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貴妃一聽,確實,如今不過是六月而已,哪裡就有冰塊,不由得懊惱,卻是厲聲說道:「那你還不來給本宮扇風!」
而正殿裡,舒天賜正看著書,齊公公走了進來,稟告道:「皇上,貴妃娘娘那裡,剛剛打死了一個宮女!」
人命如草芥,在這些上位者的眼中,就像是踩踏一棵小草一般!
「因何?」舒天賜隻覺得青筋凸起,他是上位者的王,他愛民如子,可是在這深宮裡頭,每日依然會有不一樣的人莫名其妙的死去。
宮女、太監,都是他的子民。
「聽說那宮女不小心弄髒了明都郡主的衣裙!貴妃娘娘便下令打死了那個宮女!」
「好呀,好的很,一件衣裳就害死一條人命,這舒敏,真的是越發的乖張了!這麼毒辣的性子,隨著她父親的性子,學了個十成十!」舒天賜將手裡頭的書隨意地丟在一旁,厲聲喝道。
齊公公見舒天賜惱怒,忙勸誡道:「皇上,您息怒,小心氣壞了身子!」
「罷了罷了!」舒天賜擺擺手,不在說了,而是問道:「玉書這段日子來了沒有?」
「回皇上的話,太後娘娘收了護國郡主的出入牌,護國郡主連著好幾日沒進宮來了!譚大將軍上了兩封摺子,盧家也上了一封摺子,都是替安平郡主喊冤的,說要徹查此事的!隻有長公主那邊,吵的太後娘娘心煩!」
「罷了,讓她去吧,也是至情至性的!」舒天賜捏了捏眉心,突然問道:「筱婉那邊如何了?」
齊公公忙回答:「已經讓倪秉大人好生的照顧著,如今,五城兵馬司,比清園要安全的多!安平郡主在那裡,一定不會有事的!」
舒天賜冷笑:「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扯上了汪府和郝府,還搭上了一個貴妃娘娘!」
「是啊,若不是皇上您聖斷,安平郡主怕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且讓她還在那裡待著吧,看來,朕是真的讓某些人太安心了!」舒天賜威儀地聲音落下,齊公公忙恭敬地站在了一旁,大殿之內,又瞬間歸於寧靜。
隻剩一室威儀!
譚玉書在家裡煩悶,爺爺的摺子上了兩封,可是一點迴音都沒有,聽說還被皇帝哥哥給壓下去了,太後娘娘又收了她的出入牌,她最近想要進宮,都進不了了。
譚野行得知之後,也禁了她的足:「你最近這段日子哪裡都不要去了,便在家好生的待著,安平郡主的事情,我會去張羅!」
譚玉書怎麼待的下來,她拉著譚野行的手便說道:「爺爺,姐姐那個時候已經去找我去了,姐姐那個時候想要害那孩子也害不了啊,您去跟皇上哥哥說清楚,姐姐是無辜的呀!」
說出顧筱婉那個時候去了邊疆,那自然是要牽扯出譚玉書為了顧寧平離家出走的事情的,這事情衣說出來,這孩子的名聲可就沒有了。
譚野行是想要救顧筱婉,可怎麼會拿自己親孫女的名聲去開玩笑。
「不行!」譚野行想也沒想便拒絕到。
「為什麼不行?爺爺,為什麼?」
「你想過沒有,若是跟皇上說出那個時候安平郡主離開了京城去找你去了,那麼你為了顧寧平離家出走的事情,定然會讓別人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情要是抖露出來,到時候你的名聲怎麼辦?」
譚玉書抿著唇,也沒想到這點,可是為了救姐姐,這些她都不想顧了。
一個是她的名聲,一個是姐姐的命,她知道哪頭輕,哪頭重。
「爺爺,我不在乎的,這是姐姐的命啊,若是我不救的話,寧平哥哥回來了,他肯定會怪我的!而且,姐姐也是為了我,不然的話,她也不會被人陷害!」譚玉書哭訴著說道:「我一定要救姐姐!」
譚野行見孫女如此重情,心中欣慰不已。
不錯,是他譚野行的孫女,無論如何,安平郡主對她有恩,這個恩情,譚野行無論如何也要報,隻是,拿著孫女的名聲去救,他還是要考慮一下。
或者,還會有其他的好辦法的!
離開了譚野行的院子之後,譚玉書難過地回了院子,方佩雅已經在等著她了。
見到譚玉書眼眶子紅腫,很明顯,剛才已經哭過一回了,方佩雅看著揪心不已。
「玉書,姐姐她……」
「……」譚玉書看著方佩雅焦急地樣子,也不說哈,等方佩雅問的急了,譚玉書這才哭了出來:「嗚嗚……」
方佩雅自知不妙,自從她知道了顧筱婉的事情之後,與家人好好的商量了許久,盧大人更是上了摺子,隻是,那摺子也是沒了下文。
「我外祖上了摺子,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在家裡等不下去了,這便趕忙過來找你,如今姐姐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方佩雅急火攻心,這幾日睡也沒睡好,吃也沒吃好。
「我娘也是急死了,每日我外祖一下朝,便去問我外祖情況如何,隻是,我外祖畢竟隻是個小官,壓根得不到一點消息!」
顧筱婉替她們謀劃了那麼多,盧文心更是得了個一品誥命夫人的稱謂,有了封號,有了宅院,還有田地和錢財。
如今,盧文心就算是不搬出去住,在盧家也可以體面的過完下半輩子!
一品誥命夫人的稱謂,整個大清,除了那幾個世家大族有,還有誰有!
方佩雅沒有父族的依仗,也定然能夠嫁個好人家。
如今整個盧家,已然將顧筱婉當做恩人一般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