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心空空,原來是患相思病
最終,雲沐九又回到最初孟寧朗苦思不得其解的一個話題上。
她淡然說道:「至於那個原因,我估計高陽公主之所以延遲出城。有兩個因。」
孟寧朗急聲詢問:「那兩個?」
雲沐九回道:「一是,她想留下來做出一些事情,試圖挽回她的名聲,以及索取回她作為公主曾經有過的優越待遇。」
「二是,除了上述一點,不僅如此。她還想要通過一些手段,取消皇上對她下發的那些懲罰,至於如何達到目的,她應該這幾日也琢磨出了一些心計。」
「而這兩個原因,可能同時都存在…」
高陽公主如今被囚禁在府,更是成為滿京城人八卦暗諷的對象,皆是因高陽公主僅僅因為嫉妒雲沐九而做出許多害人的事情。
當然,高陽本身性子就沒那麼善良,就算是沒有敢直面對付她的雲沐九,她也會照舊遵循本心,繼續磨人下去。
單單看她縱容公主府邸的下人在外猖獗行事,如讓王苟迫害那些貌美無辜的年輕女子,就可見她的心思之歹毒。
雲沐九不會讀心術,但也對揣測人心有些心得。
光是她之前在醫院工作過,就不知與多少病人打過交道,再難纏的病人她都應對過。在戰場當過隨軍軍醫,再狡猾的敵人她也對付過。
雲沐九說完,立即招呼大家該回去了,他們已經在月桂樓待了許久了。
而她也急著回到夜王府,看看今夜是否會收到夜蕭寒傳回的消息。
然而,衛柏對著她微微搖頭。
「王妃,王爺暫時沒有消息傳回來。」
「嗯。」雲沐九有些失落,隨即心情又轉變為擔憂。夜蕭寒才剛恢復身子沒多久,現又奔波勞累,且還有可能對上東洋帝國的人,讓她不由得有些擔心。
東洋帝國來的人會是什麼人?
肯定不會是簡單的人!
她沒去過東洋帝國的人,也沒不認識東洋帝國的人。但她也知道,通常而言,別國人員沒有報備就悄然出現在本國境內,對方應該不會派出一些普通人的。
而在星月大陸上,東洋帝國是擁有厲害武者數目最多的國家。要是在前朝天霽王朝時,星月大陸還是一片大統一的局勢,全天下的習武人員都是天霽的子民。天霽王朝才是最強大,最富有人脈的國家。
然,今時不同往日,前朝早就滅亡。東洋帝國一朝翻身,直接變成星月大陸上的最強國家了。
雲沐九再一想起夜蕭寒,黛眉細細地擰了起來。縱觀四國,夜蕭寒是第一個敢與東洋帝國正面對上的人,確實是個實打實的帥氣漢子!
帥是帥,但東洋帝國也對帥氣的夜蕭寒虎視眈眈了。
「衛柏,王爺不會有什麼事吧?」雲沐九面上的神色變了又變,看得衛柏的表情都有點子被影響到了。衛柏的表情隨著雲沐九的變化而變化。
「王妃,你不用擔心。王爺那麼強的人,怎麼會有事?」
「影壹不是回信說查到那批人出現過的三個縣城嗎?那王爺去那指定的三個地方查人,隨時都可能與那批人打上照面的。」雲沐九面上的一縷愁緒並未落下。
衛柏心中也沒底,他沒有跟在王爺身邊,王爺和衛松他們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留在京城的他也不能及時知曉。
衛柏想出聲勸雲沐九放心,轉眼卻看到雲沐九換了一副表情,整個人看起來淡定無比。
「無妨,我們隻管好好留守在夜王府就好,切莫要慌了陣腳。」
「王妃說的是。」
「對了。」雲沐九想到了什麼,補充說道:「除了穩住陣腳外,我們還得相信王爺才是。王爺離開前就我說了,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語氣一緩,又說:「要是我們都不相信王爺,估計等王爺回來,他會想砍掉我們的頭。」
雲沐九破天荒地開了一個有些恐怖的玩笑,這句話帶著一股黑暗幽默的意味。
她和衛柏一起笑了起來,衛柏更是縮著脖子,迎回雲沐九的玩笑道:「王爺與王妃在一起後,性情收斂了不少。屬下差點都忘了,王爺是仲嶽聞名的大魔頭啊,殺人不眨眼,點頭即人頭落地了。」
今夜,雲沐九在入睡前,回想著最近遇到的一些事情,也盤算今日與淩星牧、季靈公主等人的談話內容。
想到最後,還是沒什麼睡意,反而腦中莫名繃緊著一根神經。
她有點想夜蕭寒了。以往夜蕭寒在夜王府時,他們即便有時忙於彼此的事情而暫時見不到面,她也覺得沒什麼,因為隻要她去找,總是能在夜王府裡面的某一地方找到夜蕭寒。
她可以不想夜蕭寒,也可以不去找夜蕭寒,隻要夜蕭寒一直是存在於她的身邊就好。她知道,想找夜蕭寒時就能找到他…
可是…
現在情況不同!
夜蕭寒不在夜王府,也不在京城,她就算是現在突然想見夜蕭寒一面,也找不到人,更別說面對面的聊天了。
這樣一想,雲沐九就覺得心裏面好像缺了一角,空落落的。原來這就是談戀愛的感受,整日裡都見到彼此時,不會想太多。等分隔開後,才後知後覺——
一角心緒已然被那心上人帶走了。
雲沐九一連嘆了幾口氣,卧寢內的蠟燭久久不熄滅。
今夜是扶桑與影六守夜,遂溪早已下去呼呼大睡了。
一處屋頂上,扶桑盤腿坐著,探究的目光看向雲沐九的卧寢。院中所有屋子的光都熄滅了,隻有王妃那裡開著一個小口子的窗柩處,隱隱透出幾縷昏黃的燭光。
「王妃還不歇息,她病了。」扶桑冷不丁說道。
「王妃怎麼病了?」影六一臉驚訝,隨即冰冷的眉眼染了一絲擔憂。
「相思病。」扶桑托腮。
「什麼是相思病?」影六不解。
這下扶桑直接白了一眼影六,「這個你都不懂嗎?」
「不懂,還請你賜教。」影六剛直的回道,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好吧。」瞅著影六的呆闆侍衛氣息,她還能繞什麼關子。
「聽著,且聽我如何與你解釋何為相思病。所謂相思病,就是…」
扶桑的聲音輕柔又平和,語氣時而頓挫。
縷縷清風穿過梨花木雕窗柩的一角,拂向那快燃盡的紅蠟燭。
燭火明滅閃爍,影影綽綽,一如屋外扶桑抑揚頓挫的語氣。
一夜多夢,第二日清晨,雲沐九掙紮著爬起來了。
她醒來後不久,迎來了一個對她來說是莫大驚喜的消息。
夜蕭寒傳回的書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