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哈！」劉春香笑噴，「你姑姑可真厲害，硬生生把個小屁孩說成是男子漢。行行行！你是男子漢，要保護媽媽。那媽媽走不動了，你能不能抱抱媽媽？」

　　「這個可以。」牛牛一本正經地張開手，摟住了劉春香，「你肚子太大，我抱不住，就勉勉強強地意思意思吧！」

　　瞧著可可愛愛的兒子說出這麼成熟穩重的話來，劉春香又是一陣哈哈大笑，感覺兒子也太逗了，能笑死個人。

　　馬小蘭見到斯斯文文的兒子穿著嶄新的衣服鞋襪，一副城裡人的樣子，眼眶都紅了。

　　孩子長高了，還白了，說話辦事儼然就是個小大人，照顧起弟弟妹妹們來得心應手。

　　後邊的幾個娃娃也都一身簇新的衣服，女娃娃的腦袋上還綁著好看的蝴蝶結，都是用綵綢的。

　　小姑子是真疼幾個孩子呀，恨不得把他們都打扮的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李小春見兩個女兒和兒子也都穿著好衣衫，頓時愣了一下，再看其他孩子也都一樣，臉上露出了笑容。

　　「明月！明艷！明春！記住了，姑姑對你們比爸媽對你們還要好，以後長大了要好好回報姑姑。」

　　三個孩子齊齊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道：「我們記住了。」

　　其他孩子緊隨其後：「我們記住了。」

　　大家相互看了看，都很欣慰地笑了。蘇家的八個孩子回來了，那穿戴整齊，乾乾淨淨的模樣，成了全村人注目的焦點。

　　牛牛的外公外婆好久沒見到孩子了，猛地看見白白凈凈的小外孫，稀罕的不得了，想抱抱，摸摸，捏捏。

　　全被拒絕了，牛牛說：「我長大了，不能讓人抱，姑姑說路要自己走，飯要自己吃，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漢。」

　　聞言，所有來看孩子們的大人都笑了，真的是太逗了。

　　屁大點孩子就能說出這樣的話，可不就是很搞笑。

　　「哈哈哈！哈哈哈！牛牛！這麼說你是好漢了？」

　　「我一定是。」昂起脖子，牛牛一副很不服輸的架勢，「我已經可以自己吃飯穿衣服起床了，我以後肯定是好漢。」

　　有人故意逗他：「做好漢的標準就是能自己吃飯穿衣服起床嗎？」

　　「不是，這是最基本的生活自理。」明春在一旁回答，「要做好漢，需要不斷地努力學習，我們已經在開始學習了。」

　　牛牛表現欲很強，馬上昂起小腦袋：「我會從一寫到十，我們家哥哥姐姐更厲害，已經會寫自己的名字了。姑姑說我過了年就開始學寫自己的名字。」

　　聽他這麼一說，許多人都不相信，牛牛馬上找了根樹枝，蹲在地上，有模有樣地寫了十個阿拉伯數字，果然是從1寫到10。

　　看的大家都呆住了，這麼小的孩子竟然會寫數字？太不可思議了。

　　蘇衛旺傻呵呵的笑著解釋：「妹妹怕孩子們在家裡閑的無聊，就開始教他們寫字，都是寫著玩的。」

　　「不愧是讀書人，知道學習要從娃娃抓起，太厲害了。」

　　「可不，牛牛才多大？比我孫子還小半歲，瞧這數字寫的多標準。」

　　「蘇如把孩子們帶去公社是對的，看這幾個孩子多水靈，平日裡肯定沒少吃好東西。」

　　大家不停地在誇讚這蘇家的幾個娃娃，人群後面，蘇老頭一臉冷沉地盯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一會兒，他就轉身不見了。

　　回到家，見蘇老三懶洋洋地蹲在牆角，雙手攏在袖筒裡，怎麼看怎麼讓他心煩。

　　「幫我辦件事，蘇大強家的幾個兔崽子回來了，想辦法弄死一兩個，最好是男娃娃。」

　　說這話時，蘇老頭眼底的陰毒流淌出來，彷彿一隻手，緊緊扼住了蘇老三的喉嚨，讓他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老頭這是逼著他去作孽？

　　蘇老三不淡定了。

　　真的，很不淡定。

　　感覺腦子「嗡嗡嗡」的，要瘋。

　　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蘇老三看了看前後左右，沒見著人，心底才鬆緩了下來，湊到蘇老頭面前，一臉的難以置信。

　　「爸！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蘇老頭在自己兒子面前從來不掩飾自己對蘇大強一家的厭惡，「我就是看不慣他們一家，你要是我兒子就把他們家弄個雞犬不寧。」

　　定定地望著一臉猙獰扭曲的蘇老頭，蘇老三打了個激靈，感覺這樣的老爸實在是太可怕了。

　　「為什麼？爸！這到底是為什麼？」蘇老三說著紅了眼眶，「大哥他到底怎麼您了？您要這樣瞧不慣？小娃娃招惹您了嗎？為什麼就一心想著要把人弄死？會遭報應的。」

　　「我不怕。」蘇老頭瞪了眼蘇老三，「個遭瘟的，讓你做點事怎麼就這麼難？」

　　蘇老三搖頭嘆氣，哽咽著，苦口婆心地勸：「爸！您不怕可我怕呀，我就衛軍一個兒子，可經不起折騰。

　　二哥為什麼會死？說白了那都是您給逼的，要不是您逼著讓李金蘭給您生孫子，她怎麼會死？她沒死二哥怎麼會瘋？

　　二哥沒瘋，雙胞胎侄子怎麼可能別他給弄死？一連串的因果循環，您怎麼就看不明白？

　　爸！兒孫福氣要靠上頭的老人積德行善，沒有惡念才能積攢起來。您做事這麼偏激，二哥一家才會走上絕路。

　　咱就拿衛良來說，要不是您一直跟他說要弄死大哥一家，他怎麼會想出那麼多辦法來害人？結果呢？害了別人不說，自己也要坐牢幾十年。

　　您想想，等他刑滿釋放回來，還能幹什麼？早過了結婚生子的年齡，還坐過牢，有人願意嫁給他嗎？」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吧？」蘇老頭半點不聽蘇老三的話，氣勢洶洶地指責。

　　縮了縮脖子，蘇老三搖搖頭：「我不幫，那是要天打雷劈的。您也別找我家衛軍，我們家就剩他一根獨苗苗了，要真出了事，別怪我把您做下的惡事上報。」

　　蘇老頭心裡一驚，眼神犀利地望著蘇老三：「你知道什麼？」

　　「我該知道的都知道。」

　　不敢說自己看見他殺人，那畫面實在是恐怖，真怕哪天老頭就把他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