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三隻能安慰著父親。

　　他也不敢去調查鳳若是意外死亡還是被親哥哥推下樓的。

　　母親的意思是，鳳若死就死了，以後他們家裡人休得再提起鳳若。

　　鄭華也隻能在兒子面前訴訴委屈，訴訴苦。

　　「出院後，我不去你那裡住，就回大宅裡去，爸保證不會再惹怒你媽，爸都七十好幾的人了，活一天算一天，但爸活著，就要為你們遮風擋雨。」

　　「有爸在，你媽心情不好，可以沖著爸發洩，你們就不用面對暴怒的母親。」

　　「老三呀，以後你們兄弟三人也要小心點，注意點，雖說你媽是你媽，但她是將鳳氏家族擺在第一位的，為了鳳氏家族，她隨時可以犧牲你們兄弟。」

　　「你們不想落得爸和阿若的下場，就要努力拚出自己的事業，那樣脫離了鳳氏也能活下去。」

　　「相信爸，爸跟你媽幾十年的夫妻，她是什麼樣的人，爸清楚得很。」

　　「阿晴跟你們沒有什麼手足情，你媽不收拾你們，等到阿晴管事了，她也會收拾你們，她身上流著和你媽一樣無情的血。」

　　鄭老三邊點頭邊說道：「爸，我們知道的，但是現在生意也不好做呀，我們又不是沒有自己創過業，生意做成什麼樣子？總是虧本，要我媽兜底的。」

　　嘗試了幾次後，他們就放棄了。

　　隻買了房子和商鋪，然後出租給別人做生意，一個月收取一點租金。

　　他們名下的房產，商鋪，全都出租後，每個月的租金，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很多了，隻要他們小家庭不大手大腳的，其實也能過得很好。

　　但是他們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習慣了花錢如流水，每個月的那幾萬，十幾萬的租金，都不夠他們一天的開支。

　　除了這些收入，他們投資其他生意都是半死不活的，隻能從鳳氏集團裡搞小動作，貪點錢進自己的腰包。

　　他兄弟三人名下的存款，也就幾千萬，這點錢對於鳳氏家族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鳳氏集團在江城，已經處於大集團的尾端了，但是鳳氏家族畢竟在江城屹立了過百年，底蘊深厚。

　　就算鳳氏集團真倒閉破產，他們家依舊有著豐厚的家底任他們瀟灑。

　　前提時，當家人還是他們的親媽。

　　換成親妹妹的話，每個月，他們能拿到的就是基本生活費，多一分都別想。

　　鳳晴對他們真的沒有手足情。

　　「爸，你還是先去我那裡住一段時間吧，等我媽氣完全消了，她會接你回去住的。我媽習慣了有爸的陪伴。」

　　鄭華點點頭。

　　「我出院時，你媽不打算來接我嗎？」

　　「媽沒說，可能沒有時間吧，我們兄弟三個，再叫上鳳晴來接爸也是一樣的。」

　　做兒女的接老父親出院就行了。

　　老母親來就來，不來，他們也不敢要求母親過來。

　　鄭華嘆口氣。

　　都不知道該不該後悔自己年輕時的選擇。

　　……

　　豐澤大酒店一樓的咖啡廳。

　　鳳晴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戴著口罩和墨鏡，還戴了一頂帽，將自己的五官捂得嚴嚴實實的。

　　她要了一杯咖啡，幾樣精緻的小點心，然後靠著椅背，看著窗外。

　　大概十分鐘後，她的對面有人拉開了椅子坐下。

　　「怎麼還戴著墨鏡和口罩，包得嚴嚴實實的。」

　　在她對面坐下的人是海靈。

　　海靈沒有戴口罩，不過也戴了墨鏡以及帽子，進來後，才拿下了帽子，隨手塞進了她的包裡。

　　鳳晴說道：「不想讓人認出我來。」

　　「怎麼了？心情不好？」

　　「對手沒有了，不是該心情很好的嗎？」

　　鳳晴取下了墨鏡和口罩，放在桌面上，說道：「我又沒有做什麼，她死，也不是死於我手裡。」

　　「就算心情不錯，也不好表露出來。」

　　海靈招手叫來了服務員，也要了一杯咖啡，等服務員走開後，她嘗了一塊點心，誇讚地道：「這裡的點心不錯，好吃。」

　　「也不看看是誰家的酒店。」

　　鳳晴微笑地道，又說：「聽說戰家的幾位少爺都精於廚藝。」

　　海靈答道：「我最熟悉的就是我妹夫，還有就是奕辰和昊宇，這三個人的確精於廚藝。」

　　「精於廚藝的人管理著酒店，酒店咖啡廳裡的點心，自然也會好吃。」

　　海靈也就是嘗了一塊點心便沒有再吃。

　　她怕胖。

　　減肥成功後，她依舊控制著自己的飲食，堅持鍛煉，生怕反彈。

　　「點心好吃，多吃兩塊。」

　　鳳晴將一碟子小點心推到海靈的面前。

　　「我嘗嘗味道就行，不能多吃，甜品容易長胖，我當初感肥花了一年的時間，天天跑步，堅持鍛煉，又控制飲食，還幹老多的活，才成功減下來。」

　　「減肥的日子挺難的，不想再試一次，還是要管好嘴巴，少吃點高熱量的，高脂肪的，免得再胖回去。」

　　鳳晴好奇地問：「你當初有多胖，需要花一年的時間來減肥。」

　　「兩百斤。」

　　「胖得難看至極。」

　　鳳晴：「……」

　　「約我出來，想說什麼？」

　　海靈關心地問。

　　「沒什麼，就是心情的問題，出來喝杯咖啡，透透氣而已。你公司離這裡不遠，就叫你出來陪我喝杯咖啡。」

　　海靈笑，「你在公司裡沒有咖啡喝？」

　　「你是沒有做過什麼，但就是你的什麼也不做，她才會輸了，一步步輸，輸得徹底，最終丟了性命。」

　　鳳晴默了默後，便抿嘴笑，「海靈，我跟你真的很投緣，咱們要是不是對手，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輪到海靈沉默了。

　　沉默了幾分鐘後，海靈說道：「就像當初我和你說的一樣，我隻想要真相，隻想知道我外公外婆他們是死於意外還是死於人為。」

　　「我記得你也說過，你也想知道真相，如果真如傳言那般，你會離開，將鳳氏交回到我外婆這一脈。」

　　「鳳晴，我們都是為了一個真相，隻為真相，除非你變了。」

　　否則，她們都不會成為真正的敵人。

　　鳳晴與海靈對視，說道：「我不會變。你說得對，我們的目標是一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