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再見黑衣使
「立場不堅定,沒有歸屬感,娶別國的公主郡主,再加上他鎮南王兒子的身份,這些足以讓他身敗名裂了,引起了公憤,父皇就是不想懲治林風都不可能了。」
葉嵐腦子忽然又想起端王府中秋宴她和林風唱歌跳舞的情形,不由得一陣恍惚。
「而且林風在招親大會上寫了一首反詩。」
「反詩?還有這回事?」
「如果林風是大楚人,寫出這首詩倒是沒什麼,但如果他是陳國鎮南王之子,些這首詩就可以稱為反詩了。」
「什麼詩,念來聽聽。」端王好奇道。
葉嵐走到書案前,拿起筆,邊寫邊讀道: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失地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邊關山缺。壯志飢餐仇國肉,笑談渴飲敵人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端王贊道:「不得不說,這是一首非常熱血的好詩。」
「沒錯,不過這首詩明顯地寫的是國讎家恨。陳國以前也是大國,後來國土被大夏國和大楚國不斷地蠶食,現在成了一個小國家。
陳國百姓都知道,鎮南王曾經放言有朝一日要收復丟失的國土。這首詩不就寫了鎮南王的心境嗎?林風是鎮南王之子,父子同心,能寫出這種詩來很正常。對於陳國來說,這是讓人振奮的好詩,但對大楚來說就是反詩,狼子野心盡顯。」
端王點點頭,「有道理、」
「然後就可以進行第四步了,第四步就是在陳國散布林風是鎮南王之子的消息,並且說大楚國因為此事已經把林風打入大牢。鎮南王聽到這個消息,你說他還能保持冷靜嗎?正好這時陳國的皇帝趙吉讓他攻打平州,正好因為林風的事情,鎮南王發兵平州是非常可能的。」
端王笑道:「真是妙啊!不過鎮南王未必會相信林風會打入大牢吧?林風現在可是聞名諸國的風雲人物,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人關注。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鎮南王相信林風是他的兒子嗎?」
「陳國也有我們的人,他們說鎮南王到現在還在尋找前鎮南王妃,如果聽到有鎮南王妃和林風的消息,又是如此有闆有眼,他就算不相信也要探個究竟。」
「好,很好!」端王說道:「這件事做好了,齊州軍就不敢輕舉妄動,即便已經發兵燕州也一定會趕緊收回來。屆時我就可以提前啟動奪嫡計劃了。」
「不,或許沒這麼複雜,直接釜底抽或許更好。」
「釜底抽薪?」
「太子和九王既然去燕州談判,如果死在了燕州你說會怎樣?」
「那樣一切都迎刃而解,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知道,如果本王奪嫡成功,東麗國和倭國還有陳國的大軍能不能退軍?不然本王即便繼位也不素凈,而且會被人詬病國家在外患嚴重之時我卻引發宮變,會被當成歷史的罪人。」
葉嵐淡淡一笑,「成王敗寇,歷史本來就是人寫的,是勝利者寫的,一切都會掩蓋在歷史的塵埃之中……至於三路大軍,端王您隻管放心,隻要你奪嫡成功,並穩定了楚都局勢,三路大軍一定會一一退兵。」
「那就好。」端王眼睛射出複雜之色,他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不過現在已經由不得他後悔,他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葉掌櫃,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葉嵐說道:「我曾經跟王爺說過,王爺是我們的朋友,是協助我們爭霸天下的人,不是我們利用的棋子。」
