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學思見狀,將手裡頭的賬本丟在了四喜的面前:「你好好的看看這本賬本,這上頭記著的,可是顧筱婉去你那裡買了兩斤白玉棉,上頭的記錄可是你的字跡!」
那四喜莫名其妙地被抓來,賬本也被這些人給搶走了,如今見著那賬本上頭寫著的東西,眼眸登時睜大了!
他……他竟然真的招待過顧筱婉!
看這日子,是半年多前了,可是……他怎麼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呢!
他雖然不聰明,但是見過誰這件事情,應該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可是……
那賬本上頭的字如狗爬一般,分明……分明就是他的字跡啊!
四喜看著賬本,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沒說話,閔學思卻當他承認了:「怎麼樣?是你的字跡不是?」
四喜擡頭看了看閔學思,又再次看了一眼賬本,點頭:「是……是草民的字!」
「顧筱婉,你在蘭清布坊買過白玉棉的事情,你還要怎麼解釋?」閔學思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
顧筱逸在外頭終於弄明白了,她高聲嚷道:「怎麼可能?我們去了蘭清布坊,蘭清布坊壓根就沒有白玉棉!沒有,沒有!」
「是何人在外頭喧嘩,還不快拉下去!」閔學思厲聲說道。
顧筱婉忙說道:「大人,那是我妹妹,還望大人念在她年幼,放過她這一回!」
「不,姐姐,這事情我清楚,我清楚!」顧筱逸想要衝破那些衙役的阻攔,就要衝進來!
「來人,當場擾亂公堂,還不將這人拉下去!」
顧筱婉心驚,忙朝後頭看去,生怕那些衙役會傷害到顧筱逸。
「誰敢!」一個高聲喝道,譚玉書將顧筱逸護在了身後:「你們誰敢動她!」
顧筱婉見譚玉書護住了妹妹,這高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那些衙役見是護國郡主,誰有誰敢動,就聽見譚玉書說道:「閔大人,這件事情顧姑娘知情,顧姑娘要進去說幾句話!」
閔學思看著護國郡主,擺擺手:「讓她進來吧!」
譚玉書一直拉著顧筱逸,來到了公堂之上。
二人見到顧筱婉,摟在了一起,抱頭痛哭:「姐姐,你還好吧,你還好吧!嗚嗚,姐姐,我們都擔心死了!嗚嗚……」
公堂之上,又被哭聲所籠罩了。
閔學思卻是毫無辦法,郡主要哭,他總不能拍著驚堂木讓郡主別哭了!
「閔大人,這是公堂,還要不要審案子了!」汪寅蹙眉說道。
顧筱婉害死了他兒子的命,他巴不得不要審案子,直接判這個人死刑,可是皇上說了,案子要衙門理出來,再親口向他彙報,這個顧筱婉,死也要讓她死的明白點!
閔學思見譚玉書哭的差不多了,忙細聲說道:「護國郡主,您要不坐在一旁看著吧,下官要開始審案子了!」
譚玉書抹了眼淚跪在那裡,閔學思見了,忙不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到了公堂上頭:「郡主,您這是……您這不是折煞下官嗎?您快起來,快起來!」
譚玉書卻避開他的攙扶,冷笑道:「你不讓我姐姐起來,我也就在這裡跪著!」
我的乖乖啊,閔學思隻覺得今日是真的不宜升堂,這不是讓自己心裡頭添堵嗎!
閔學思皺了皺眉頭,看到這堂堂的護國郡主跪在自己的面前,他無奈,隻能擺手說道:「那就起來吧!」
譚玉書這才站了起來,將顧筱婉也拉了起來,再看看顧筱婉身上都沒有傷口,這才放心。
閔學思見他們都站了起來,說道:「郡主,下官這審的是人命官司,還希望郡主能夠不擾亂公堂威嚴,容下官審下去!」
「那是自然!」譚玉書往後頭一站,順勢坐在了衙役端上來的椅子上,擺擺手說道:「閔大人,您可以開始了!」
閔大人恭敬地朝譚玉書拱了拱手,開始說道:「那下官開始了!」
「四喜,你現在可還記得半年前,顧筱婉在你這裡買了白玉棉之事!」閔雪思拍了拍驚堂木,大聲喝道。
那四喜何時見過著樣的架勢,心中驚恐,忙不疊地說道:「大人,沒有啊,我沒見過她啊!」
「你確定你沒見過?那你這登記薄上頭的字,不是你寫的,難不成是鬼寫的不成?」汪寅厲聲喝道:「莫不是你賣了白玉棉給她,做兩個娃娃的數量不夠,所以她才用飛絮替代的,是不是?」
「不是,買白玉棉的時候,是我去了蘭清布坊!」顧筱逸指著四喜說道:「當時他並不在,是他們店裡頭的另外一個夥計招待的我們!」
「哦,姑娘說的可是六雙?」四喜這才反應過來:「那人是我們鋪子旁的鄰居,有段日子我跟我家掌故的外出進貨,就是他幫我看的店啊!」
沈見深夫婦二人也都來了,站在衙門外頭旁聽,身旁跟著沈文雋的貼身小廝長生,聽到這個名字,當場就嚷道。
「大人,我能作證,有一日我去蘭清布坊,六雙曾經跟小的說過,有位姑娘曾到他那裡去買過白玉棉,但是因著白玉棉沒有了,所以就沒賣給那姑娘!當時,小的就猜測那位姑娘是顧姑娘!」
「你緣何猜測是顧姑娘?」看到有人知道原委,閔學思讓衙役放了長生進來:「你認識這位顧姑娘?」
「小的並不是認識安平郡主,也隻是在我店中對這位顧小姑娘有耳聞!」長生說道:「那日我去蘭清布坊,六雙還跟我說,有位姑娘來買金絲綉線和白玉棉,可是蘭清布坊沒有了,說是要去錦繡布莊拿,又怕那位小姑娘是賊兒,便推脫說沒有,當時我正好在外頭,就見那馬車從蘭清布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