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亦揚扶著奶奶往回走，安慰地道：「奶奶，你要換一個角度來看，一年之中，你就是年初二才不爽，其他時間都很爽，你是沒有女兒，也沒有孫女，但是你的兒子，孫子，都是把別人家嬌養大的女兒娶回來。」

　　「平時別人家的女兒圍在你身邊，孝順你，陪著你，你不爽嗎？」

　　老太太撲哧地笑，「你這樣一說，奶奶很爽，是你外婆他們不爽。」

　　「那是，本來就是嘛，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奶奶呢。」

　　「羨慕奶奶有我們這些孝順的孫子，咱兄弟九個可沒有給你老人家丟過臉。」

　　老太太邊笑邊說道：「老四，奶奶咋覺得你的嘴巴抹了蜂蜜呢，甜得很。」

　　「平時我說話也很甜吧。」

　　「平時可沒有這麼甜。說吧，想和奶奶說什麼。」

　　老太太心裡有數，明知故問。

　　「奶奶是回屋裡去，還是到處走走？」

　　「到處走走吧，看看他們布置的院子，都年初二了，奶奶還沒有時間逛逛園子，賞賞景。」

　　戰亦揚說道：「奶奶拐著我三個嫂子跑出去玩，哪有時間逛園子，我三個哥哥那晚估計做夢都在罵奶奶。」

　　「他們敢罵我，我帶著我孫媳婦週遊世界去，讓他們找不到我們的真正落腳點。」

　　戰亦揚嘻嘻地笑，「當面，不敢，背後多少都敢抱怨幾句的。」

　　「背後說的我不管，反正沒有當面說，我就當不知道。人嘛，做得再好，也會被人在背後議論的。」

　　婆孫在山莊裡的各個園子裡閑逛。

　　工人們在樹上掛著紅燈籠，掛著一些紅色喜慶的小東西，讓各個園子看上去都有新年的味道。

　　「奶奶，你看我哥哥們都成雙成對了，我還單著，這年都過了，我又老一歲，成了大齡青年……」

　　「單身至今是你的選擇。」

　　戰亦揚一噎，隨即，他討好地笑著：「奶奶，是我錯了，我不識奶奶的好意。奶奶，你告訴我，杜雨萌是萌寶嗎？她是不是有很多馬甲，百變狐狸也是她吧？」

　　「我哪知道，我又沒有看到她變成狐狸，誰知道她是不是狐狸。」

　　「說她是萌寶吧，她名字裡有個萌字，說不定她家裡長輩也叫她萌寶，她是不是銀狐的徒弟，奶奶就不敢說了。」

　　戰亦揚肯定地道：「她家裡長輩都是叫她雨萌，或者萌萌的。」

　　「我沒聽他們叫她萌寶。」

　　「那就不是她了。」

　　戰亦揚：「……可我覺得萌寶是杜雨萌，狐狸也是她。」

　　「奶奶，你給我選中了杜雨萌，肯定摸透了她的底，就像我的二嫂和三嫂一樣，她們藏著掖著的秘密，奶奶都能摸得清清楚楚，想必杜雨萌的秘密，奶奶也摸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不用戰亦揚扶著她，她走到樹底下的一張長椅子前，坐下來。

　　「幫你二哥三哥挑媳婦兒的時候，奶奶不像現在這般老，精力尚可，所以花了很多時間去摸她們的底，輪到你和老五老六了，奶奶精力不如前，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去調查。」

　　「杜雨萌若是銀狐的徒弟，那就更不好查了，銀狐是誰？他在五帝堂裡，原本就是管著信息網的，他的信息網最大，查他的徒弟，那不是找死嗎？」

　　「哪怕他現在退下來了，但他有不少接班人，個個都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奶奶雖然略有膽識，卻不是那種膽大包天，誰都敢去踩上兩腳的人，知道五帝堂厲害，奶奶哪敢去招惹他們的人？」

　　「如今咱們家能與五帝堂關係好，得益於你大哥大嫂和君家交好，還有就是費老先生是你大嫂外婆的助理，這兩層關係才讓五帝堂給我們三分薄面。」

　　奶奶說的話，戰亦揚一個字都不信。

　　「奶奶，我是你親孫子呀。」

　　老太太看著他，說道：「你要不是我親孫子，我才懶得理你呢。」

　　「不過就算是親孫子，奶奶不知道的事，還是不知道，不會因為你是我親孫子，我就什麼都知道，你以為奶奶是神仙，無所不能？就算是神仙，也有不知道的事。」

　　「奶奶，是我不識好歹，辜負了你老人家的一番美意，你給我選中了杜雨萌，杜雨萌肯定適合我的，我卻要自己找，放著康莊大道不行，非要行羊腸小道，現在迷了路，走不出來了。」

　　「奶奶，求求你了，你跟我說實話好不好？杜雨萌是不是狐狸？兩個人其實是一個人是吧？」

　　老太太反問他：「如果是呢？你會怎麼樣？不是呢，你又怎麼樣？」

　　「你打算重新去追求杜雨萌？你愛的不是杜雨萌，就算你去追求杜雨萌，也是把她當成第二個女人。」

　　戰亦揚說道：「隻要證明她們是一個人，我愛杜雨萌和愛狐狸有什麼區別？她們是同一個人呀。」

　　不過是披個馬甲而已。

　　人還是那個人。

　　戰亦揚覺得沒區別。

　　「有區別，杜雨萌足夠優秀，你也去追求了人家三個月，結果怎麼樣？你說你不愛她，無法培養出愛情來，你跟人家杜雨萌說得清清楚楚的。」

　　「哪怕狐狸是杜雨萌的馬甲，你愛上的是她的馬甲，她不可能天天都扮成狐狸和你過日子，而杜雨萌和狐狸完全不一樣，當你面對杜雨萌時，你會覺得她是另外一個人。」

　　「等於是你通過她看另外一個人，她就等同於替身，委屈人家杜小姐了。」

　　「老四，你已經放棄，就不要再去打擾人家杜小姐，還是老實地去追你的狐狸吧。」

　　「你不用求奶奶，求奶奶也沒有用，奶奶當初反覆問過你，確定要放棄了嗎？放棄了就不要後悔，後悔了也別來找奶奶，奶奶幫不上忙，你自己做出的決定，自己選擇的路，你自己走完。」

　　「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

　　老太太就想看著老四著急的樣子。

　　誰叫這小子悟性太差。

　　老大都悟出來了，他還在原地打轉。

　　若不是彤彤上次暗示了他一次，他到現在都不會將狐狸和杜雨萌聯想到一起去。

　　戰亦揚垮著俊臉，「奶奶，我不知道杜雨萌就是狐狸呀，若是知道，我肯定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