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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4章 困惑

掌家小醫娘 龍玖玖 5271 2025-06-28 09:32

  

  這事關公府公子的清譽。

  好男風和私奔都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所以想來想去,孫毅到底是沒有將此事說出口。

  他垂頭,手掌摁在桌上,青筋蹦現,沉默半晌,才冷著臉,轉向妻子囑咐,聲音低沉,每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看好阿菊,不許她再前去。再這樣,就把她關起來,在黎公子離開前,都不準放她出來。」說到這句話時,他的手指在桌案上用力摩挲,顯然心裡餘怒。

  「老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孫夫人聽得一愣,她的手絞著帕子,眼神中滿是疑惑不解。

  「不用問,聽我之令即可。」孫毅懶得多言,眉頭緊鎖,隻是冷冷地叮囑道。

  孫夫人也不敢忤逆丈夫,隻能小聲應著,身子微微縮了縮,「我明白了。那老爺子也不一定要跟阿菊置氣,我到底定然會好好的管教她的。」

  她的聲音輕柔,試圖解開丈夫和女兒的心結,也帶著幾分安撫的意思。

  孫毅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心情頗為煩悶,眉頭舒展,「算了,原也是我對不住她。」

  「但她那些心思也該歇了,再別這般忤逆,否則以後成親如何是好?」

  他的語氣軟了,眼中閃過一抹愧疚。

  「還有,她的婚事,你也得上一些心。」

  孫夫人一一應下,又見丈夫神色不愉,就走上前給丈夫按揉著額角,夫妻倆說著旁的打算。

  屋內的氣氛逐漸緩和下來,偶爾能聽到秋風吹落院子裡的樹葉撲簌簌聲。

  與此同時,孫秋菊心情煩悶地蹭蹭跑回自家院子,一路上淚水模糊了視線,幾次差點撞到迴廊的柱子。

  進了屋就聽丫鬟道:「小姐,小少爺來找你……

  「不見!」孫秋菊捂著臉,聲音裡帶著哭腔,「我誰都看不見!都給我趕出去!」

  她說完,就要往裡跑,裙角因為著急捲起,差點絆倒人。

  孫念聰本來在屋裡吃糕點,順便等她,糕點還在嘴裡咀嚼,就聽到無意等來的是這樣的結果,不由一愣。

  眼看著一陣風卷過,就消失在屋裡,他糕點也顧不得吃了,連忙放下,快步走到門口。

  聽著裡屋傳來細碎哽咽聲,他愈發迷糊。

  他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探頭道,「姐姐,你怎麼了?」

  「嗚嗚……」

  等了半天都沒聽到回應,反而是越發大的哭聲,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孫念聰愈發感到疑惑,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往屋裡走。

  他心裡雖急,卻刻意放輕了腳步,生怕驚擾了姐姐。

  走進裡屋,就看到孫秋菊撲到床上,她的肩膀微微抖動,吚吚嗚嗚地捂著臉哭。

  他看到這裡,不由大驚,忙走上前,趴在床邊,驚愕萬分地問道:「姐姐,你怎麼哭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欺負你了?」

  頓了頓,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一凝,眼神中閃過一抹憤怒,遲疑著猜測道:「莫非是那個黎公子?他可真是過分,雖然他是大家公子,但到底如今住在咱們府中,怎生還能這般霸道!竟敢欺負姐姐!」

  「我這就去給姐姐找回場子!好生問他到底想怎樣!」說著,他就憤憤不平地轉而要往外走。

  「……等等!」他才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了傳來的阻攔聲,聲音雖然微弱,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急切。

  孫秋菊哽咽著嗓子,阻攔著弟弟,「不許去。」

  「姐姐莫非還要護著他?我雖不知上回具體發生了何事,但顯然是與黎公子有關,姐姐後頭都不肯出門了,今日又哭成這般模樣?難道跟他黎公子毫無幹係?」

  孫念聰蹙緊眉頭,身側拳頭緊攥,顯然是已經按捺不想替姐姐出氣的怒火了。

  孫秋菊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語氣裡尤帶著委屈,「……與黎公子無關。是……是爹爹!」

  她說這句話時,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晶瑩的淚珠沿著原本的臉頰撲簌簌滾落。

  「爹?」孫念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生又跟爹爹扯上關係了?從前爹爹可最是疼姐姐了……」

