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手頭有點閑錢,寬裕一點,也隻是偶爾到鎮子上,割個一斤半斤的肉解解饞。
現在竟然能夠看到現場殺豬,還是自己家裡殺豬。
那感覺,完全就不一樣了。
這意味著家裡的條件好了,以後可以經常地吃到豬肉了。
孩子們興奮地不得了,拍著手笑著鬧著,那豬的聲音聽起來,也就像是做最後的掙紮了。
顧筱婉也很興奮,雙手交握在身前,好奇地看著。
陶氏和殷氏生怕那豬血流一地會弄髒顧筱婉的衣裙和鞋子,連忙將她帶到了一旁看著。
顧筱婉也生怕那豬力氣太大會跳起來,也不敢站的太近,正好,就拉著顧筱逸站在一旁。
也能全方位地看著殺豬。
李老漢如今是個行家裡手了,隻見他手裡提著磨的發亮的尖刀,一把按住肥豬的脖子,猛地一刀插了進去。
那豬頓時就發出了凄厲的哀嚎聲,響徹天際,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脖子裡的血,順勢就流了出來,準備好的面盆就放在了地上,快要裝滿的時候,殷氏立馬上前就換了一盆。等到兩盆血差不多裝的時候,那豬的慘叫聲越來越弱,掙紮的力度也越來越小。
到最後,沒了聲音,也沒了掙紮。
李老漢瞟了一眼,說道:「好了,可以了!」
廚房裡面燒的兩大鍋開水,陶氏和殷氏全部都裝滿了一個巨大的木盆裡面,劉大壯和陶達見豬真的沒氣了,就立馬進了廚房,將準備好的開水給端了出來,合力就把豬給放進了開水裡。
接著,就是拔毛了,拔好了毛就放在一旁,緊接著對付第二頭豬了。
等兩頭豬都拔好了毛,接下來就是大活了。
顧筱婉看了一會,也看膩了,就進了屋子,和張嬸他們一起坐下來聊天了。
陶氏和殷氏也沒啥事了,今天要準備的飯菜昨天晚上差不多都準備好了,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就能去炒菜準備了。
顧筱婉難得到他們家裡來座,更別提吃飯了,劉大壯和陶達他們也都準備的妥妥噹噹的,因著是女人,也都讓陶氏和殷氏別總是忙活,也去屋子裡陪陪顧筱婉說說話。
陶氏和殷氏簇擁著顧筱婉進了屋,就見屋子裡面,顧芳喜和張嬸在說笑著什麼。
「姑姑、嬸子,剛才殺豬可好看了,你們怎麼不去看啊?」顧寧平看張嬸和姑姑還在房間裡不出去,有些惋惜的說道。
顧芳喜樂了:「姑姑不喜歡看那麼血腥的東西,也就隻有你們小孩子喜歡看。」
顧筱婉聽了之後,也是默默地咧嘴笑了。
說句老實話,她要是以前見過殺年豬的話,也不會喜歡看。
就是因為沒有見過,不過,見了這一回,下一回可真的不會再看了。
那些孩子又簇擁著出去玩了。
顧寧平因著要看好顧筱逸,也跟著出去了。
顧寧安不喜歡太鬧騰的,一直都跟在顧筱婉的身邊。
轉眼間,屋子裡面就擠滿了人。
陶氏和殷氏連忙去倒水給顧筱婉他們喝,等到忙完了一切,這才坐下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東家,我這裡簡陋,比不得您家裡,您多擔待!」
顧筱婉見她們那般謹慎地樣子,笑了笑說道:「兩位嬸子,你們可別這麼說,我以前住的房子,可比你這房子破多了。你這樣的房子,我當年做夢都想住呢!」
啥?
聽著顧筱婉的話,陶氏和殷氏面面相覷。
東家以前還住過比這還破的房子?
看著二人錯愕的不相信的樣子,顧筱婉接著說道:「我家以前的房子,就一間,還是茅草頂,土屋,外面就一間小廚房,站了三個大人就已經轉不開身了。還有屋子裡面,除了一張炕,像樣的桌子都沒有一張。桌子都還是缺腳了的,櫃子都沒門呢!」
顧筱婉像是說別人家裡的事情一般,笑著把自己家裡的過往說給陶氏她們聽,絲毫沒有隱瞞。
也沒有不好意思。
陶氏和殷氏見顧筱婉說的那般真誠,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又看了看張嬸,張嬸的臉上閃過一抹沉痛之後就是欣慰,這才相信了。
「東家……」陶氏正要開口說話。
顧筱婉連連擺手,笑著說道:「劉嬸子,你們可別叫我東家了,搞的我跟黃世仁一樣,你們就和我姑姑嬸子一樣,叫我筱婉就行了!」
雖然好奇這黃世仁是誰,但是這規矩不能亂啊!
陶氏一聽,連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
他們以前也租過地主家裡的地,這地主平日裡就摳門摳的要死,時不時地還要來壓榨他們,要是一說的不好聽的,就要加租子。
他們都怕了。
顧筱婉見她們那驚恐的樣子,心裡估計也知道是以前留下來的後遺症,裝作不高興地樣子說道:「劉嬸子,你們要是再叫我東家,我可要生氣了,生氣我就要加租子了!」
一聽說要加租子,陶氏和殷氏慌了。
就見張嬸和顧芳喜笑著朝她們二人使眼色,這才明白過來,相互看了一眼,開了開口:「筱婉……」
顧筱婉見她們喊自己的名字了,這才裝作欣喜地樣子說道:「這才對嘛,不加你們的租子了!」
那一番可愛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嘛!
陶氏和殷氏也都笑了。
陪著一起在屋子裡,家長裡短的說著話。
石頭一直都是看著顧寧平和顧筱逸,這麼久還不見他們二人過來,就有些急了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