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媽,舉個例子?
林嫦兒眯眸,正思索著吳清豐這怪異反應,陳山長的聲音先響起來,「北山好友,久見!」
林北山的注意力下意識被吸引,待他看清說話的人,先是一怔,旋即抱著雨點兒大步迎上去,「陳老友,幸會幸會!」
林嫦兒看著老頭賊快跟陳山長哥倆好的畫面,心裡埋汰說,這廝,反應還挺快!
見他二人有說有笑,確實是好友久別重逢的做派,她朝吳清豐道:「你幫我招呼著,我跟白大娘去幫大嫂二嫂!」
吳清豐點頭,等林嫦兒跟白禾進了竈間,他又朝林北山身上看去,不知為何,昨夜從他那裡回來之後,他便做了一個怪夢,夢裡光怪陸離,與現下相比,無論是服飾,建築,交通或是其他什麼都天差地別。
最重要的是,夢裡,嫦兒是他的女兒,他們倆是師徒!
吳清豐自覺一身正氣,向來不信怪力亂神之說。
可眼下再見到林北山,對他竟莫名多了一些熟悉感。
吳清豐微微蹙眉,覺得這事兒太過怪誕。
林北山原是在跟陳山長說話的,總覺得身後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他,讓他後背涼涼的。
一回頭,看到是吳清豐,他的眉心擰的比吳清豐還要厲害,「看什麼看!哼!」
吳清豐:「……」有大病?
吳清豐自來不是肯吃虧的性子,也沒打算讓著他,「就看,怎麼著!」
林北山:「……」我x*&*%#,你個x**&%……
欺師滅祖的狗東西看老子不,擡手撩袖子,好像騰不出手來,托著雨點兒往陳山長懷裡塞,「幫我抱會兒!」
林嫦兒正好從竈間裡探出頭來,「宴清,跟你昭哥去打二兩酒回來!」
「好嘞!」林宴清跟陳昭應了聲,歡歡喜喜去打酒。
林北山托著雨點兒的手還伸在半空,深怕叫林嫦兒給抓包,他慌忙將雨點兒攏回懷裡。
還朝林嫦兒咧嘴嘿嘿笑。
林嫦兒:「……」咋回事,腦子被門夾了?
她迅速收回目光,扭頭小聲跟白禾說:「媽,老頭他昨晚上腦子叫床闆給磕壞了?」
白禾一頓,也探出腦袋去,見林北山還咧著大門牙朝這邊傻笑,嫌棄的抿了抿唇,回林嫦兒道:「你別理他,讓他再內疚內疚。」
林嫦兒「哦」一聲,又問顧大嫂顧二嫂,「大嫂,二嫂,你們咋放心把雨點兒交給一個陌生人抱?」
顧大嫂正在揉麵糰,陳昭那小子說想吃面片魚頭,他們跟六子先回來的,路上就順道買了條大魚回來。
魚頭和面片,魚身紅燒。
顧大嫂道:「白大姐說是你跟吳大人的朋友,昨夜裡你們去找過他們,之後還要跟咱們一塊回寧海去,既然是你要找的人,肯定不能是壞人。」
顧二嫂也點點頭,又指指臉。
白禾對手語無師自通,「你二嫂說,看面相,就知道我們不是壞人呢!」
說罷,幾個婦人哈哈笑起來。
林嫦兒卻噌怪道:「所幸這回是真的,以後還是要謹慎些。」
「知道了!」顧大嫂顧二嫂也不惱,朝她笑笑。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娃尿了,娃尿了……」這時,外頭傳來林北山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林嫦兒探了腦袋出去,就見他托著雨點兒,足足離自己一手臂的距離,腳下亂竄,整個不知所措的模樣。
雨點兒約摸是不舒服,「哇哇」大哭起來……
顧二嫂原本是在摘芹菜的,想著原本就要揉面,便順道包幾個芹菜餃子,晚上吃。
聽到雨點兒的哭聲,她忙站起來去洗手。
林嫦兒笑道:「二嫂別忙了,清豐去給雨點兒換尿布了!」
顧二嫂瞪大眼,【吳大人?】吳大人寫字斷案就在行,換尿布,怕是有些為難他。
林嫦兒點頭笑,「一回生,二回熟嘛,雨點兒現在還不認生,讓他練練手。」
顧二嫂聽了她的話,果真坐了回去。
白禾卻眸子一眯,神情古怪看了看林嫦兒,給她一個借一步說話的眼神。
林嫦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白禾點頭。
兩人找了個借口,提了水桶出去打水。
到了井邊,白禾先左右看了看,見院子裡沒人,這才小聲開口道:「媽知道,咱們是新時代的女性,咱們自己肯定是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
「但入鄉隨俗,有些事咱們遵循這個時代的順序也不錯,你說是吧?」
林嫦兒:「……」比如?
眸子轉了轉,「媽,舉個例子?」
白禾抿了抿唇,做賊似得,偷感極重的湊到她耳邊說:「就是那個什麼,你跟吳家那小子,沒在一起過吧?」
林嫦兒歪頭,不解的看著她媽。
白禾見她是這表情,心裡大叫一聲完了,還是來晚了。
但他們新時代的女性,也沒那麼古闆,不就是婚前那啥嗎?
雖然心裡極度不願意,但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她道:「閨女,不是媽古闆,媽就是怕你吃虧,這種事,對女人的影響總是比對男人的影響要大,你說是吧?」
林嫦兒「噗呲」笑出聲,「媽,你在想什麼呢!他是從小接受這個時代思想教育的男子,這個時代的世家大族,在倫理這一塊,可比咱們後世要嚴許多。
「我也早過了叛逆的年紀,不會有那麼重的好奇心跟探索意識。」
「嘿嘿」笑了笑,繼續說:「再說了,我老奸商了,哪能幾句甜言蜜語就被騙走的,你放心吧!」
白禾拍拍心口,「那就好,那就好,我看你讓他去練手啥換尿布,還以為你們……」
林嫦兒「呵呵」笑,「媽,這叫有備無患,正好趕上了嘛,也不是隨時都有小孩給他練手的,你說是吧?」
隻要閨女不是戀愛腦,對白禾來說啥都不是事兒,點頭道:「我閨女果然是個大聰明!」
林嫦兒被誇了,開心的不行。
在後世的時候,她也極少有像現在這樣跟父母待一塊的安樂時光,笑容便更加真誠。
隻不過,想到那狗縣令,她又嘆了口氣,「媽,你們今天,不該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