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夜王,冷酷冷漠
文墨院內,雲沐九正色叮囑道:「七皇子,要注意保持平靜的心態。」
「一來對於治療急性胃粘膜損傷有很大的幫助,二來對你的眼部痊癒過程也大有益處。若是七皇子因為情緒激動影響到眼睛的康復工作,那就得前功盡棄了。」
夜楚楓面容平靜,一一應了下來。
雲沐九看了看夜楚楓,決定將這幾日太子相關的事情說了出來。太子對夜楚楓不善,而夜楚楓待在夜府不知曉外界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好心提前告知他一些訊息也好。
她沒有什麼都說出來,就說了太子在酒樓與青樓的糗事敗露,太子與鄔神醫父女暗中勾結在一起而後被皇上狠狠懲罰。
夜楚楓感謝雲沐九的告知,心中也猜出那日是雲沐九在月桂樓對太子施針。
雲沐九看診完畢,起身打算告退。
夜楚楓小心問道:「不知皇嬸是要出府嗎?」雲沐九突然換了男裝,應是想掩人耳目。
「嗯。出去複診一位病人。」
夜楚楓輕點頭,不再詢問。
雲沐九有點不放心,「七皇子,你宮中的事務應該都安排妥當了吧?畢竟你要在夜府待上好幾日。」
夜楚楓回道:「都安排妥當了。我在宮裡存在感低,父皇也未曾關注過我的情況。」
「那就好。」雲沐九落了一顆心下肚。
夜楚楓處在術後恢復的關鍵時期,若是宮中出了變動,隻怕夜楚楓病癒的事會引起巨大風波,而這也將會將夜府和夜楚楓推到風口浪尖上。
然而,夜蕭寒突然帶人過來了。
雲沐九和夜楚楓心中一緊,夜蕭寒一般無事不會忽然過來的吧?
夜蕭寒淡淡說道:「宮中傳了信,皇上派李公公去了清軒殿。」
清軒殿,是夜楚楓的寢宮。
夜楚楓大手猛地握起,吶吶道:「怎麼會這樣?父皇很少派人去我寢宮?且他怎麼可能會突然關心我?」
雲沐九看向夜蕭寒,眼神有著一絲困惑。
夜蕭寒面不改色,「太子的四個走腿喝花酒後出事,皇上一時通過『酒』聯想到了老七你的病情。」
雲沐九咋舌,滿臉寫著:這也能行?
心嘆道,這老皇帝想象力真是厲害。
夜蕭寒的解釋,讓雲沐九等人了解到皇上想到夜楚楓的緣由,但還是不清楚皇上此舉何意。
按照以往的情況來說,皇上就沒關心過夜楚楓,更別說夜楚楓如今僅是「落水染風寒」而已了。
夜楚楓輕頷首,「多謝皇叔告知我。」他開始盤算起來,清軒殿內那個假扮他的男子是否能成功躲過追查?
那個人相貌、身形與聲音皆有點像他,若是一直躺在被窩中,若是李公公沒有上前仔細看,應該那個人也是能躲過追查的。
夜蕭寒瞧了夜楚楓,直白說道:「李公公沒發現。他沒進清軒殿,更沒進得你的卧寢。」
夜楚楓擰著的眉心鬆開,聽到衛松補充說道:「七皇子,李公公在外聽到『你』劇烈的咳嗽聲,以及『你』虛弱的叫罵聲。最終他沒有進去,宮裡的人仍然認為你還是在卧寢養病。」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夜蕭寒對著夜楚楓淡淡說道。「即便李公公意圖強行闖入,本王的人亦有辦法攔住乃至引走他們。」
夜楚楓眉目舒展,話語帶著真切。
「多謝皇叔,要不是皇叔及時告訴我,我還沒有那麼快知道宮裡面的消息。也多謝皇叔,為我多做了一層保障。」夜王在宮裡暗中有人手,不但能查到一些消息,而且也能做出一些事。
他夜楚楓不是狼心狗肺的人,無論如何,夜王與雲沐九都是幫過他的,所以他敢於表達自己的感謝,日後也會儘力回報他們。
「不必言謝。」夜蕭寒沒看向夜楚楓,嗓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雲沐九瞅了夜蕭寒一眼,夜蕭寒及時來告知夜楚楓宮裡面的事,面容冷漠,聲音冷漠,可她卻覺得夜蕭寒並非一個冷漠到極緻的人。
冷漠冷酷,隻是夜蕭寒身上獨有的一個特性。
雲沐九與夜蕭寒回到書房,聽到夜蕭寒說道:「我與夜楚楓說那些消息,是想讓你安心給他治病,不必為外界事煩心。」
「我明白的。」雲沐九眨眨眼,眼中有著一絲調皮與玩味:「王爺心裡有我,王爺關心著我。」
夜蕭寒被雲沐九盯得臉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
「然,」雲沐九湊到夜蕭寒面前,「我也知道王爺並非傳說中的鐵面無情。」
「因人而異。對你不無情,外人則是…哼。」夜蕭寒回道。
雲沐九才回想起夜蕭寒是個魔頭,之前殺人不眨眼的仲嶽閻羅王正是夜蕭寒啊。
福了福身,「多謝王爺不殺妾身之恩。」
「妾身?」夜蕭寒的冰塊面容破裂,露出一抹震驚,隨即是皺眉。「你不必學那些禮儀稱呼,自稱『我』即可。」
雲沐九哈哈一笑,夜蕭寒冰塊面裂開的樣子蠻有趣的,有點意思。
「妾身…」
「恩?」夜蕭寒挑眉。
「噢不不,我…知道了。」雲沐九慌忙改口。「我聽王爺的。」
「時候不早了,我得儘快出府了。」
「皇上探子還在外面,我陪你出去。」
雲沐九搖頭,「王爺,我走夜府暗門出去就可以了,不用擔心我。」補了一句:「更何況帶上王爺這位高大的男子,出門會比較吸引人的注意力。」
雲沐九離去時,嘴角噙著一抹淡漠的微笑。
夜蕭寒本可以完全不搭理七皇子的,但今日夜蕭寒告知七皇子宮中的動態,且還隱約透露出會幫七皇子解決宮中事宜的意思。
這證明,夜蕭寒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夜蕭寒幫七皇子,更多是為了她,也許還有部分原因是單純想救濟一下七皇子。
她戴上帷帽,與遂溪扶桑走了暗門。三人運轉輕功,飛快來到夜府附近的一個小宅子。那裡早有人停有一輛馬車。
遂溪充當馬夫,駕駛馬車趕往京中某個大宅院。
彼時,一寶藍色錦袍的男子卧在床上,單手撩開衣裳,仔細盯著自己的腹部。
明明這裡被人拿刀破開了,竟然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實在是太讓人驚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