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要動手了嗎
楚昂鬆開了方姨娘,臉上帶著幾分猙獰,「楚啟陽那個老匹夫,竟然想把我從商隊踢出去,他怕是還不知道,這楚家大半的家財都已經悄然落到了我的手裡。」
「還有安陽侯府那個癱子,居然還想著承爵,簡直是癡人說夢。」
楚昂冷笑一聲,「主子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楚昂背地裡一直在為安陽侯做事,主子的事,他大概也知道些。
就那個安陽長公主與蠻人生的野種,若不是忌憚皇帝與影衛早早就除了,豈會留他到現在。
他微微眯起眼睛,「等我取代了楚啟陽,就是侯夫人的位置,我們的女兒也有了一爭之力,說不定,即便是更高的位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野心,彷彿已經站在了權力的巔峰。
現在主子似乎更看重顧承彥,南心那丫頭的眼光,倒是不錯。
方姨娘聽著楚昂的話,心中的不安稍稍緩解了些,輕聲說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隻是我這肚子……」
「怕什麼。」楚昂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再給那老匹夫下一次葯,我會幫你把人引開的。」
說著,他伸手將方姨娘攬入懷中,臉上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方姨娘順從地倚進男人懷中,二人好好的親熱了一番,雖說方姨娘有了身孕,不能讓他盡興,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嗎?
例如……
一番親昵過後,楚昂慵懶地躺在床榻上,手指輕輕撫摸著方姨娘光滑的後背。
隨後,他伸手從枕邊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方姨娘。
方姨娘疑惑地接過,打開一看,不禁輕呼:「這不是東珠嗎?你還沒有送去衙門?」
楚昂冷哼一聲,「楚若涵那個賤人,居然不上套。你就暗地裡把這東珠放進楚夫人的房中。」
方姨娘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雖說楚母對她已不如從前那般信任,可偷偷在她房中放個東西,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現在就要動手了嗎?」方姨娘小心翼翼地問道,眼中帶著一絲緊張。
「不著急。」楚昂靠在床頭,神色悠然,「等待時機到了,一切自會水到渠成。」
直到楚若涵要離開了,方姨娘也沒出現,直覺告訴她不太對勁。
而她,偏偏是個極相信直覺的人。
她眉頭微蹙,人都已經走到大門口了,卻突然折返,腳步匆匆,徑直朝著方姨娘的院子走去。
方姨娘的丫鬟,遠遠瞧見有人來了,連忙迎上前幾步,微微屈膝行禮,「見過大小姐。」
楚若涵淡淡在丫鬟身上掃了一眼,問道:「方姨娘病了,你怎麼不在裡頭伺候著?」
丫鬟微微一怔,旋即答道:「姨娘吃了葯,剛睡下……」
說話間,眼神不自覺地閃躲了一下。
楚若涵沒理會丫鬟的異樣,擡腳便要進去。
卻被丫鬟方若伸手攔住,方若一臉焦急,語氣中帶著幾分懇切:「大小姐別過了病氣給您。」
似乎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楚若涵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用力揮開方若的手,語氣冰冷:「無妨,我既然回來了,理應看望一二。」
說罷,她給了身旁的宋如煙一個眼神。
宋如煙心領神會,動作敏捷地將丫鬟方若反手拿下。方若驚呼一聲,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楚若涵穩步走進內室,帷幔輕輕晃動,傳來方姨娘故作的咳嗽聲。
楚若涵站在帷幔外,聲音不高不低:「看來姨娘病得很重啊!」
她的語氣中聽不出情緒,卻讓人莫名感到一陣寒意。
帷幔後,方姨娘強裝虛弱地說道:「染了風寒,大小姐,還是不要過來了,過了病氣,可就是妾身的罪過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真的身體不適。
二人又寒暄了幾句,方姨娘始終沒提楚南心一個字,好似巴不得楚若涵趕緊離開。
「那方姨娘好好修養吧!」
楚若涵轉身準備離開,就在轉身的瞬間,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床榻前地上的那雙繡鞋。
繡鞋底下沾著新鮮的泥土,在這乾淨整潔的屋內顯得格外突兀。
近日秋高氣爽,許久未曾下雨,方姨娘是從哪裡沾染的泥土?
楚若涵心中頓時瞭然,看來,方姨娘是剛出府回來,所謂的風寒,八成也是假的。
楚若涵離開後,神色凝重地吩咐玉玲:「在方姨娘身邊安排個人,盯緊了。」她的眼神中透著警惕。
她心裡清楚,上一世方姨娘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心機深沉著呢。
之前她也曾和母親提過,說把方姨娘送走,以免留下隱患。
可楚母心地善良,念著方姨娘為楚父生下了一個女兒,平日裡又表現得老實本分,便不願意。
還說要善待方姨娘。
楚若涵也沒了法子,隻能暗自多留意些。好在,楚南心目前還在她的眼皮底下。
待楚若涵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院子外,方姨娘緊繃的身體,
她擡手輕輕拍了拍胸口,試圖讓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臟恢復平靜。
緩了好一會兒,方姨娘才徹底放下心來,嘴裡小聲嘟囔著:「還好回來得及時。」
她剛才回來時,見方若攔著楚若涵,慌亂之中,隻能從後窗翻了進來。
方姨娘掀開被子,換了身衣服,走到梳妝台前,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暗格。
把裝有東珠的錦盒,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方姨娘才長舒一口氣……
翌日,晨曦初露,微弱的光線艱難地穿透厚重的雲層,灑在陰森的天牢之上。
魏啟明在裡面關押了幾日,此刻正被兩名衙役粗暴地從牢房中押了出來。
他的頭髮淩亂不堪,幾縷髮絲粘在滿是污垢的臉上,身上的華服也變得皺巴巴的,還沾著不少污漬。
儘管身處這般狼狽境地,魏啟明卻依舊沒有收斂他那囂張跋扈的性子,一邊用力掙紮著,一邊大聲叫罵。
「你們這些狗奴才,鬆開爺!你們知道爺是誰嗎?竟敢如此對待我!」
兩名衙役聽了他的話,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