  面對著姐姐,就是他都得退一射之地。

  他不提還好,一提孫秋菊想起最近發生的種種,隻覺得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她委屈萬分,肩膀顫抖著,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出聲:「爹爹哪裡是疼我,他全都是為了他自己……他心裡從沒有過我。」

  「他疼的也不是我,從來都是你和他自己,從前種種不過是裝的,當真遇上事兒,被推出去被犧牲也隻有我……」她的手緊緊揪著被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以前孫秋菊也以為爹爹疼自己,從來對自己都溫柔寵愛,凡事都有什麼好的都給自己,就是弟弟跟自己起了衝突,對比起娘讓自己忍讓,爹爹從來都是呵斥弟弟。

  結果真的臨到頭了,她卻是被送出去討好黎公子的工具。

  雖然,她對俊秀雅緻的黎公子也有幾分意,自也就願意攀這個高門。

  但最後的結果,卻也是出乎她的意料。

  黎公子不願意……還將她給羞辱了一頓。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彷彿從雲端跌落,摔得粉身去碎骨。等到爹爹給黎公子賠禮道歉完,竟然還質問她為何沒有伺候好黎公子……

  孫秋菊也是被嬌養長大的,她不知為何,突然之間,爹爹就變了個模樣,變得如此的陌生!

  如今,居然敢還自己動起手來!她

  輕輕碰了碰臉部火辣辣的掌印,眼淚又不爭氣地滑落。

  孫念聰聞言,頗為震驚,低頭看到孫秋菊臉上紅腫的巴掌印,不由茫然,眼中閃過一絲心痛:「姐姐,你說……你的臉……」

  他伸手想要觸碰,又害怕弄疼姐姐,手在半空中懸了許久。

  孫秋菊捂著被淚水滾過,火熱作痛的臉頰,哭聲愈發苦澀,聲音細若蚊蠅:「是爹打的……」

  每說一個字,她都覺得心口鈍痛。

  孫念聰眼眸顫了顫,臉色一會紅一會白,顯然沒料到這個原因。

  他艱難道:「……怎麼會……姐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哪裡有誤會?」孫秋菊指著臉頰道,眼中閃著驚愕的淚光,聲音說不出的凄厲,「我這心裡還不夠明顯嗎?心裡就是沒有我,我就是他的工具。」

  「姐姐,這,這……爹爹以前對你的寵愛,不是作假……」孫念聰咽了咽口水,想勸誡幾句,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驚愕。

  「閉嘴。你要是再替他說話,那就給我滾出去!」孫秋菊見他還要替孫毅辯解,不由惱怒異常。

  她猛地擡頭,淚眼朦朧中帶著幾分憤怒的光芒。

  孫念聰:「……」

  他被姐姐的怒氣嚇了一跳,往後連連退了好幾步,捂著嘴,慌忙答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但姐姐你臉上的傷得處理下,不然仔細留疤。」

  他的聲音放得極輕,生怕再惹姐姐生氣。

  聞言,孫秋菊擡手摸了摸臉,觸碰到腫脹處,不由倒抽一口冷氣,眼眶淚水漣漪:「……好痛……」

  她臉上的紅腫已經開始發紫,看上去分外可憐。

  孫念聰朝著旁邊的丫鬟打了個眼色,「速速去拿葯來,要上好的藥膏。」

  丫鬟也不敢耽擱,連忙福了福身,就出去取了消腫祛瘀的藥膏回來,還打了一盆溫水。

  水溫正好,透著縷縷熱氣。

  孫念聰接過丫頭鬟擰乾遞來的溫熱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捧著姐姐的臉,像是在對著一件易碎的瓷器,他放軟了語氣:「姐姐,我們先處理傷口好不好?」

  孫秋菊年輕小,臉皮也嫩,孫毅那一下子非常憤怒,沒有收住力道,愣是直接把她半邊臉都打腫了。

  孫念聰小心翼翼地用帕子給她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每一下都很輕。

  就算如此,疼痛依然讓孫秋菊忍住瑟縮,發出低聲的嗚咽。

  他一邊哄著姐姐,一邊心裡暗暗嘆氣,為爹爹的所為感到不悅。

  不管如何,爹爹也不該對姐姐下此毒手。

  他看著姐姐淚水漣漣的樣子,心裡一陣酸楚。

  姐姐到底是姑娘家,這輩子受過最大的苦,也就是學女紅被繡花針紮過,又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打罵。

