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夕見葉涼舟還不肯出去,不住往外推搡他。「出去出去!」
白念夕的態度很不好,像個豎起利刺的小刺蝟一樣,渾身上下充滿攻擊性。
葉涼舟想解釋,可她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你別多想,你和許婭彤結婚,我完全本著祝福的心情。」
「怎麼可能從中使壞拆散你們!」
「你放心,孩子們隻是太調皮,覺得爹地……爹地新婚,擔心爹地不愛他們了,他們才會針對許婭彤。」
「我會好好訓斥他們,讓他們再也不要針對許婭彤。」
「好歹她也算是他們的……他們的後媽。」
「還有一點,你也放寬心,我會帶走孩子們,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
「你不用一直把我關在這裡,控制我,看著我。」
「我不是心思歹毒的人,我不會耍各種陰謀詭計。」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我不會死纏爛打,更不會伺機報復,不讓你好過。」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葉涼舟凝眉盯著白念夕,「你是覺得,我關著你,不許你出門,是怕你報復我?」
「不然呢!」
白念夕喝了一聲,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難道以為你愛我,愛到不可自拔,要以圈禁我的方式留住我?」
白念夕今天火力全開。
關乎到孩子們,就是她的底線。
就算孩子們調皮搗蛋,戲弄了許婭彤,也輪不到葉涼舟一個親爹跑來興師問罪。
搞得好像幾個兒子在他新婚之後成了外人一樣。
這個無情無義的狗男人!
葉涼舟一步衝到白念夕面前,不給她躲開的機會,一把握住她的肩膀。
「如果我說是呢?」
白念夕好笑了,「是???」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還是無知少女?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我說的是真的!」葉涼舟急聲道。
「就算是真的,你這樣的愛,我也不要!」
「沒有人喜歡限制自由,被囚禁在一個小屋子裡,不見天日,與外界完全隔絕。」
「這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坐牢是犯了錯,罪有應得!那我呢?我到底犯了什麼罪?讓你這樣懲罰我!」
「現在好了,不單單我被你囚禁起來,我的孩子,我的母親,也被你囚禁在這裡。」
「葉涼舟,我真的很想問問你,我白念夕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讓你用這種手段對付我們全家?」
「就算我的父親做了對不起你父母的事,那也是我父親的問題。」
「你想報復,想報仇,去地下找他啊!」
白念夕喊著,眼眶通紅,淚水瀰漫中,似乎看到葉涼舟眼底一閃而過的同痛色。
但她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葉涼舟怎麼會知道什麼叫心痛?
許婭彤說的對。
葉涼舟根本沒有心!
他就是一個冷血動物。
「你說的都是什麼?腦子裡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根本沒有想過囚禁你!」
他隻是想保護她。
擔心她再發生什麼危險。
顧振國的兩次綁架,嚇得他的魂兒都要飛了。
他不想她再出一點點問題。
何況她的肚子裡,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不讓她用手機,一是擔心有輻射,更擔心她聯繫上外界,不是和顧寒塵牽扯不清,就是和沈星辰曖昧不清。
他怕她離開他,總想著往外跑。
切斷她和外界的聯繫,她才能安安靜靜留下來。
但現在看來,他的做法似乎錯了。
他不喜歡他這樣對她。
可他一直以為,她還算安分,很安於現狀。
但沒想到,她的心裡竟然憋了這麼多的委屈。
今天算是點燃了她的雷點,一下子全部爆炸了。
「這不是囚禁我?那你放了我啊!」
白念夕推開葉涼舟,一步步後退,「讓我離開這裡!」
「我會在你的世界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會再讓孩子們打擾到你和許婭彤!」
「消失?你想消失?!」
葉涼舟也惱了,語氣加重。
「白念夕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葉涼舟吼完,摔門而去。
許婭彤聽說葉涼舟和白念夕吵架了,在房間裡樂得上氣不接下氣。
笑著笑著,她停止了笑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輕輕撫摸臉頰,眼神中迸出刀刃一般的刺人寒光。
湯美告訴她,公司停掉了她的全部工作。
現在她處於完全沒有任何工作的狀態了。
許婭彤知道,自己的演繹事業算是徹底完了。
她拼搏了那麼多年,所有的努力和成就,盡數毀在四小隻的兩次惡作劇。
「好!真的非常好!你們讓我一無所有,我也會讓你們同樣下場!」
次日。
許婭彤早上起來的很早。
一大早就進入廚房,幫著王嫂和劉媽一起忙著做飯。
她說要烤蛋糕給小朋友們吃。
還說白念夕喜歡吃榴槤披薩,她要親手為白念夕做披薩。
許婭彤忽然變臉,讓王嫂和劉媽都很意外。
但拗不過許婭彤堅持,隻能將廚房讓給她。
許婭彤平時也有做飯的經驗,手藝還算不錯,何況昨晚又惡補一夜,做來也算得心應手。
四小隻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
嗅到蛋糕的香味,頓時眼前一亮精神了。
「好像甜甜姐姐做的蛋糕!」
「是甜甜姐姐來了嗎?」
四小隻歡歡喜喜跑向餐廳,歡呼著有蛋糕吃了。
許婭彤聽見孩子們的吵鬧聲,急忙滿臉喜色地端著蛋糕出來。
「噹噹當,香噴噴的蛋糕出爐了!」
四小隻一見是唐甜甜,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殆盡。
「怎麼是你?」白鶴神色反感,從椅子上跳下來,決定絕食不吃了。
「壞女人烤的蛋糕,我也不想吃。」白昊也從餐椅上下來,跟著白鶴走向客廳。
白柏看了看許婭彤,冷著小臉沒說話,也跟著兩個弟弟去客廳了。
整個餐廳隻剩下白年還有許婭彤。
許婭彤見孩子們走了,孤零零捧著蛋糕站在原地,看上去很尷尬。
白年倒是對許婭彤燦然一笑,「許阿姨,是給我們烤的蛋糕嗎?我想吃。」
這一幕正巧被下樓來的白念夕看到。
不由心口咯噔一下。
白年向來很少笑。
一旦笑了,絕非好事。
看著許婭彤高高興興將蛋糕獻寶似的端給白年,白念夕在心中不由感嘆。
許婭彤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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