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婭彤一邊嘶喊,一邊抓起枕頭朝著那鬼打了過去。「滾開,滾開,滾開……」
「啊啊啊啊……」
周依依的房間在許婭彤隔壁。
雖然葉家房間隔音非常好,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許婭彤一驚一乍嘶聲大叫的聲音,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吵得周依依也好幾天沒有睡好。
聽這意思,許婭彤是晚上見到鬼了?!
可周依依特意打聽過家裡的傭人,誰都沒有聽說過家裡鬧鬼的事。
周依依心下疑惑,悄悄起身,想去許婭彤的房間看看情況。
卻被門口的兩名黑衣保鏢攔了下來。
「你們沒有聽見房間裡有尖叫聲嗎?你們不打算進去看看出什麼事了嗎?」周依依問兩個保鏢。
兩個保鏢一起搖頭,「周小姐,我們什麼都沒有聽見。」
「怎麼會?我明明……」
「周小姐,太晚了,回去吧!少奶奶說了,這個房間不許任何人靠近。」
周依依看了看兩個保鏢,默默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周依依心裡很清楚,許婭彤這次落在白念夕手裡,肯定是有來無回。
就是不知道,白念夕打算如何對付許婭彤?
許婭彤的房間裡,又傳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嚇得周依依渾身一顫。
她害怕極了,趕緊跑回自己的房間。
雖然她沒有對白念夕做過什麼不好的事。
但保不齊白念夕為簡清檸打抱不平,用對付許婭彤的手段對付她。
在這棟豪門大院裡,她死在這裡隻怕都沒人知道。
周依依愈發覺得,一入豪門深似海,這句話說的一點沒錯。
這就是一個金色的牢籠,那麼多人擠破腦袋想要進來,可誰又知道,一旦進來就逃不掉了呢?
周依依惴惴不安一夜沒睡。
看著窗外,愈發覺得這裡的一切,充滿讓人窒息的壓抑。
這幾天她沒有再試藥,身體恢復了很多,不會心臟不舒服,也不會劇烈頭痛。
身體輕鬆下來,反而覺得經常無力,整個人倦怠不堪沒有精神。
俊熙帶著周依依去了花房。
四面玻璃窗圍成的花房,白天的時候陽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在初春料峭的季節像個小暖爐。
周依依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
俊熙則坐在一片盛開的無盡夏中,安靜看著一本珠寶設計方面的書籍。
時光靜好,周依依很想睡一覺,卻又捨不得睡。
側身卧在躺椅上,看著俊熙俊逸出塵的側臉,輕聲開口。
「俊熙,你很帥氣,也很貼心,將來誰嫁給你一定很幸福。」
「嗯,是的,你會很幸福。」俊熙頭也不擡,翻了一頁,敷衍地回了一句。
周依依差點笑噴,「能不能不要鬧了?我和你?怎麼可能!」
「現在昊昊病情好轉,我們也不用再試藥,我們也是時候分手了。」
「不要這麼無情,利用完我就踹開我。席晨瀚還在葉家,你不怕他了?」俊熙一把闔上手裡的書,擡眸看向周依依。
周依依不是傻子,看得出來俊熙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充滿探究和猜忌。
她翻個身平躺在躺椅上,「你放心吧,我不會搞小動作的!就算我有那份心,也沒有那份膽量。」
「我哥把你姐姐放在第一位,什麼事都以你姐姐為重,其次是孩子們。我在葉家,一點地位都沒有。」
「就算我心裡不服氣,再不甘心,也不敢對你姐姐,對孩子們做什麼。」
她偏頭看向俊熙,半開玩笑說,「除非我活夠了!然而我沒有,我很怕死。」
俊熙盯著周依依的眼睛看了許久,凝著語氣不放心地問道。
「你真的不會?」
「當然!我幹嘛作死?」
「我和我哥有血緣關係,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沒有必要畫蛇添足!何況他……他也答應我,隻要我肯試藥,肯將生死交出來,他不會虧待我。」
俊熙見周依依是認真的,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裡的信息,似笑非笑說。
「這一次我相信你!既然你想分手,那就分手吧!」
俊熙說完,大步離開花房。
周依依看著俊熙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一臉錯落地嘆息一聲。
「最終還是你無情,唉……」
她支著下巴,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俊熙背影的時候,才收回視線,拿起俊熙剛剛翻看過的珠寶設計書籍。
書頁上做了精細的閱讀筆記,墨黑色的小字,寫的俊氣不羈灑脫隨性,像極了俊熙。
周依依撫摸著那些小字,不禁輕笑出聲。
「俊熙似乎也不錯。」
俊熙匆忙離開花房,去了白念夕房間。
因為他接到消息,女子監獄正是創科的一個實驗基地。
也就是說,創科很多新葯研製出來,不但會在孤兒院投放實驗,還會在監獄裡的罪犯身上進行實驗。
這個消息震驚到了白念夕。
「郭老師看著和藹親切,德高望重,怎麼能做出如此泯滅人性的事?」
俊熙還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姐,我出去一趟。」
「俊熙,你去哪兒?」
白念夕沒能喚住俊熙。
他離開葉家,開著車直奔吳文成的住所。
一進門,他衝進吳文成的書房開始到處翻找。
俊熙曾經在吳文成的書房門口,聽見他和郭老師通電話。
當時吳文成追著郭老師交貨,俊熙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合作,並未多想。
如今想來,隻怕沒有那麼簡單。
然而俊熙在書房裡依舊一無所獲。
吳文成想藏起來的東西,怎麼可能讓俊熙找到。
就在他把書房翻得滿地狼藉的時候,吳文成推門進來了。
「好幾天沒回來,一回來就搞破壞!你是故意和爸爸過不去嗎?」吳文成故意打趣道,臉上帶著笑意。
現在不管俊熙做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老來得子,他歡喜的不得了,隻想對俊熙更好一點,讓俊熙早點心悅誠服認他這個爸爸。
俊熙也不瞞著,衝上來質問吳文成,到底和郭老師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捐助的那些家孤兒院,和郭老師都有合作!都是創科的實驗基地!」
「爸!你可是整個江城引以為傲的大慈善家,你怎麼能在私底下做那麼骯髒的勾當?」
「那些孩子都是無辜的!你怎麼忍心下的去手?到底為什麼?因為錢嗎?」
「你不是經常說,金錢就是糞土,做好人,行好事才是天道?!」
吳文成望著俊熙,眼底的笑容逐漸凋零殞落,浮上一層化不開的哀傷。
「俊熙,既然你問了,爸爸今天就統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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