  更何況這隻巴掌,不僅是打在了姐姐臉上,更是打在了心上。

  孫念聰年紀雖然小,但也明白要是自己退了,恐怕姐姐跟爹爹就該落下齟齬,更會跟家裡離了心。

  不管如何,他還是希望家裡能夠和和美美的。

  他取出藥膏,小心翼翼地一點點給孫秋菊給抹上去,藥膏冰涼,觸碰到肌膚,卻是一陣刺痛。

  「疼,好疼……」孫秋菊痛呼出聲。

  「姐姐忍一忍,這個葯雖然疼,但是效果很好。」孫念聰哄道。

  孫秋菊感覺腦袋到耳朵都在嗡嗡然作疼,連帶著腦袋都有些懵懵的,卻也明白孫念聰的話也是對的。

  故而,咬牙忍著,直到被塗滿了半邊臉,她實在是痛得受不住,隨意地朝著孫念聰擺了擺手,就示意他離開,然後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甚至都忘了問孫念聰為何來此了。

  孫念聰也沒多留,囑咐丫鬟照顧好姐姐,他就匆匆離開了。

  他直接去尋找爹爹,結果並沒有見到爹爹,隻見他娘臉色無助地坐在窗邊的美人榻上,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淚水浸濕了一個角。

  「娘。」孫念聰遲疑了下,輕聲喚道。

  孫夫人見到兒子,連忙擦拭著眼角,手忙腳亂地收起帕子,慌忙道:「聰兒,你怎麼來了?可溫書了?」

  她強作鎮定,試圖掩飾了心情,但紅腫的眼角和沙啞的聲音卻暴露無遺。

  「嗯,我做完了功課。」孫念聰撓了撓頭,慢慢走到孫夫人跟前一樣。

  他看著母親臉上未乾的淚痕,心裡一酸,便道:「我去找姐姐玩了。」

  孫夫人聞言,身子猛地前傾,連忙擔憂地問道:「你姐姐怎麼樣了?」

  「姐姐她很傷心,一直說爹爹打了她。」說到這,孫念聰倍感困惑,眉頭緊皺,忍不住問道:「爹爹為何要對姐姐動手?不管如何,男子都不該對女孩兒家動手,這不是爹爹從前教導過我的麼?」

  「如今怎生他卻這般……」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很低,顯然是對父親的行為很是驚訝。

  孫夫人淚意又起,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卻又生生忍住。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哽咽:「你姐姐跟你爹起了些衝突,話語上有些不愉,你爹就動了手……方才你爹也很是後悔。」

  「她的臉還好嗎?」問這句話時,她的聲音都在發抖,手指無意識地絞著了帕子。

  孫念聰抿了抿唇,「擦過葯了,不過姐姐精神狀態不太好,現在已經睡著了。」

  他想起姐姐那張腫脹的臉,心裡又一陣難受。

  孫夫人鬆了口氣,身子癱軟地坐了回去,「那就好……」

  她嘆了口氣,緩緩道,「哎,自然黎公子來了以後,你爹生怕他告發家中,彈劾了他,最近都是費盡心思討好他。」

  「但都不怎麼起效,加上這段時間事情連連,就愈發顯出你爹管理政務的問題,難免就……心情煩悶。」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為丈夫開脫,又像是在訴說無奈。

  孫念聰聞言,不由愈發疑惑,「那不就是遷怒麼?那為何姐姐說爹爹要犧牲她?」

  孫夫人一噎,不敢提上回丈夫試圖把女兒送去給黎昭群,結果被呵斥羞辱之事。

  畢竟閨女心理強大,當時隻是調解了一番,就沒有鑽牛角尖了,反而試圖再重新替丈夫搏一搏。

  但不知為何,丈夫如今卻隻想著避讓,不讓再去靠近,卻又不肯說理由,難免就……

  孫夫人自是不好對年幼的兒子講起這些,隻能含糊其辭道:「你姐姐……可能有所誤會。」

  「這件事你別管,你好生讀書就行。」

  孫念聰不喜歡被瞞著,他心中煩悶,可也不好盤根問底,但他還有另外一件要事要說。

  故而,當下就略過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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