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請教時,衛柏紅溫了
聽到有人來找,衛柏馬上放下手中的信,大步就朝門外走去。
還沒有等他走到府邸的門口,才剛走出書房的門口,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一個年輕女子。
「衛柏,你現在忙嗎?我有事情想找你。」傅淺笑得溫婉,看起來很是和氣。
「不忙不忙,剛好我現在特別有空,我也剛好想去找你。」衛柏巴巴的回道。他對著傅淺做了一個手勢,邀請一同入門喝茶。
傅淺點點頭,跟著他的步伐朝屋子裡面走去。
屋子裡的管家和幾位下屬低著頭,心裏面琢磨道:剛才公子不是很忙的嗎?而且他們早早來此,他們還有事情沒有彙報呢。公子,真是見色忘事了…
衛柏冷不丁的一個冷眼甩過去,管家等所有人都縮著脖子,不敢再有異議的樣子。
衛柏滿意的點頭,很好。
傅淺剛坐下,就感覺屋子裡頭怎麼氣氛有點怪怪的。
傅淺擡眸看去,管家等人一激靈的向她微笑,看起來很是和氣。她跟著笑著點點頭,並未察覺到管家等人的前後變臉是有多麼的迅速。
她看到是隻是衛柏府上的人和氣待她的模樣,看來是她想多了,這書房裡頭的氣氛好著呢,沒瞧見大家對她態度有多溫和了嘛!
傅淺拿起手中的賬本,認真地向衛柏詢問起問題來著。
雲沐九手下有兩個負責管理鋪子的女下屬,一個是晴秀,她精通賬本,專門管理百花園,一個是傅淺,她會醫術,專門管理草本堂。
早年時期,傅淺跟隨爺爺傅大夫四處奔走,除了為夜王府效力外,他們也充當民間赤腳大夫的角色,為那些需要的窮苦百姓提供醫治服務。
而夜蕭寒將傅大夫和傅淺送到雲沐九身邊後,雲沐九便為這對爺孫專門提供了一份崗位。傅大夫是自由的坐診大夫,傅淺則是肩任多職,如草本堂中的醫女、管理草本堂的第二個副掌櫃,協助晴秀管理一些百花園中與中藥護膚膏藥有關的二把手。
雲沐九教傅淺醫術技能,也教生意之道,但更多的商場經驗,還是由衛柏這個老油條來傳授經驗比較好。
這幾個月以來,傅淺與衛柏的關係步步變化,陌生、較為熟悉,到熟悉。
可兩人熟悉之後沒多久,就發生了衛柏破防責怪傅淺的事情,隨後兩人鬧彆扭,最終在雲沐九和曾管家等夜王府的人的開導下,兩人主動和好,相處的氛圍也恢復正常,不再像之前一樣怪怪的了。
此時此刻,在衛柏這間裝修奢華的大書房裡,一身青色落紗裙的傅淺盈盈站著,身子微微彎著。
她一手拿著賬本,一手指著上面的字句。
而衛柏則是坐在書桌前的主位上,在對傅淺分析和解釋一些經商技巧時,他那一雙清潤眼眸的視線在傅淺與賬本之間來回跳動。
傅淺低著頭,一臉沉思,並未看過衛柏一眼。
衛柏停止說話,靜靜看著傅淺思考的小臉。
他忽而想到了前兩日在夜王府書房,王爺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傅淺如何,與你何關?」
「你不是自以為是,而是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
「衛柏,你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你對傅淺的事生氣是因為看不清自己的思緒。」
再一回想,腦海中又想到了王妃對他說過的話語。
「衛柏,心浮躁的時候,是看不見迷霧思緒之後的真相的。」
「衛柏,商人的天性是趨利避害,可有時我們亦得正視去看待一些事情。」
猛地,衛柏心頭打了一個激靈,一個隱隱若現的念頭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
「衛柏,我今日的問題都問完了,謝謝你教我。」傅淺的聲音響起在衛柏的耳邊。
衛柏又一愣神,回想起前幾個月前,某一個夜晚他正在思考如何促進王爺和王妃的感情,同時又開始寫起自己編寫的戀愛寶典書籍。
一轉頭卻是傅淺突然來到了他所住的夜王府院子裡,還說有問題要請教他,並且她坐在了他的身邊。
傅淺靠近他問話時,他隻覺得夜晚太炎熱了,熱得他額頭冒汗,耳根子都發燙起來。
「衛柏,你聽見我說話了沒有?」一道有些上揚的疑惑聲響起。
衛柏打了一個哆嗦,身子往椅背後傾斜,試圖與傅淺因為好奇而上前探的身子而拉開距離。
「抱歉,我剛才在想問題,沒及時回應你。」衛柏低聲道。
「哎,這有什麼。總歸是我又來麻煩你了,衛柏。」傅淺一臉誠懇的道,心中有點不不解:衛柏吃錯藥了嗎?平時甚少見過衛柏一本正經向人道歉的模樣。她隻是問衛柏有沒有聽到她說話,衛柏的反應未免有些大了。
雲沐九口中的虎虎姑娘傅淺也隻是疑惑了一下,很快就將這縷不解拋之腦後。
「不麻煩,不麻煩。」衛柏沒有擡眸,假裝看了眼桌上堆積的賬本,又說:「我隨時有空,你儘管來府找我。」
「若是你不方便過來,你派人傳個消息,我會過去草本堂、月桂樓或者百花園都可以,或者去王妃給你們安排住宿的別院也行。」
傅淺聞言,臉上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好,我知道了。」
傅淺合上賬本,看向衛柏:「那我就先告辭了。等會我還得回王府,取王妃給草本堂準備的秘製藥呢。」
「嗯。那你回去吧。」衛柏微微趴向桌案,開始打開一本賬單,「我要繼續忙了,就不送你出去了。」
「沒關係,我自己出去就好。」傅淺大大方方的,沒有見外也沒有拘謹。
衛柏一擺手,「來人,送傅姑娘出去。」
傅淺離開後,衛柏一雙眼珠子還是一動不動,始終掉在了面前那本一直沒翻過頁的賬本上。
管家看了一眼,默默在心裏面嘆了口氣。人家姑娘家那與人相處的模樣淡定得很,而公子卻是有些——穩住了。這是不是說公子意識得太遲了,也轉變得太遲了,人家姑娘已經往前走了吧,而公子才在原地位置往前走了幾步。
衛柏掏出手帕,擦了擦額前那不知何時冒起的細密汗水,又聽到管家說道:「公子,你的耳朵很紅。」
衛柏腦裡面好像有一根紊亂的麻繩崩掉了,那個念頭猛地就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