「好,我相信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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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影,你確定陰明山是最佳位置?」
「是的,老爺,陰明山正好俯瞰朗月城全貌,而且山上有一個極為寬闊的平台,我們可以用熱氣球很輕鬆地去至朗月城上空,進行我們的全方位立體性的轟炸。」
林風點點頭,「朗月城裡的人你都調查清楚了嗎?」
「朗月城駐留著兩支軍隊,一個是當年大烈國著名的黑岩軍,而且首領也是當年黑岩軍的首領姬無常。」
「姬無常?」
「是的,黑岩軍是當年著名的大烈國九皇子周岩成立的一支專屬於他的軍隊,這個姬無常就是他任命的黑岩軍頭領。」
「都說大烈國九皇子死後,黑岩軍也消失了,原來真的藏在了南夷這裡。」林風說道。
「朗月城本來就是大烈國的根據地,當年第一任大烈國皇帝就是從朗月城起兵的,隻是歷經百年後,大烈國的子孫們漸漸淡忘了這個地方。」
「另外一支軍隊就是南海國的軍隊了吧?」
「是的,南海國的軍隊也聽從黑岩軍的指揮。」雪影說道。
林風說道:「也就是說,南海國很可能就是黑岩軍的另外一個根據地了。」
「是的,我在城內探查期間經常看到,南海國的商旅可以無阻攔進入朗月城,說明朗月城把南海國的人當成自己人。」
「還有其他人嗎?」林風問道。
「其他人就是一些南夷蠻族的人了,他們進出朗月城卻沒有南海國人一樣暢行無阻,需要有朗月城的通行令才行。」
「既然沒有無辜百姓,那我們就著手進攻計劃,隻要滅了朗月城,南夷就是我們的了。」
「不過……朗月城的城主府不太好進攻,因為設有很多機關,我曾經試探過,發現我根本就無法闖進去。」
「設有機關……」林風沉思道:「裡面或許藏著好東西,不然為何如此。」
「侯爺,情報部的何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
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走進了平南府議事堂。
「侯爺,燕州傳來消息,東麗國現在已經跟南宮世家的燕州軍交戰升級,南宮家族現在已經請戰朝廷,想跟東麗國發動正面戰爭。而燕州東岸發現了倭國艦船,隨時有可能侵襲大楚東岸的朗廷郡。」
林風說道:「朗廷郡的郡守換了嗎?」
「已經換了,他涉嫌官商勾結,中飽私囊,走私鐵礦私鹽等禁運物品,據說是黑衣衛直接抓捕的,目前已經帶回楚都的黑衣衛大牢接受審訊。」
看來韓雲襄已經出手了,接下來就看楚帝弄不弄劉野了。
「新郡守是何許人?」
「新郡守是南宮家任命的。」
雪影忍不住問道:「原來的郡守是誰任命的?」
「南宮家管燕州的軍政,以前的郡守自然也是南宮家任命的。」
林風心想看來大烈國餘孽案還真有南宮家參與啊。
「楚都有沒有消息?」
「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
「嗯,你下去吧。」
「是,侯爺。」
林風接著對議事堂的護衛說道:「去把南宮飛燕叫來。」
「是。」
不一會兒,南宮飛燕走進了議事堂,「林大哥,我正跟玉娘姐姐學跳舞呢。」
「學跳舞?你倒是有個閑心,你知道嗎?燕州現在軍情緊急,東麗國和倭國兩路大軍壓境。」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林風把事情告訴她以後,說道:「本來想讓你哥來平州見你,看來他恐怕抽不開身了。」
南宮飛燕焦急說道:「林大哥,這可怎麼辦?」
「先看看朝廷怎麼應對,如果不行,我會幫你們南宮家。」
「林大哥,你真好。」
林風心下一嘆,不好能行嗎?說讓你成了我的女人,你南宮家出了事本人能不管嗎?
