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曉林看見了誰？為什麼臉上會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當然是看見了顧海洋。

　　從機場離開，顧海洋覺得還是去跟那年輕人接觸一下比較好，他想知道，是誰派他來京都的，為什麼來京都。

　　坐了一站公交車，他跟蘇如說明了一下情況，讓她帶著父母先回去，下車來到了胡明這裡。聽完他的來意，胡明也沒耽誤，讓人把金曉林給帶了過來。

　　「看你一臉驚訝，跟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說明，你，認識，我，對嗎？」

　　顧海洋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字，目的就是要以自身的脅迫感，衝破這年輕人的心理防線。

　　金曉林頓了頓，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說話，好奇地打量著顧海洋。

　　擡起眼，淡淡地瞟了他一下，顧海洋冷笑，繼續問：「誰派你來的，想偷什麼？那天晚上進我們房間的人是你。」

　　金曉林第一次見人這麼自信，張揚，把話說的如此肯定，他把頭和臉都包住了，為什麼他還能認得自己？

　　一旁進來坐下的胡明沒有打斷顧海洋的話，就默默地坐著，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金曉林。

　　「知道我為什麼確定是你嗎？」

　　正疑惑，顧海洋問出了金曉林心底的疑惑，他好想問一句：「為什麼？」

　　可又不敢問出口，隻要他問了，那就說明他承認那晚去過酒店，還到過他們的房間，想偷走他的東西。

　　他不吭聲，不承認也不否認，誰也猜不到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葯。

　　不管金曉林怎麼想，顧海洋自問自答：「因為你的身高，體型都符合那晚摸進我房間的人。最能讓我確定一點的是你身上的氣味，你洗澡從來不用香皂吧？用的是肥皂，我聞出來了。

　　大部分人洗澡基本上都是用香皂的，隻有你用肥皂，你很特別，我記住了。你身上的味道跟那晚摸進我房裡的人一模一樣，我沒說錯吧？」

　　邊上的胡明轉開視線，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顧海洋，覺得這顧工實在是心思細膩，不愧是搞研究的。

　　許多細節都注意到位，說實話，他們辦案子，最注重的也是細節，對於常年研究數據，精確到小數點後面十多位數字的人來說，自然會對周邊的事物都十分在意。

　　這是一種習慣。

　　何況是進了他房間偷雞摸狗的人？就更注意這些細節了。

　　顧海洋：「······」

　　可拉倒吧！別把搞科研的人說成是福爾摩斯，我能注意到這些，不過是前世的經驗積累。

　　「說說吧！為什麼一直從國外跟到國內？是誰派你來的？」胡明嚴厲地盯著金曉林，眼神銳利，看的後者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顧海洋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不要告訴我們，沒有人指使你，那樣的謊言太幼稚。我知道你想要偷什麼，也知道你沒拿到東西，回去肯定會受罰。我就想知道，是誰讓你來的。」

　　底都被人掀翻了，金曉林覺得也沒必要隱瞞，何況他也很討厭秦木生。討厭他逼迫自己做不願意做的事，也討要他拿媽媽和妹妹要挾自己。

　　「是秦木生派我來的，他是我們的老大，我是他手底下的馬仔。」

　　金曉林的話一出口，胡明和顧海洋都愣住了，秦木生是誰？哪尊魔？哪尊佛？原諒他們真的不知道。

　　「秦木生長什麼樣？」胡明冷然問，「多大年紀？有什麼臉部特徵？」

　　「你們不知道秦木生？」金曉林奇怪的不得了，視線在胡明和顧海洋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顧海洋身上，「你也不認識他？可他卻認的你。」

　　「認的我？」顧海洋在腦海裡想了一遍，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迫不及待地問，「他是不是七十多歲，高高瘦瘦，還有個情婦叫馮霞霞？」

　　話音一落下，胡明就知道顧海洋說的是誰了，不就是「秦叔」嗎？難道他的原名叫秦木生？還逃去了國外？

　　「對！你說的一點沒錯。」金曉林點頭，而後狐疑，「你們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

　　顧海洋和胡明異口同聲回答，金曉林大為吃驚：「不認識怎麼知道他的？」

　　問完又後悔，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平常普通人，會知道秦木生，但不認識他一點都不奇怪，也許是聽誰說的呢。

　　「對不起！我不該打聽這些。」金曉林很清楚，跟警察說話就得老老實實的，不能耍小聰明。

　　「沒關係。」顧海洋淡淡地說道，「知道他，是因為他以前派人來殺我，沒成功，他的人被我們抓住了，留下了口供。」

　　秦木生曾經對自己做工的那些事，顧海洋覺得透露一點給眼前的年輕人也沒壞處。隨後問他：「你是怎麼跟他認識的？還成了他的馬仔？沒少吃苦頭吧？」

　　金曉林詫異地愣怔了一秒，隨即點頭：「是！他算計了我，還威脅我。」

　　胡明和顧海洋對視一眼，從金曉林的眼底，他看出了他的無奈，不忿，落寞和掙紮。

　　「他的勢力在當地很大？」顧海洋漫不經心地問，「他讓你來我這裡偷一份文件？」

　　吃驚地擡起頭，金曉林感覺這人真的太神了，他竟然什麼都知道。秦木生這次怕是遇到對手了，想從這人手裡搶東西，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你不需要吃驚，我跟他打過好幾次交道。」顧海洋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嘲諷，「應該是我一到你們的城市，他就知道了吧？發現我從銀行的保險櫃裡拿走了一份文件，他也想要對嗎？

　　其實這份文件對於我們來說如同一張廢紙，給你拿去交差也沒什麼，但我有條件。」

　　一旁的胡明半點不吃驚顧海洋的話，這都是他們商量好的，至於這份文件是怎麼來的，胡明沒問，顧海洋也沒說。

　　兩人時常在一起，彼此都有了默契。該說的自然會會說，不該說的也沒必要說。

　　人活著，誰還沒有點秘密？沒有點隱私？

　　胡明實在要問，顧海洋也可以把事情推脫的一乾二淨，家裡還有位曾外婆呢？她跟肖長奇的淵源匪淺，就說銀行保險櫃的鑰匙是她給的，誰又能查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