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今日咱們在廣源寺見到的那個人是安平縣主?」舒敏還是不敢相信:「不是說是個粗鄙的什麼都不懂的村姑嗎?今日見著的那個人,哪裡有半點村姑的粗鄙?」
就算舒敏不願意承認,可是今日見著的那個姑娘,著實讓人眼前一亮,像是從天宮裡下來的仙子一般,渾身上下的氣質讓不忍褻瀆,明明就是個仙子!
「回郡主的話,千真萬確!」那人見舒敏不信,又著重說道:「屬下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看來,那真的安平縣主了。
一直都直聽聞這個安平縣主,一個農女的身份,竟然會有躲過天災的方法,還讓百姓沒有流離失所、餓死在外,皇帝哥哥聽聞有這麼個人,就給了她一個封號,沒想到啊沒想到。
原本一直都以為是個粗鄙的村姑,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可是今日一看……
舒敏心中警鈴大作,想到蘇訾閱看那顧筱婉的眼神時,那眼底的興奮與激動,是真真兒騙不了人的。
偏偏,訾閱哥哥以前還認識她!
想來,訾閱哥哥一直想要見這個人,卻一直沒有見到,沒想到今日竟然見著了。
舒敏掰扯著身下的絨毯,一根根絨毛被她撕扯下來,沒一會兒,身下的那塊絨毯,就已經被她扯成了一個禿子。
這是明都郡主暴怒前的癥狀,不發一言,卻是定定地看著某一處,就等著時間爆發了。
身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有膽子小的,直接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動也不敢動彈一下。
「好的很啊!一個安平縣主,嘖嘖,著實是個美麗的姑娘!」舒敏冷笑,突然,杏目一睜,猙獰地說道:「給我好生地盯著,要是有什麼動靜隨時來彙報!」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一抖,顫顫巍巍地說道:「郡主……屬下還有一事要彙報!」
「說!」
「那個安平縣主身旁的那一男一女侍衛,武功非常了得,屬下跟著去的時候,沒一下子就被他們發現了!」
「沒用的東西!」舒敏一聽,起身袖口一拂,滾燙的茶水直直地向跪著的那個親衛撒去。
滾燙的茶水從頭澆下,那親衛的臉霎時被燙的通紅,卻是連動也不敢動,任由那茶水從頭淋下,落入眼睛裡,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沒用的東西,還都是皇帝哥哥那裡選來的,都是沒用的傢夥,兩個人都打不過一個人!本郡主養著你們,要你們何用!」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那親衛忙磕頭求饒,聲音裡有掩飾不了的驚恐。
「廢物,滾下去!」舒敏又是用手一拂,桌上的瓜果點心,悉數打翻在地,在厚重的江南地毯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咚」聲,轉了兩圈。
眾人得了這個大赦,忙不疊地磕頭求饒,然後,一眨眼的功夫,屋子裡除了舒敏之外,就隻剩下一個貼身侍奉的丫鬟采月了。
將地上被打翻的瓜果全部都裝好,又重新給舒敏沏好了茶,這才蹲在舒敏的面前,幫她捶腿。
舒敏喝著熱茶,享受著采月的按摩,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些,隻不過,這眉頭皺著,卻是怎麼都舒展不開。
安平縣主啊,還是皇帝哥哥親子冊封的,這人雖然隻是個五品,但是,卻是在皇家有玉蝶的,若是自己要針對她的話,可真的沒有那麼容易啊!
這人,偏偏是譚玉書的好朋友,而且,訾閱哥哥好像對這人很是感興趣!
「該死!」想到這裡,舒敏怒吼一聲,嚇的采月住了手,有些驚慌地看著舒敏:「郡主,是不是奴婢的力道太大了?」
「無事!」舒敏搖頭,又重新閉上眼睛。
一旁給舒敏捶腿的采月卻是眉頭一鎖,平淡無奇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突然開口說道:「郡主可還是在為今日廣源寺見到的那個安平縣主而煩擾?」
「哼,一個村姑罷了。」舒敏冷哼:「訾閱哥哥怎麼會看的上她!」
那采月卻是眉間一喜,笑著說道:「奴婢倒有個方法,能夠治一治那安平縣主!」
「什麼方法?」舒敏一聽,忙問道。
這采月是後來才到自己身邊的,卻是個膽大心細的人,自己發火的時候倒也不怕,倒是個厲害角色。
這下子聽到她有辦法對付顧筱婉,心裡就是一喜。
采月在舒敏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就見那舒敏眉頭一展,明艷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和兇光。
而蘇訾閱那邊,在得知見著兩回面的竟然是安平縣主的時候,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你確定那真的是安平縣主?」
「小的不會搞錯的,一定是安平縣主,聽說是不久前剛到了京城,來給太後娘娘祝壽的!」
就是了,太後娘娘生辰,曾下懿旨,所有五品以上的女官全部都要進宮給太後娘娘賀壽,想來,那安平縣主是真的來給太後祝賀的!
蘇訾閱眼睛裡劃過一抹驚艷和詫異,緊接著就是狂喜:「沒想到她竟然是安平縣主!」
當年天災,竟然有個縣一個災民都沒有,反倒其他的縣裡的災民都跑到那裡去渡災,凡是到了那裡的災民,沒有一個傷亡,而且,最後全部都返回了自己的原籍。
這樣的功績,大清可歷來都沒有。偏偏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是一個小姑娘做成的,當時皇上龍顏大悅,就封了這個姑娘安平縣主的稱號。
本以為是個粗鄙的姑娘,沒想到……
想到今日在廣源寺看到的那猶如仙子一般的容顏,蘇訾閱心情就難以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