這時石寬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衛。
沒錯,就是石寬,現在平南城已經建立了黑衣衛振府司和庫監司,石寬擔任鎮撫使,沈沖和謝宏也提拔成了千戶。
小武和小毛也來了,兩人也被提拔成了百戶。
要說義父黑蛇還真是給力,這就是北鎮撫司的原班人馬。庫監司也是如此,管事的是林風親自提拔的霍雨桐的哥哥霍飛。
他也是自告奮勇來平州的,一來是因為平州現在一片欣欣向榮,來平州可以大展拳腳。
第二個原因就是林風對他有知遇之恩,而且他認為跟著林風一定能幹大事。
令林風沒想到是霍雨桐竟然也跟著他哥哥來到了平州,也在庫監司當差,負責庫監司賬務部門。
其實也不隻是霍雨桐,跟隨林風去西川國參加招親大會的幾女回楚都後都申請到地方任職。
其中最厲害的是萬流雲,她回了江州,而且就在林風曾經呆過的宋縣當了縣令,是大楚史上第一個女縣令。
這當然也有萬太師的功勞,畢竟萬太師在江城,朝廷吏部當然要照顧他的孫女。
同時跟著她的還有裴若蘭,她本也是江城人,她也去了宋縣,任了主簿。
林風注意到跟著石寬來的人是黑衣使,林風已經見過她三次。
「老大,黑衣使前來想對你傳達一些楚都的消息。」
林風點點頭,「你們都下去吧。」
雪影和石寬離開議事廳。
「黑衣使請坐。」林風笑道:「現在楚都和我們平南城可以飛鴿傳書,黑衣使沒必要親自來的。」
「我親自來自然有我的目的。」
黑衣使坐了下來,說道:「我來的第一件事是轉達楚都的一些情況。」
「請說。」
「現在燕州戰事忽起,東麗國和倭國夾擊燕州,皇上已經決定採用一戰一和的策略。」
「一戰一和?跟誰戰跟誰和?」
「跟東麗國先和談,好餘出一半軍隊去東海岸對戰倭寇,然後儘快從齊州調十萬齊州軍支援燕州。這樣即便和談不成,燕州之危可解。」
「計是好計,不過未必可行。」
黑衣使雖然面具下看不到表情,但面具下的眼睛裡露出好奇詢問之色,「這可是朝臣和皇上商議後的最穩妥的計策。」
「我說了,計策沒問題,問題是東麗國和倭國未必會中招。」林風說道:「你們隻知道兩路大軍來襲,有沒有想過為何會如此巧合?」
「為何?」
「這說明是商量好的,就是要燕州陷入進退兩難之際。」
「侯爺是說是兩國聯合起來進攻的燕州。」
「是的,」林風說道,「我畢竟感同身受過,別忘了去年五月,泉州郡也曾面臨這樣的境地,當時突然三路大軍進攻東南岸,你說這是巧合嗎?完全不是,就是他們三路大軍聯合在了一起,讓東南岸顧此失彼。」
黑衣使說道:「就算是如此,但兩國軍隊都已經壓境,我們還是要反擊不是?」
林風喝了一口茶,「既是聯合好,那東麗國肯定不會和談,所以說談判根本沒用。」
「我們大楚可是派了太子殿下和九王去和談的,東麗國不可能不給面子吧。」
「看問題得看本質。」林風說道:「東麗國的目的未必是想跟大楚要什麼割地賠款,所以和談不但沒用,還會讓太子殿下和九王爺陷入危險之地。所以,我建議趕緊飛鴿傳書,為了太子殿下和九王爺的安全,讓大楚放棄和談,就讓燕州的南宮家立刻分出兩部分軍隊分別抵抗兩路大軍要緊。」
「侯爺何以如此肯定。」
「又回到了剛才我說的泉州郡的事情,他們三路大軍進攻泉州郡,目的就是要佔領泉州郡乃至平州。我相信東麗國和倭國也是如此目的。而且跟去年東南岸戰事相同的是,那時候太子殿下也正在監國。」
黑衣使陷入了沉思,「侯爺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暗中操控?」
「沒錯,如此可以達到一石二鳥的目的,既可以攻取了大楚疆土,又可以讓太子失勢,說到現在,你應該知道是誰了嗎?」
「是端王?」
「是的,同樣的招數這是用了第二遍,不過這一次可不隻是讓太子殿下失勢這麼簡單,這是直接要太子殿下的性命,沒有了太子,端王順理成章地就成了新的儲君。」
黑衣使說道:「雖然這都是侯爺的猜測,但卻合情合理,如果這是真的,那大楚內憂外患同時爆發,豈不是要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