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口中所說的這個六雙現在人在何處?」閔學思問道。
四喜皺眉:「回大人的話,這六雙半年前就已經走了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走了?去了哪裡?」
「他說他要去外面闖蕩一番!具體去了哪裡,小的也不知道啊!」四喜喊道。
「所以,這六雙……說不定就是你們二人隨便胡編亂造出來的人物了!是不是?」汪寅在一旁說道:「一個蘭清布坊,一個錦繡布莊,你們本就是一體,串通一下,隨隨便便便偽造了這樣一個人出來,說不定就是你們沆瀣一氣!」
「沒有,沒有,那六雙是真的,我們沒有串通!」四喜驚呼道。
「那誰可以作證?」
「我們掌櫃的!」四喜喊道:「我們掌櫃的也能作證啊!」
「同個鍋裡作出的同一道菜,你還能出第二樣不同的口味不成!」汪寅冷哼道:「都是布莊的人,誰不向著你們說話!」
閔學思也點頭:「汪大人說的有道理,若是你們能夠再找出其他的與本案沒有關係的證人,證明有這個六雙的存在的話,那本官便認為你們說的是有利於本案的供詞,若是沒有的話,那就休怪本官以你們擾亂公堂秩序,將你們轟出去!!」
四喜和長生面面相覷,他們哪裡找的到這個六雙!
那個六雙是從外地來京城找事做的,說是一個人孤家寡人的,沒親人沒爹娘,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在蘭清布坊旁邊幫忙搬搬東西什麼的,後來,他們要去進貨,見這布坊要關門,六雙就自告奮勇說可以幫忙看店!
黎元見他可憐,便也同意了!
況且,那幾次,這六雙把鋪子裡頭的東西堆放的井井有條,客人也都是讚不絕口,並沒有其他的事情啊!
後來,那六雙就說京城混不下去,掌櫃的當時還打算留他下來在鋪子裡頭做事呢,可他隻說四處為家,壓根就沒留下來。
四喜和長生面面相覷,看著對方完全沒有了辦法。
這六雙走了,他們到哪裡去找人,而且,這人不愛與別人攀談,倒與他聊的來,時不時地去蘭清布坊坐一坐,也就認識四喜,長生也是到布坊的時候,才與這六雙打過幾回照面的!
人家是黑是白,他們也不清楚啊!
看到堂下的人不說話,閔學思冷然喝道:「看來,是你們信口雌黃,捏造了這樣一個人打算來混淆本官的視聽,來人啊,將這人轟出去!」
閔學思指了指長生,然後就見長生被衙役押解了下去,長生怕極了,被拉走還邊走邊喊:「大人,真的有六雙這個人啊,真的有啊!」
他很快被拉出去,也馬上就沒了聲音,許是被人捂住了口鼻!
四喜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裡,原本以為也會有人將自己拉走的,可是等了等了一會,長生的聲音都聽不到了,才聽到上首驚堂木一拍,閔學思的冷哼:「四喜,你現在回答本官的話,這賬簿之上的字,是否是你所寫?」
六雙不見了,長生被押下去了,四喜還怎麼解釋,那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字體,不是自己寫的。
他無奈地垂下頭:「是,是草民的字!」
「好,那便證實了,顧筱婉在你店中買了兩斤的白玉棉!」閔學思說道:「兩隻布偶娃娃裡頭所有的棉花加起來總共有兩斤半,顧筱婉,本官問你,這剩餘的半斤重量,你從何而來?」
顧筱逸見四喜竟然承認那是他的字,驚呼道:「我姐姐從來都沒有去過蘭清布坊,就算是去了,那也是我去的,可是我在蘭清布坊,沒有買到白玉棉啊,沒有!」
顧筱逸吼道,見她驚慌失措、緊張萬分的樣子,顧筱婉忙摟住了她:「筱逸,不要緊張,不要!」
「姐姐,他們都冤枉你,他們都冤枉你!」顧筱逸臉色慘白,說話都有些哆嗦,緊緊地摟著顧筱婉就是不鬆開!
「不怕,姐姐沒做這事,不怕,不怕啊!」顧筱婉安慰到。
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顧筱婉謀財害命,她還在說她沒有殺人,這簡直是癡人說夢!
「姐姐……我好怕,姐姐,那白玉棉是我買的,有罪的人是我,跟你沒有半點關係!大人,那白玉棉是我買的,您要定罪,您就定我的罪,跟我的姐姐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派胡言亂語!」汪寅見有人在公堂之上喧嘩,打擾了閔學思的判斷,便說道:「閔大人,這樣一個胡言亂語的人,您還不趕快將這人轟出去,擾亂公堂!」
閔學思剛拿起驚堂木,就見顧筱婉聲音緩緩而來:「閔大人,您且慢,我妹妹也是心切,您就饒了她吧,她再也不敢了!」
譚玉書忙過來安慰顧筱逸,閔學思看著護國郡主又護著那姑娘,哪裡敢說半個字,公堂之上又安靜了下來。
那閔大人說道:「好,郡主,我不治這位小姑娘的罪,那也請郡主回答本官剛才的問題,那剩餘的半斤,你從何而來?」
「白玉棉是我們從錦繡布莊裡頭買的!買的是足量!我家裡頭現在還剩餘了一些白玉棉,若是大人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搜!我放著好端端的白玉棉不用,用其他的東西?閔大人認為我會用其他的東西來代替嗎?」
「誰知道你會不會!白玉棉價值不菲,你為了節省成本,用飛絮摻雜在裡頭,節約了白玉棉,下回又可以繼續用,你說你是不是打著這個盤算?」郝影指著顧筱婉的鼻子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