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倘若再遇到與她相關的事情,自己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手下留情。
從她目前的狀況來看,如果她仍然對事情的真相懵然無知,恐怕這一輩子都算是白活過了。
沈夏凝視著容貴妃繼續說道:「你的身體狀況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簡直可以說是虧空得不成樣子。」
「不過,我倒是有辦法讓你再多活兩年。當然,如果調養得當,這個時間還能夠再延長一些。」
容貴妃的眼睛裡毫無神采,她茫然地問道:「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禦醫都看過無數了,葯也吃了沒用,他們都束手無策。
如果安平郡主她不幫自己,自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她真的是好奇,她明知道真相的情況,為什麼要幫自己一把。
沈夏心中暗自思忖,其實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正好可以用來攪動這宮廷的一池春水。
但這種話他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於是隨口編了個理由:「算是還秦少元的一份恩情吧。」
秦容聽聞此言,心中最後一道防線瞬間崩潰。
她不禁開始反思,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呢?
原本已經快要止住的淚水,此刻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怎麼也收不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容貴妃才稍稍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
她深吸一口氣,仔細思考了一番,然後才緩緩開口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條件嗎?」
沈夏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沒有。」
容貴妃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吐出了一個字:「好。」
沈夏從容的從口袋裡拿出銀針,這又要使用上爺爺教的針灸。
其實容貴妃的氣血兩虧,就是鬱結在心,血液淤堵。
另外還有這香料的原因。
沈夏開始施針。
十來分鐘後。
沈夏發現,其他穴位都沒有問題。
但是在胸腔處,銀針有一點點變色。
沈夏心道:這的確是中毒之象。
重點是,這是什麼毒,隱藏的也太好了吧!
她之前還覺得隻是她身體有一點問題。
現在看來不止。
身體虛弱不堪,還中毒了。
這會是誰下的手呢!
難道是祥嬪,還是陛下。
沈夏一時不知道真相。
重點是她怎麼之前怎麼會說自己給她下毒,現在看來,她隻是身體不好,亂猜的吧!
但是禦醫都沒說容貴妃中毒之事,她肯定也不會說。
隻能拿崔大夫給她的解毒丹試試。
至於有沒有效果她也不敢肯定。
容貴妃看著沈夏有那麼短暫的蹙眉。
心想,難道她的身體真的無藥可救了。
「怎麼樣?」
沈夏收拾好了針。
「我疏通了你的鬱悶之處,我再發開一個藥方給你自己調養。」
說完再從自己懷裡拿出一瓶藥瓶出來:「這裡面有三顆,你每日吃一顆便好。」
「這是什麼?」
「調養你身體的,你可以吃也可以不吃,隨意。」沈夏並沒有說太多,反正她給了葯,至於她要自己懷疑不相信自己,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沈夏直接把藥瓶放在床邊。
容貴妃看著床邊的藥瓶。
在猶豫。
但是並沒有猶豫多久,就拿起來倒出一顆放進嘴裡。
就輕輕咽了下去。
容貴妃吃了後,想起身。
但是好像很費勁的樣子。
「你想做什麼?」沈夏問道。
容貴妃感覺自己好像全身都無力。
便指著床裡面。
沈夏看著有一個抽屜。
「你要拿東西。」
容貴妃點頭。
「嗯。」
沈夏彎腰扒在床上,上前打開抽屜。
拿出裡面的一個盒子:「這個嗎?」
「是。」
沈夏把盒子放在她的手邊。
容貴妃打開。
然後下面有一個暗閣。
那裡面拿出兩張銀票。
「這,給你。」
沈夏看著這兩張銀票。
一萬兩一張的。
這貴妃就是比怡妃有錢的啊!
沈夏沒有客氣。
自己沒有問她要,但是如果她要給,自己就收著。
畢竟錢這個東西,誰不喜歡呢!
畢竟她的醫術也是值錢的,更何況崔大夫的那三顆解毒丹,也價值幾千兩啊!
其實一般的,就一顆就行了,可是容貴妃這毒她也不是很懂。
為了讓她好好活下去。
為皇宮多添加一分熱鬧。
所以自己也出了血本。
沈夏把銀票放進懷裡。
容貴妃見她把錢收了。
自己心裡也放心一些。
再者,這針灸還是比較有用的,胸也沒有那麼悶了,氣也順暢過了。
「這個針灸,能不能多來兩次。」容貴妃試探性的問道。
沈夏擡眸:「不用,一次就好,然後再喝葯就可以了。」
「我出去給你寫藥方。」
說完沈夏就離開了。
打開門。
就見門口的如意,還是容貴妃自己身邊的人。
先前一人都沒有,現在人倒是齊了。
那嬤嬤關切道:「我們家娘娘怎麼樣了。」
「沒有大事,隻不過需要靜養。」吸了那麼多年的麝香,底子都不好了。
沈夏往正廳去。
然後跟顧亦塵說了一下情況。
顧亦塵一聽,有救,眼中還是高興的。
隻是祥嬪有一點驚訝後:「那簡直太好了,安平郡主不僅醫術好,人也大度,本宮之前覺得,想來姐姐老是刁難郡主,還以為安平郡主不會認真她看,原來是本宮多慮了。」
沈夏嘴角含笑道:「怎麼會,安平作為醫者,肯定是醫德為重。」
瞧瞧這話說的。
這是在提醒自己。
她姐姐可不是好人啊!
她是分不清,出門在外,姐妹當融為一體嗎?
這是進宮才幾天,被皇上寵愛了一二就分不清事了吧!
顧亦塵看著:「趙平準備筆墨。」
「是,陛下。」
顧亦塵看著沈夏:「朕去看看容兒。」
「陛下,請。」沈夏點頭行禮。
祥嬪跟著皇上一起過去。
沈夏就在正廳等著。
顧亦塵進門就看著秦容眼眶通紅。
顧亦塵眼中憐惜道:「容兒,怎麼了?」
秦容擡頭望著顧亦塵那關切的俊臉。
她進宮十年了。
準確來說,快十一年了。
餘光掃過那床邊的熏香。
自己原來從來都沒有看清過他。
嘴角不自然的就露出一抹凄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