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說的有些過了,這些婦人家裡面也都是有女兒的,這不就是咒別人家的閨女找不到好婆家嗎?
這話真是惡毒!在場的所有的婦人都恨死了她了。
這「滅燈」丈母娘立馬就惹了眾怒,在場的婦人都狠狠地盯著她,那人剛開始的時候還為自己的反唇相譏叫好,總算堵的這群人不說話了。看她們還取笑自己不。
這群人啊,就是眼紅她、嫉妒她找了個有錢的女婿。
可是過後,她才看見,周圍的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那人立馬慌了,尖叫了一聲:「你們幹嘛?打……」
嘴巴被蒙住,後面的話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大家都是村子裡面挑水擔柴的農婦,這手勁兒可大的很,又是多個對一個。那個婦人被圍在中間,你一拳、我一腳,被打的哭爹喊娘。
眾人都解了氣,這才作鳥獸散。獨留下那「滅燈」丈母娘一個人鼻青臉腫、哭爹喊娘的。
自從秦曳之來了之後,顧筱婉做什麼事情膽子都大了些。她上山抓魚、挖野菜,秦曳之也都跟在後面。顧寧平知道師父的拳腳厲害,自己過去也就是個多餘的,乾脆也就在山下陪著妹妹綉繡花,自己偷偷地在家練練拳腳。
這天,顧筱婉沒有出門,在家教顧寧平練字,秦曳之也湊在一旁。看這丫頭竟然能寫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很是驚奇。
屋子裡溫馨極了,卻突然從外面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叫聲:「顧姑娘,顧姑娘啊!」
聽聲音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聲音很是急促,還帶點氣悶,顧筱婉連忙起身去開門,就見外面站著劉大壯和陶達。
劉大壯腦門上面有絲絲血跡,像是剛才跟別人打過一架。
顧筱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他們那急切的樣子,也知道肯定有大事,就連忙去開門,邊走邊說:「劉大叔、陶大叔,你們怎麼來了?」
劉大壯和陶達一進門,就拉著顧筱婉不撒手:「顧姑娘啊,你別蒙我們,那鎮子上的那塊地究竟是不是你的?」
顧筱婉一驚,不知道他們二人為什麼會這麼問:「當然是我的了,我不是給你們看了官契嗎?」
「那你有沒有把這地又租給別人啊?」陶達焦急地問道。
「除了你們,還有上次你們帶來的那兩撥人。」看他們拿焦急的樣子,還有劉大壯臉上的傷,顧筱婉心裡想到了什麼,心一揪:「怎麼了?」
「顧姑娘,我們今天買好了種子,牽好了牛,一家老小就去地上,想要把種子種下去,可是我們到了地上,地都犁了一點,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夥人,說我們在他地上做什麼。」陶達說道。
劉大壯補充道:「我們以為顧姑娘把地也租給了別人,就擔心他們認錯了,好心地跟他們說,還把跟姑娘簽訂的契約給那些人看。可那些人不知道怎麼的,也拿出了一張契約,那上面的地塊,就是我的那塊地。」
「我們當時就想,怎麼可能會有兩張一模一樣的契約,就仔細看了下,發現那契約的落款是個姓潘的人。那人跟我們說,他們是花了思成租子在一個姓潘的人手上租的。後來聽說我們隻是三成,就說肯定是我們碰到了騙子。」劉大壯捏緊了拳頭,說道:「我們那些親戚後來都來了,他們的那些地,也都來了不一樣的人,也都說他們租了,不過租給他們的人,又是個姓孫的。」
「是啊,他們拿出契約,上面的白紙黑字,這地塊的位置,跟我們的地塊完全是重合的。我們相信姑娘,說他們的是假的,可他們偏偏說我們的是假的,還說也是白紙黑字看到官契了的,看到官府的紅印章的,到後來,幾家人就都打了起來。」劉大壯捂著頭,垂頭喪氣地說道。
早知道,他就不該貪圖那一成租子的收成。
顧筱婉聽完,早已經是火冒三丈了。秦曳之也冷著臉,聽他們把話說完了。上次顧筱婉去找地保,那官契是那地保親手交道顧筱婉的手裡的,難道,那地保一女嫁二夫,一塊地賣給了兩家人。
而且,還都到官府裡面辦了官契?秦曳之在心裡默默盤算著。
顧筱婉連忙衝到屋子裡面,又把官契拿了出來,給劉大壯和陶達他們看了看:「你們看,這官契,上面的官府印章,可有哪裡不對勁嗎?」
難道這個年代就時興刻假章子了?這個孔方,簡直就是個騙子,虧她還覺得這人辦事精明,人很牢靠,以後還葯找他買地的。
可是現在看來,一想到上次去孔方家裡沒找到這個人,鄰居說他已經走了很久了,顧筱婉就起了疑心,原來是昧著良心,一塊地賣給了兩家。然後卷著錢給跑了。
到如今,不知道孔方究竟給誰辦了官契,還是這兩份官契都是假的。
「姑娘,我們從來沒有看過官府的章子,我們也不知道啊!」劉大壯欲哭無淚:「我們是相信姑娘的,所以,我的那些租了地的親戚朋友想要來找姑娘理論,都讓我給擋回去,我若是不相信姑娘,我們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劉大叔、陶大叔,謝謝你們相信我!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的。」顧筱婉不敢保證自己拿的那塊地契一定是真的,但若是假的,那麼孔方就要把銀子還回來。
「劉大叔,你回去好好養傷,若我的這份契約也是假的話,到時候你們的損失我會補償的。」顧筱婉氣過之後,冷靜地說道。
目前官契是真是假還未知,顧筱婉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把地租給他們。但是,若是假的話,自己也就隻能賠給他們點損失了。
但是,孔方那樣的人,實在是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