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做夢都想不到,昭昭的爹娘竟然會是縣令大人,更想不到他們會送上如此厚重的大禮。
那五十兩謝禮,她本已覺得多得離譜,沒想到這份禮物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堪稱價值連城。
聽聞縣令大人來自京城赫赫有名的醫藥世家,他隨身佩戴的玉佩,其價值自然不言而喻。
而那支金簪,與相公之前送給自己的都大不相同,不僅看上去更加精緻,分量也更足。她剛才仔細端詳過,發現簪子的背面還刻有一個「芷」字,顯然是專門定製的,價格定然不菲。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順手做了一件小事,竟然能得到如此豐厚的回報。
「相公,縣令夫婦真是大方啊!早知道他們會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當時就該把那五十兩謝禮收下了。」
小溪小心翼翼地把兩樣東西重新包好,打算拿回去與周掌櫃送的那兩塊長命鎖放在一起。這可是家裡最珍貴的東西,一定要妥善保存,等將來孩子們長大了,再拿出來讓他們自己處置。
「什麼?縣令大人還給過你五十兩謝禮?」陳家旺聞言,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
「是啊!李捕快帶他們來時給的,不過被我拒絕了。」
小溪一臉淡然,心中卻對出手闊綽的縣令充滿了羨慕。
京城,那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十年寒窗,無非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金榜題名,去天子腳下看一看,為朝廷盡一份力。
「娘子,你做得對,我們不過是讓昭昭在家裡住了一夜,哪能收人家的銀子呢!」
陳家旺沒想到,一向愛財如命的娘子,在面對銀子時也有不為所動的時候。他暗自揣測,若不是小溪拒絕了那五十兩謝禮,縣令夫婦恐怕也不會送孩子們如此珍貴的禮物。
再說那離開芙蓉鎮的一家三口,江氏將兒子緊緊地摟在懷中,手一刻也沒有鬆開,彷彿下一秒兒子就會再次消失不見。
「夫人,還是我來抱昭昭吧!以免累著你。」葉子辰看著在江氏懷中熟睡的兒子,輕聲說道。
江氏搖了搖頭,說道:「夫君,我怎麼感覺昭昭瘦了呢!」
葉子辰抿嘴一笑,安慰道:「夫人莫要多想,滿打滿算才兩天兩夜,昭昭怎會瘦呢!」
江氏仔細端詳著懷中的兒子,若有若無的皂角味,輕輕鑽入鼻中,好聞極了。她不禁想到,小溪竟然如此細心,還給兒子洗了澡,不然兒子身上絕不會這般乾淨。
「對了,秋香那個賤婢,你打算如何處置?」一想起兒子差點找不回來,江氏就恨得咬牙切齒。
「她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就由夫人全權做主吧。」葉子辰當然知道夫人對那個賤婢恨之入骨,所以把處置權交給了她。
江氏點點頭,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希望到時你別為她求情。」
葉子辰連忙說道:「怎麼會,涉及到兒子的安危,我怎會心軟?」他可不想讓夫人誤會。
夫妻倆一路閑聊,話題自然離不開陳家旺和小溪,言語中不乏對他們的讚美之詞。
江氏回到縣衙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把婢女秋香從大牢帶到自己面前。看著那滿身鞭痕、與自己一同長大的丫鬟,她的心中沒有絲毫憐憫之情。
「你不是喜歡覬覦別人的夫君嗎?既然如此,那本小姐就大發慈悲地滿足你這個心願好了!從今天起,你不必再做我的婢女,可以夜夜做新娘,去伺候那些不同的男人,這樣的安排你可還滿意啊?」
江氏嘴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婢女說道。
起初,婢女完全愣住了,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江氏話中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回過神來,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立刻不停的磕頭求饒:「小姐,奴婢知道錯了!求您千萬不要把奴婢送到那種地方去啊......那裡實在是太骯髒、太可怕了!求求您開恩饒了奴婢吧!」
然而,無論婢女如何苦苦哀求,甚至哭得肝腸寸斷,江氏都始終不為所動。
她緊緊咬著牙關,眼神堅定而冷漠,彷彿已經下定決心要讓這個背叛自己的婢女受到應有的懲罰。
當婢女將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那位她一直仰慕的男人身上時,卻發現他竟然毫不猶豫地轉過頭去,對她視若無睹。這一刻,婢女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接下來等待著婢女的,將會是無盡的折磨與殘忍的毒打。僅僅過了不到半年的時間,她就在身心俱疲之下悲慘地死去。
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如果當初這個婢女能夠安守本分,不心生貪念和嫉妒之心,那麼憑藉她作為小姐貼身大丫鬟的身份地位,將來出嫁時所選擇的夫家必然不會差到哪裡去。隻可惜她被慾望蒙蔽了雙眼,最終走上歧途自食惡果。
「老頭子,你說那杜大山會不會在心裡暗暗怨恨啊?」陳母望著桌上的飯菜,竟然一點胃口都沒有,雖然兒子家沒失竊,但畢竟把杜家大兒子給傷了,心裡不禁有些擔憂。
「估計不會吧!要是他怨恨,肯定會藉機訛詐些錢財,但聽說並沒有啊。」陳父也不敢確定對方會不會記恨,畢竟這關乎兒子的終身幸福。
「爹娘,依我看,這都是杜鐵柱自作自受,如果他不去村尾偷竊,哪會有後面這些事!」陳家興憤憤不平地說道。他最看不起那些遊手好閒、偷雞摸狗的人。
張氏放下碗筷,緩緩說道:「話雖這麼說,但杜家大兒子現在成了殘廢,怎麼可能不恨呢?」陳家老兩口覺得兒媳說得有道理,莊稼人對傳宗接代的觀念非常看重。
杜家三個孩子都被妯娌倆帶走了,杜大山夫婦肯定是希望兩個兒子能再娶媳婦,生兒育女,好延續香火。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說不恨那肯定是假的。
「老大,你回頭去鎮上囑咐一下家旺,讓他處處小心。至於宋家夫婦,我去跟他們說。」陳父擔心對方嘴上說得好聽,背地裡卻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