辦婚禮。」
對自家小舅子的婚事,宋穆堂雖然也算關心,可畢竟隔著一層關係,管得太過,怕引起對方的反感。
「月末?!那豈不是還有幾天!不行,我得去沈家村,參加小弟的婚禮。」
丈夫平時工作忙,早出晚歸,家裡隻有她跟婆婆兩個大眼瞪小眼。
本來兩人關係就比較僵硬,就像被關在牢籠裡的金絲雀,難受得要命。
正好趁這個機會,去沈家村散散心。
她也想念家裡的親人了。
「胡鬧!你剛查出來有身孕,怎麼能禁得起長途跋涉,等生下來孩子後我帶你過去。」
「我身體好得很,不用擔心我,你忙你的工作就行,我自己坐火車去。」
顧雅慈哪裡還聽得進去丈夫的話,她早就不想待在這個牢籠裡了,再繼續待下去會瘋掉的。
「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甩開我?」
宋穆堂俊美的臉上露出黯然之色,很快就被陰鷙所替代。
「你發什麼瘋,我就是去參加小弟的婚禮。」
顧雅慈有種無力感,不明白丈夫為什麼整天疑神疑鬼地,讓她覺得窒息。
「我說了等你生完孩子,我親自開車送你去。」
「我不接受,懷沒懷上還兩說,萬一醫生搞錯了呢,反正這次說什麼我都要去沈家村。」
兩人總是因為這種小事莫名其妙地爭執,顧雅慈突然有種想放棄這段婚姻的念頭。
不過也隻是轉瞬即逝,要是她真敢提離婚,爸媽就不會放過她的。
宋穆堂想生氣又怕嚇到她,氣得轉身朝著浴室走去。
房間裡隻剩下顧雅慈,孩子在嬰兒房,有保姆看著,平時根本用不到她照顧。
宋穆堂沒有回房休息,這是他們結婚以來他第一次讓她獨守閨房。
顧雅慈一整夜都沒有休息好,她並不是真的不在乎丈夫。
隻是總覺得跟宋家格格不入,父親是武將,自小對他們的教育都是棍棒教育,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讓人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