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變臉就跟翻書一樣,哪裡還有剛才的猙獰,取而代之的一臉的嬌柔:「訾閱哥哥,別讓別人壞了咱們看景的興緻,咱們再去看看景色吧!這回可莫讓任何人打擾了。」
蘇訾閱點點頭,溫柔地笑道:「是啊,這裡的景色這麼好,咱們可要好好的欣賞!」
蘇訾閱哪裡還有心思看景,面前這個終於見著了的姑娘,讓他興奮不已。
他心裡早就沒了興緻,隻是明都郡主相邀,他卻不得不從,隻能將那份衝動壓制回了心裡,怕這個時候損了明都的興緻,到時候又不知道要鬧騰出什麼事情來。
蘇訾閱陪著舒敏又朝八角涼亭走去,隻不過,就在轉頭的瞬間,舒敏一個眼神遞過去,就見樹影顫動,一個黑影掠過,眨眼不見。
譚玉書拉著顧筱婉往回走,一臉的懊惱和內疚。
「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在這裡遇見舒敏,那個舒敏,就是個難纏的傢夥,心思歹毒,每回看著她,我都是繞著走的,原來她拜佛都會去護國寺的,沒想到今天竟然來了廣源寺,也不知道她來幹什麼。穿的那麼艷麗,哪裡像是來上香拜佛的!」
顧筱婉見譚玉書那內疚的樣子,知道她是因為舒敏針對自己而內疚。
「她是明都郡主?」這個人,肯定不是一個善類,自己對這人一點都不熟悉,可要好生的提防,怕是下回還是要碰到的。
「嗯,明王的女兒,皇上的親堂妹,太後娘娘的侄女,身份高貴,卻是個心狠手辣、面慈心狠的人,人命在她的心裡,就如同草芥,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今日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發了什麼瘋,竟然來針對你!」譚玉書苦笑:「反正我早就跟她是撕破臉皮了的,她今日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姐姐,她很快就會知道你是誰,你可要當心些!這人,不是個好相與能吃虧的主!」
顧筱婉點點頭,見譚玉書那內疚的樣子,安慰道:「玉書,你別內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人若是針對我,什麼時候看見我也都會針對我!隻是時間早晚而已罷了。」
譚玉書知道顧筱婉是在安慰自己,苦笑一番,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早啊,她壓根就沒想過要讓顧筱婉與那舒敏結怨的!
隻是,今日這怨,真的結大了!
經歷了剛才的事情,誰都沒有心思再去看風景了,便一直等在房間裡等那平安符開光。
好在誦經念佛也快,等了小半日,快要到吃午飯前,那平安符就開好光了。
小和尚畢恭畢敬地端了過來,譚玉書收過之後,遞給阿玉一個眼色,阿玉拿出身上的錢袋,給了那個小和尚,那小和尚推脫一番,生死不肯收。
阿玉便說是香油錢,那小和尚聽狀,便也收下了,待掂了掂那錢袋的重量之後,臉色一變,突然變的通紅起來:「幾位施主,這東西我們不能拿!」
這錢袋這麼重,香油錢也太多了。
「你這小和尚好生古怪,香油錢多了,難道不好嗎?」阿玉有些納悶地問道。
那小和尚卻是連說了三句阿彌陀佛,將手裡的錢袋像是燙手山芋一般地丟回阿玉,還像是避什麼瘟疫一般地後退了三步,這才閉眼解釋道:「阿彌陀佛,施主每日吃頓飯?」
阿玉不知道那小和尚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有些征愣:「三餐啊,怎麼了?」
那小和尚目不斜視,端著佛法唯一:「人一日三餐即可,佛祖亦然!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然後朝顧筱婉她們點了點頭,直接出去了,留下錯愕的阿玉和手裡的錢袋,一臉的征愣:「小姐,他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顧筱婉卻是好奇地望著那個離去的小和尚,心裡倒也覺得奇怪。
還從來都沒有和尚嫌棄香油錢捐多了的,這廣源寺,倒也奇怪。
「那小和尚的意思是,咱們一日三餐即可,不多不少,佛祖也是一樣,隻要按照尋常的捐獻即可!」譚玉書解釋道。
阿玉嘀咕:「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還會嫌棄香油錢捐多了的!」
雖然覺得怪異,但是卻見這小和尚是個正經的念經人,這寺廟雖然破敗,但是卻比那鑲金的寺廟要好的多了。
平安符拿了之後,本來寺廟裡還有素齋的,但是顧筱婉和譚玉書都不想再待下去了,若是待會又碰到了那個囂張跋扈的明都郡主。
等到了清園,早就有人跑回清園通報小姐和護國郡主要回來用午膳,等她們到家的時候,飯菜就已經端上了桌。
兩個人吃過飯以後,譚玉書依然心神不寧:「姐姐,那個舒敏……」眉頭一皺:「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筱婉笑:「玉書,你也別太擔心了。雖然她是明都郡主,但是也不能蠻橫不講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也不是可以隨意揉捏的主!」
譚玉書面上雖然輕快了些,但是這個舒敏實在是太劣跡斑斑了,罄竹難書,這樣的人,若不是因為她是明都郡主,早就被人亂刀砍死了。
等回到了王府,明都郡主聽了來人的彙報,明艷的臉上閃過一絲懷疑:「你說她是安平縣主?就是那個給皇帝哥哥建議躲過了大災的那個村姑?」
跪著的一個人沒有擡頭,點頭稱是:「回郡主的話,沒錯!她就是安平縣主,從劉家鎮過來給太後祝壽的!」
舒敏躺在矮塌上,一隻手撐著,另外一隻手,輕輕地叩擊身下的矮塌,矮塌上面鋪了厚厚的一層絨毯,軟的像是躺在棉花上一樣,雖然叩擊,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