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門窗都在外頭被釘的死死的,顧筱婉出不去,外頭不語閣被團團圍住,沒人進的來。
她像是被世人遺忘一樣,難不成,她一定會死在這裡嗎?
若是真的死了,曳之哥哥一定會很傷心吧!
顧筱婉再也站不住了,靠在牆壁上,無力地往滑落,她的眼神空洞無神,就這麼毫無焦距地也不知道看向了哪裡。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涼意襲來,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似乎聽到了外頭兵戎相交的聲音,她腦子很是混沌,想要站起來,搖搖晃晃了幾次,最後還是重新躺回了地上。
顧筱婉隻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可是眼睛,卻一直都看著門那邊。
外頭有動靜,是不是有人來救她了?哪怕是舒敏來殺她,她也毫無反手之力了吧?
顧筱婉睜著眼睛,看到那扇被鎖的死死的門,在劇烈地搖晃著。隨著「咚」地一聲,那門被踢開,一股涼風席捲而來,裹挾著整個屋子,顧筱婉躺在地上,越發覺得冷了。
她腦子已經不清明了,可是她卻一直都睜著眼睛,看到一襲白衣提著劍從外頭沖了進來。
白衣,白衣,不是舒敏,應該不是來殺自己的!
顧筱婉的腦子混沌,嘴角咧起一點的笑,然後就見一個英俊的如謫仙一般的面容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臉上的擔憂像是要了人的命一樣,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眼前的這張臉,和夢中總是出現的那張臉重合,顧筱婉擡手,在他緊皺的眉心上輕輕地摩挲著。
「阿南,別皺眉,阿婉心疼!」
隨即,她的手緩緩地垂落,閉上了眸子,昏死過去。
抱著她的人,一身白衣已經被血染上了紅色,他絲毫不顧及狼狽,一把將面前的女子緊緊地摟在懷裡,到了外頭,不語閣的人在快速地集聚。
他不戀戰,懷中的人身子滾燙,他將女子摟的緊緊地,衝破了那些越來越多的侍衛,哪怕自己身上被人劃了一刀又一刀,他依然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女子,在刀劍之中,不要命地沖了出去。
蕭遠山得知顧筱婉被人救走的時候,正從一個妃嬪的身上起來,那妃嬪驚恐地看著,生怕自己會和之前的妃嬪一樣,慘死當場,哪裡知道,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抓了衣服就跑了。
而她,也成為那些侍寢的嬪妃中,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她哆哆嗦嗦的穿好了褻衣褻褲,穿好了外頭的衣裳,打算偷偷地溜回自己的宮殿,可是剛一打開門,看到外頭的景象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就見宮殿之前的寬闊的場中,無數的手執著長劍和箭矢的侍衛,將宮殿團團圍住,正舉著手中的利刃,指向了蕭遠山。
蕭遠山從出來開始,就被這麼多人給攔住了,他看到為首站著的徐承澤時,他微微地楞了一下,然後便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第一日回南陵上朝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你不對勁了!」徐承澤身後領數萬的將士,冷冷地說道:「我王心善仁慈,一直都以安撫蒼生為己任,可是逆賊蕭遠山,卻一直都妄圖擴張版圖,置我南陵子民生死於不顧!」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是徐宰輔,你可真的夠聰明。蕭遠堯能有你這樣的人輔佐,怪不得他會贏我!」蕭遠山冷笑道。
就在那嬪妃震驚的目光中,就見聲旁的南陵王,突然從自己的臉上撕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張面孔。
「蕭……蕭……」那嬪妃看到那另外一張面孔的時候,嚇的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嘴裡喃喃地破碎地想要喊出什麼,可是已經喊不出來了。
喉中不斷洶湧出溫熱的血液,她震驚地看著自己面前那一柄利刃,再次抽出的時候,溫熱的血,一濺三尺高。
那嬪妃睜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自己本來不會死的,可是到最後還是死了!
蕭遠山嫌惡地看了一眼那身體已經慢慢變冷的屍體,然後說道:「討厭!」
徐承澤看到已經死去了的另外一個嬪妃,舉著劍大喊道:「蕭遠山,你這個逆臣賊子,還不快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蕭遠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張狂得意的笑聲凄厲陰狠,打破了黑夜的寧靜,配著這黑夜越發顯得猙獰:「本王為什麼要束手就擒?徐承澤,你不是很愛戴蕭遠堯的嗎?他如今就在本王的手上,你要是不想讓他死,就帶著人立馬走,不然的話,本王不介意跟蕭遠堯一起同歸於盡!」
「來人啊,把蕭遠堯給本王帶過來!」蕭遠山厲聲吩咐道。
然而,他的人還沒動,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略帶虛弱的聲音:「蕭遠山,你是在找本王嗎?」
聽到聲音,蕭遠山驚恐地看著從將士身後走出來的一個男子,那熟悉的眉眼,不是蕭遠堯,還會有誰!
蕭遠山驚恐地指著蕭遠堯,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還在密室裡頭關著嗎?」
蕭遠堯冷笑道:「蕭遠山,你以為背叛過我的人,就不會背叛你嗎?」
「什麼?舒敏,舒敏,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蕭遠山一聽,立馬狂叫道。
「你不用喊了,她既然已經把我放出來了,那就是她已經代表放棄你了!」蕭遠堯冷笑道:「不過,本王是真的沒想到,你們是如何將本王給換了的?」
蕭遠山猙獰地喊道:「蕭遠堯,你別得意,誰死誰生,還不一定呢!你要是敢動我,我一聲令下,顧筱婉就要死,我讓你這一輩子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