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襯衣是五千塊。

　　五千塊，對現在的姜瓷來說，是一個大數目。

　　外面的人是不能隨意出入審計部的，姜瓷在前台接待的「郝氏西裝店」的人。

　　姜瓷想問問人家下個月一起給錢行不行。

　　人家笑著說，「姜小姐，我們也是打工的，每個月都要做賬的。」

　　「可我忘了拿手機。」姜瓷說道。

　　「沒關係，我在樓下等著，您上去拿了再給我。」

　　姜瓷：……

　　一時之間，她進退兩難。

　　姜瓷不好意思跟韓嵐借，她知道韓嵐是個月光，掙得沒有花的多，每個月還要靠她媽貼補，而且，姜瓷都能夠想象到跟韓嵐借錢是一副什麼樣的光景：

　　「你借錢？整棟大樓都有你的一半，你借錢？」

　　她更不好意思朝別人借，太丟陸禹東的臉了，堂堂的總裁夫人跟別人借錢？

　　就在姜瓷尷尬萬分的時刻，褚良從大廳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了？」看到姜瓷尷尬的模樣，他問。

　　「哦，人家來給他送西裝，我忘了拿手機，沒法給他錢。」姜瓷說道。

　　「我來吧，多少錢？」褚良已經拿出手機。

　　「五千。」

　　褚良把錢轉給人家了。

　　姜瓷轉身上樓的時候，聽到樓下的幾個前台在嘀嘀咕咕，應該是說姜瓷的。

　　她沒在意，一直處在輿論的重心，她早習慣了。

　　姜瓷心想：欠褚良的債，該怎麼還？

　　即使這時候，她也得打腫臉充胖子，不能把自己的窘況說出來。

　　看起來，她隻能求助那個人了……

　　下午要下班的時候，褚良去了陸禹東的辦公室。

　　「還錢吧，你老婆借了我的錢。」褚良對陸禹東說。

　　「什麼錢？」

　　「說是給你定做襯衣的錢，五千塊。老婆借錢，肯定是要老公還的，我最近手頭不寬裕，快點兒吧，雙倍啊。」褚良伸著手。

　　陸禹東沉思片刻，「跟她要。」

　　「你這老公，怎麼當的？」

　　褚良就是跟陸禹東說著玩，五千塊錢對他來說，根本不叫錢，他更不可能跟姜瓷要。

　　可對姜瓷來說，欠了財務總監的錢，壓力相當大。

　　思來想去，她隻能跟陸禹東借錢了。m.

　　【能不能借我點兒錢？】姜瓷給陸禹東發微信。

　　【多少？】

　　【五千。】

　　陸禹東沒再說話，直接給姜瓷轉過來五千塊。

　　姜瓷馬上轉給褚良了。

　　姜瓷心想：還了褚良的錢，撐幾天馬上就發工資了。

　　卻不想，下班的時候，陸禹東問姜瓷：「上次要給我買內褲，買了沒有？」

　　姜瓷的嘴巴馬上成了「o」型，上次的付款頁面被屠筱靜的電話沖了，然後她去了外婆家，後來就忘了……

　　「還…還沒有。」姜瓷十分汗顏。

　　「哄著我玩的？」陸禹東漫不經心地開著車。

　　「不是，絕對不是，」姜瓷想了想，他那麼聰明的人，想想也該知道她現在錢不湊手的，畢竟都還給他了嘛，所以，她索性說了，「最近手頭有點兒緊，等過幾天。」

　　「過幾天？」陸禹東依然不依不饒。

　　姜瓷心想：欠錢的人真是孫子！

　　「等發了工資，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問陸禹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