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保姆欺主
說起以前的事,薛恆神采飛揚,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時候。
在部隊,有團長護著,沒人敢欺負他們,每次出任務回來,他們團隊都會得到表彰,那是團長帶給他們每個人的榮譽。
沒有人爭功,更沒有人敢設陷阱坑害他們。
轉業後,沒有了團長的保護,薛恆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職場霸淩。
尤其是自從父親出事後,那些人就更加肆無忌憚,給他挖坑設陷阱,搶他的功勞,讓他坐冷闆凳。
原本對未來胸懷雄心壯志的他,被現實打擊得垂頭喪氣,再也沒有了追求事業的心思。
「染染,過來。」
顧豈言朝著在不遠處花壇邊站著的沈單染招了招手。
「這位是?」
薛恆這才注意到沈單染,滿臉錯愕,眼中閃過驚艷之色。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妻,沈單染。」
「團長,你終於要結婚啦!」
顧豈言微笑著點點頭,他的年紀確實也到了該結婚的時候,原以為這輩子會孤老終生或者找個不愛的女人組成家庭。
幸運的是他等到了心愛的女人。
「嫂子好,我是薛恆,團長手下的兵。」
薛恆熱情地跟沈單染打招呼,臉上的羨慕表情難以遮掩,他如果能娶個這樣的媳婦就知足了。
「你好。」
沈單染伸手跟薛恆握了手,將身上的軍裝外套脫下來,還給顧豈言,免得讓人家看笑話。
「團長,嫂子,走,咱們去屋裡坐坐,好久沒跟團長見面了,正想著改天抽個時間回部隊看望你呢。」
有薛恆親自帶著,警衛員沒有再阻攔,朝著三人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目送大家走進省委家屬院。
「讓你個死老頭子亂尿,不知道昨天剛換的被褥啊,看給我尿成什麼樣啦。」
「啊啊啊......」
「啪!」
「嗚嗚......」
「啪啪!」
薛恆帶著顧豈言和沈單染走進薛家小院,剛打開院門就聽見屋內傳來保姆的呵斥聲和父親嗚嗚咽咽的叫喊聲,中間好像還夾雜著耳光聲。
臉上的笑突然消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扔下兩人徑直朝著房屋內跑去。
打開父親房間的門,就看見父親摔倒在地闆上,保姆將尿濕的被褥扔在地上,正扇父親的耳光。
薛恆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睚眥欲裂,他身居高位眾星捧月的父親此刻竟然被家裡的保姆扇耳光。
「好大的膽子,敢打我父親!」
薛恆再也忍受不住,衝上前去一把拽住保姆的頭髮往牆上用力撞擊。
砰砰砰的響聲在房間裡響起,潔白的牆面上瞬間留下一朵朵血花。
保姆早就嚇得四神無主,嘴裡大聲叫嚷著「少爺,我錯了,你饒了我吧」的話。
她怎麼都沒想到少爺會突然返回來,還恰巧逮住了她虐打先生,想到自己可能為此丟掉工作,哭得更加凄慘無比。
保姆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不停地求饒。
可薛恆早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哪裡還聽得進去她的話,想讓她償命。
保姆很快像條死狗一樣,求饒聲越來越小。
顧豈言和沈單染聽見動靜,趕緊追了上來,走進房屋內就看到這一幕。
「薛恆,住手!」
生怕鬧出人命來,顧豈言神色一凜,上前把氣得失去理智的人拉住。
殺人償命,要是真把保姆殺害,薛恆這條命也保不住。
薛恆被顧豈言強制抱著拖出了房間,伸手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殺紅了眼的人才逐漸清醒過來。
「冷靜點,為了這種人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不值的。」
顧豈言看他神色已經恢復清明才放下心來。
「團長」
一個大男人抱著顧豈言的腿哭紅了眼。
顧豈言沒有再說話,無聲地安慰可能會讓他心裡更舒服些。
直到薛恆發洩完,顧豈言才把他從地上攙扶起來,「先起來,有話好好說,我之前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做事要沉著冷靜,不可意氣用事。」
「團長,我沒想到我爸會遭遇保姆的毆打。」
「保姆犯錯讓她付出代價便是,但是你不應該為了她差點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顧豈言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反而先是斥責薛恆做事瞻前不顧後的行為。
「團長,我錯了。」
薛恆後知後覺,嚇出一身冷汗出來。
幸虧團長將他拉住,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能把保姆打死或者打成重傷,這樣的後果會讓他付出沉重的代價。
就算是有理的一方,也會變得沒理,反而成了欺淩弱勢群體的惡霸,輕則丟了工作損失錢財,重則鋃鐺入獄毀掉一生。
「現在知道錯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今天我沒有出現在這裡,你將會面臨什麼樣的下場?」
顧豈言像當初在部隊時教訓士兵時一樣,氣場全開,神色嚴厲。
「知道,團長是我氣昏了腦子,差點釀成大禍。」
「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接下來怎麼處理。」
薛恆表面上看去風光亮麗,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心酸。
他年幼喪母,跟著父親相依為命。
薛父為了兒子能健康成長,不被繼母欺負,拒絕了絡繹不絕上門主動介紹女人的媒人,一人將薛恆拉扯大。
父子倆可謂是相依為命。
除了照顧兒子,薛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業上,一步步升到省委書記的位置上來。
隻是剛升上來沒幾年,就突發腦梗癱瘓在床,被迫提前退休養病。
薛恆被迫提前結束了基層歷練,調回省城照顧父親。
他沒想到花大錢請的保姆竟敢這樣對待他的父親,氣紅了眼,差點釀成大禍。
「你想怎麼處理。」
顧豈言不知道薛恆竟是單親家庭出身,有些理解他剛才為什麼會氣得失去理智。
「我聽團長的。」
薛恆沒了主意,要是按照他的想法,殺了保姆都不為過,可他知道這樣做隻會葬送自己的性命。
如果就輕飄飄地辭退她,他又覺得太便宜了她。
「報警」
顧豈言眸中像染上一層寒霜,神色冰冷。
薛恆:......
原來最狠的是團長,不是自己。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