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什麼呀？」關四老爺嚇得直哆嗦，說話都不利索。隻知道要保住性命，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李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關四老爺，本公子問你。若你答得好，本公子便放你出去！」

　　「真的？」關四老爺抓到了一絲生機。

　　「本公子說話算話。」李杳看著他，還笑了一下。

　　「好，您問，您問什麼，小人都回答您。」關四老爺連忙開口，生怕晚了就沒有機會了。

　　「本公子問你，你誘騙季家二爺過來晴川關開錢莊，可還有其他的幫手？」

　　「季二爺沒來呀！」關四老爺想也沒想地脫口而出。

　　「不是季大爺來了嗎？」李杳眯起了眼，那細縫裡讓關四老爺看到了殺氣。

　　「是，是，確實是季大爺來了。小人先前的目標也確實是那季二爺。可是他不爭氣，季家家主信不過他。所以才讓季大爺來的。

　　可就是這季大爺壞了小人的事，害得小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他還有臉埋怨上了。

　　李杳一聲冷哼。

　　關四老爺又哆嗦著身子，「確實有人幫小人，先前小人以為是那上官炎派的人。現在想想，上官炎也是才接手我們關家合作的生意，一開始是那上官七。

　　或許幫小人的還是那上官七的人。

　　隻是上官七不是也死了嗎？」

　　他也不解，想了許久，把目光偏到了四長老的身上。

　　「不對，上官炎說得最多的是四長老和五長老。雖說大長老也看重他，但他有一次喝多了酒，提到了四長老和五長老。說他們才是他真正的師父。

　　上官炎每次去古族的時候，四長老和五長老都會同他一塊吃飯。」

　　李杳仔細聽著，提醒道，「那上官七呢？」

　　「嗯，上官七，讓小人仔細想想。」關四老爺有了活的希望，便把從前的事情一件一件仔細回想。生怕漏掉一絲對他有用的細節。

　　「對，最看重上官七的應該是二長老。」關四老爺想了起來。

　　「上官七先前與小人的三哥來往密切，他曾說過，古族之中的長老也各有各的心思，之間也有許多的爭鬥。

　　雖然二長老本姓司馬，但他待古族的弟子還算公平。也不會因為弟子們不與他一個姓，而厚此薄彼。」

　　李杳又問，「坑盛大錢莊這個事情是誰想出來的？」

　　關四老爺搖了搖頭。

　　怕盛公子不信，他連忙解釋，「這事原來也不是小人辦的，是三哥把此事交給小人的。那個時候五弟和上官炎做著生肉和藥粉的生意，能賺許多的錢。

　　小人沒有五弟能幹，又死了兒子。所以五弟看小人很不順眼。

　　三哥為了平衡我們兄弟關係，便把這件事情交給小人。還讓小人不要吱聲，讓五弟以為是小人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李杳想起關三老爺，拋開其他不說，這個關三老爺是真心為了自家的兄弟。

　　可惜呀，誤了歧途，再也沒有了回頭路。

　　「不過，自那以後，確實有古族之人在幫小人。他們有些已經混入了季家人的身邊。

　　因為小人被捉了，現在也已經沒有了他們的消息。

　　不僅如此，小人自己派過去的女子，也再也沒給小人來過信。」

　　「你也有人在季家人身邊？」

　　關四老爺點頭，「小人不像他們那麼有本事，隻在晴川關找了一名女子，早早安插在那安城去了。

　　可是她好久沒有給小人來信，小人覺得她已經叛主了。」

　　「你說的女子，是不是叫柔媚？」

　　「是，是叫柔妹。她兄長在我們關家當護院，好賭欠了許多的銀子。小人幫她哥哥還了賭債，還給了她哥哥五十兩銀子。她哥便把她賣給了小人。」

　　李杳不再看他，想來這關四老爺已經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了她。雖然可能有所隱瞞，但她相信也都是些對她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要知道的已然知道。

　　她收回目光，再次投向四長老。四長老胸口已經被鮮血浸濕，整個人都垂著腦袋，看著沒有了多少生氣。

　　但她知道，這樣的高手是不會這麼輕易的死掉的。

　　「現在，你真的沒有什麼用了。」李杳再次走到她跟前。「本公子現在知道，除了你和五長老，那個二長老也參與了坑盛大錢莊的事情。」

　　四長老緩緩擡起頭，「哼，我們古族要做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人能夠阻止。

　　即便你把我關進這裡，外頭該做的事情一件也不會停止。

　　戰王、戰王府、那泥腿子，都會因此受牽連。他們會被天下人唾棄。從而，失去信任。

　　從來沒有人能擋住古族的力量。

　　從來沒有人能夠！」

　　「那你等著！」李杳把四長老再次收進收縮網中，「你成功讓本公子願意讓你多活幾天。」

　　走出雞棚，李杳對小鳳吩咐，「不必給他們吃食，本公子看他們能熬過幾日。」

　　「喂，盛公子，你放了我呀！」關四老爺的聲音從雞棚裡面傳出。

　　小鳳隨便做了一個動作，便把聲音隔絕開了。

　　李杳再也聽不到關四老爺的狗叫。

　　「給那關四老爺一碗水，別讓他死了！」她突然想起，最終還是需要這關四老爺的證詞，還不能讓他死。

　　這次在空間裡待的時間夠長，李杳從雞棚裡出來，還去二樓睡了一覺。天亮才從空間裡出來。

　　出了空間，她就叫來朱雀。

　　「你給烏蘿去個信，讓她帶著季少夫人和季子善換個地方住，那客棧不安全了。」

　　想了想，又說，「讓孔敬幫忙找個地方，把他們安頓好。」

　　朱雀應下，「是！」

　　「還有，給你綠臉師兄去個信，讓他看好了牢房，護住我乾爹的安危。」

　　聽到這，朱雀有些疑惑，「小姐是要出門？」

　　李杳點頭，「我準備去接那季家家主。至少在他抵達晴川關之前，了解更多的真相。」

　　「是！」朱雀領了命令，很快地去辦了。

　　李杳又找到戰王與戰王妃，剛巧師父和宋穗也在。

　　師父還給祖父診著脈。

　　看樣子，隻是診個平安脈。

　　「太好了，你們都在。」李杳臉上帶笑，「我正打算告訴你們，我打算帶朱雀出門一趟。」

　　戰王妃馬上開口，「你們要去哪裡？」

　　戰王碰了碰王妃的胳膊，「你問這個做什麼，杳兒自有她的主意。」

　　覃大夫噙笑看著他們，不出一言。

　　宋穗安靜地聽著。

　　「杳兒聽說季家主在來晴川關的路上，準備去接一接。」李杳並不打算瞞他們，而且她離開之後，晴川關的事情還得祖父多照看著，所以有必要提前告訴他們。

　　「那你小心！」戰王囑咐道，「祖父給你派一些人？」

　　「不用，」李杳拒絕，「隻帶朱雀一人，人多反而引人注目。」

　　「好！」戰王點頭同意。

　　「小心啊！」戰王妃心疼地握著杳兒的手，「讓你好好的當個小姐，你肯定不願。可讓你這樣的奔波，祖母難過。」

　　李杳笑著搖頭，「我不能讓乾爹坐一輩子大牢。」

　　還有，不能讓戰王和戰王府受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