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夕疑惑看向葉涼舟,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推你出去散步嗎?」白念夕後知後覺發現,葉涼舟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臉頰一紅,惱羞道。
「葉總!自重一點!」
「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葉涼舟一臉無辜,牲畜無害的樣子,氣得白念夕說不出話來。
葉涼舟見她吃癟,笑得唇角上揚,墨黑的眼底似綴滿璀璨的星河。
白念夕看得有一瞬晃神,趕緊拽過葉涼舟的輪椅,推著他往外走。
葉涼舟見她臉頰羞得好像熟透的水潤桃子,真想咬上一口。
看到他眼底透出的一抹慾望,白念夕趕緊加快腳下腳步。
「你還是出去吹吹風吧!」
白念夕慌亂的樣子,逗得葉涼舟笑得愈發不能自抑。
「我說的也是散步,是你想多了。」葉涼舟強忍住笑意,揶揄道。
白念夕臉頰更紅,趕緊微微垂下頭,用從肩膀滑落的墨黑長發,遮住紅透的臉頰。
現在已經入秋。
夜風很涼。
院子裡的綠植,很多已經泛黃,石闆路上也落了很多枯黃的落葉。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院子裡,似蒙上一層絢麗的紅。
景色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孩子們在院子裡玩捉迷藏。
小孩子的世界都是天真無邪的。
即便徐雪和徐冰也知道自己是過來當人質,卻不是深刻的明白人質是什麼意思。
有小孩子和她們在一起玩,便很快忘記所有煩惱,笑得無憂無慮。
唯獨八歲的徐冬,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玩在一起的五個孩子,眼底透出冰冷的銳色。
白念夕推著葉涼舟,走過不遠處的過道,低聲對葉涼舟說。
「那個女孩不好馴服。」
「看得出來,眼底有刀光。」葉涼舟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一個八歲的女孩,他還不放在眼裡。
整個葉家現在被守得銅牆鐵壁,即便她不老實,也逃不出去。
白念夕朝著徐冬的方向,仔細打量了一眼。
這個女孩子生得很標誌,長大肯定是一個大美女。
就是眼底的冰冷,總是透著一股銳利,一副很難接近的樣子。
「還是看緊一點吧。」白念夕擔心徐冬鬧出什麼事來。
「她能鬧出什麼事,何況我手裡還有徐銳的命脈,他的小兒子。」
白念夕聽到這話,有點不高興了,「現在的男人都重男輕女嗎?」
這可是一道送命題!
葉涼舟當地嗅到了危險在靠近,急忙擡頭對身後的白念夕說,「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我不是。」
白念夕嗤笑一聲,一臉的不相信。
「要不……」葉涼舟唇角邪佞一勾,拖著長音。
「我們生個女兒試試?」
白念夕狠狠白了葉涼舟一眼,「吹你的秋風吧!」
說完,繼續推著葉涼舟,朝著樹林的深處走去。
林間小路很安靜。
偶爾隨著風能聽見孩子們銅鈴一般的笑聲。
陽光在林密的樹林裡越來越稀薄,但暗沉的光線裡,充滿暈紅的光暈,彷彿美麗的童話世界。
白念夕看向面前的男人,眼底透出一抹沉重的悲傷。
她多麼希望,可以和他一直這樣在一起。
足見一個幸福的六口之家。
但事實……
這個男人,是害死自己父親的兇手。
他們之間隔著血債的鴻溝,永遠都沒有力氣跨越。
莫名的傷感浮上心頭。
白念夕隻能無聲嘆口氣,揮散心底裡雜七雜八的想法。
告訴自己,現在當務之急是調查清楚那個面具男。
什麼兒女情長,統統拋之腦後。
不出葉涼舟和白念夕所料,徐冬當天晚上就逃了。
還逃得無影無息。
幫徐冬逃走的人是白年。
上一次在醫院,徐冬從被葉涼舟的保鏢看守的病房出來,也是白年幫忙。
徐冬覺得,白年幫過自己一次,還會幫她第二次。
她在書上看到過,一個幫助過你一次的人,很有可能還會再幫你第二次。
果不其然。
她哭著對白年說,「我想出去給弟弟買奶粉。」
「但是這裡的人不肯放我出去,你爹地也不肯給我弟弟買奶粉。」
「弟弟沒有奶粉吃會餓死的!」
「你幫幫我吧,小少爺!」
白年幫徐冬屏蔽了後院的監控錄像,還支走了後院的幾名保鏢,將後院鑰匙給了徐冬。
白念夕從葉涼舟安裝的隱秘攝像頭裡,看到白年親自將後門鑰匙給徐冬的畫面,著實吃了一驚。
她的兒子,她自詡非常了解。
白年的性格,可以說冷漠得和葉涼舟不相上下。
從來對外來的人和事極少有憐憫之心。
就算有的時候在街上碰見殘肢斷腿的乞丐,每次白念夕給乞丐錢,白年都會冷冰冰說一句。
「乞丐可能比我們還有錢。」
白年為何會願意幫助徐冬?
白念夕準備去找白年談一談。
因為一旦白年一直打算幫徐冬,那麼就好像一個無底洞一樣,隻怕還會打亂葉涼舟的全部計劃。
葉涼舟要找到幕後主使,找到顧振國,正是幫她們母子解除危機。
可白年面對白念夕的詢問,卻是一句話不說。
最後,白念夕也隻能警告白年一句,「不許再擅作主張!有些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參與。」
白念夕轉身走出卧室。
樓下客廳內,葉涼舟正吩咐陳品和鐵頭,必須儘快找到徐冬。
免得徐冬落入不軌之人手中,徐銳那道口子,隻怕會出問題。
白念夕拎著包下樓,準備出門。
葉涼舟問她去哪兒,她也隻說約了簡清檸逛街,順帶買點生活用品。
葉涼舟讓鐵頭跟著白念夕,但白念夕拒絕了。
俊熙從樓上跑下來,手裡拿著一個玩具車,嚷著要跟著姐姐。
「俊熙聽話,在家裡陪著年年他們,不許他們淘氣亂跑。」
「我很快就回來!回來給俊熙和三小隻買最愛吃的甜點。」
白念夕哄著俊熙快點回去,俊熙嘟著嘴,一步一回頭地往樓上走。
白念夕出了門,開著車緩緩駛出葉家。
葉涼舟看著離去的車尾燈,對陳品使了個眼色。
陳品微微點頭,悄悄跟在白念夕的車子後面。
鐵頭一臉疑惑,不解問。
「BOSS懷疑少奶奶?」
「我不是懷疑,我是擔心她的安危。」葉涼舟沉聲道,墨色的眸子裡似有一道幽光掠過。
失蹤後回來的白念夕,變得很奇怪,對他又莫名疏遠。
他必須調查清楚,白念夕被綁架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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