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原來是他那個廢物二哥
李望毫不猶豫,從懷中掏出一個類似哨子的東西,用力吹響,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
他在發信號搬救兵!
顧承安眉頭緊鎖。
他知道自己雖然能應付眼前這兩人,但雙拳難敵四手。
何況,楚若涵身子重,又經歷了方才的驚嚇與奔跑,已是強弩之末。
耽擱不得。
顧承安一咬牙,也顧不得什麼小叔子和嫂嫂之間的男女大防了。
他彎腰,手臂穿過楚若涵的膝彎和後背,將她打橫抱起。
「得罪了,嫂嫂!」
他低喝一聲,抱著楚若涵,轉身朝著巷子深處,與剛才相反的方向快速奔跑。
腳步聲在狹窄的巷道中回蕩。
他們需要儘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顧承安抱著楚若涵,七拐八繞,身後的追兵聲音漸漸遠去。
最終,顧承安找到了一處隱蔽的民宅後院,那裡堆放著許多竹簍。
「先躲在這裡。」
顧承安氣喘籲籲地將楚若涵輕輕放下,隨即拉著她躲進了幾個大竹簍後面的暗處。
空間狹窄,兩人不得不緊貼在一起。
月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楚若涵蒼白的臉上。
顧承安這才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親密距離,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紅暈,卻不敢動彈分毫。
夜色更深,皇宮的大殿內,肅王跪在龍案前,神情悲痛。
「皇上,母妃遇害,兒臣心如刀絞。請父皇明察,給母妃一個公道!」
皇帝面色蒼白,靠在龍椅上,聲音虛弱。
「朕已下令徹查此案,楚若涵若真有謀害之心,定不輕饒。」
肅王擡頭,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父皇,兒臣剛得到消息,楚若涵已經從詔獄逃脫,這更證明她心中有鬼!」
皇帝微微蹙眉:「竟有人敢劫獄?」
肅王沉聲道:「禁軍已經圍住了將軍府,顧君澤恐怕也參與其中。這對夫婦,野心勃勃,意圖謀反啊!」
皇帝閉上眼睛,似乎被一陣劇痛折磨。
良久,才虛弱地問:「顧君澤……有何證據?」
肅王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父皇龍體不適,先歇息吧。此案,兒臣必親自督辦的。」
皇帝無力地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肅王退出大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走廊上,一名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
「主子不好了,楚若涵被人救走了。」
顧承彥臉色森然,「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
黑衣人跪伏在地,頭顱深埋,不敢承受主子雷霆般的怒火。
「顧君澤呢?」顧承彥強壓著怒意問道,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仍在將軍府中,禁軍圍得如同鐵桶,他暫時無法脫身。」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顧承彥眉頭擰成一個川字,這……不對?
若顧君澤被困府中,那又是誰出的手?
「那是誰將人救走的?」
黑衣人身子微微一顫,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回主子,好像……好像是二公子。」
顧承彥的動作驀地一滯,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即是更深的陰鷙。
原來是他那個廢物二哥,竟敢壞他的好事。
從小到大,這個所謂的兄長就是個無用之人,連父親都嫌棄他無能。
沒想到這次,卻成了他計劃中的絆腳石。
「立刻派人去找!」
「明日便是孤的冊封太子大典,絕不容許任何意外發生!」他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是!」
黑衣人領命,身影微動,準備退下。
「回來。」顧承彥突然叫住了他。
黑衣人立刻停下腳步,等待下一道指令。
「雍王那邊也要派人盯緊了,那個老東西可精明著呢。」
「雍王不是一直支持主子您嗎?」黑衣人的語氣帶著明顯的困惑。
顧承彥嗤笑一聲,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他支持的是從前的肅王,隻是一個傀儡。」
他望向天邊的月色,眼神變得深邃,「平洲那邊,王武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
「俘虜,鄭國也都放回來了,最多再有半月,林景川就要回來了……"」
「我們必須趕在那之前,讓一切塵埃落定。」
「主子放心,屬下這就去安排。」
黑衣人再次領命,這次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陰影之中。
他擡起頭,望著天上那輪殘缺的冷月。
楚若涵的逃脫隻是個小插曲,不足以影響大局。
等他正式登上太子之位,就算是顧君澤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至於那個女人,遲早會回到他身邊。
他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灼熱。
「這一世,本宮定要你親眼看著。」
他幾不可聞地喃喃自語,「看著你的夫君,如何從雲端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到那時,你自然會明白,誰才是那個能給你無上榮華,能讓你依靠的男人。」
月光冰冷,映照著她扭曲的面容。
那深不見底的眼眸裡,燃燒著對權力的貪婪渴望。
權勢,才是他唯一的信仰。
楚若涵,充其量隻是他征服道路上,一件可以隨時拾起或丟棄的戰利品。
與此同時,京城另一處,靜謐的禪房內。
檀香的煙氣細細地盤旋上升,在昏黃的燈火下,留下轉瞬即逝的痕迹。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安寧,卻又無端壓抑的氣息。
身著樸素灰色僧袍的三皇子,正襟危坐於蒲團之上。
他面前的小幾上,修長的手指提起小巧的茶壺,傾斜。
清澈的茶水帶著熱氣,注入對面的青瓷茶杯。
水霧氤氳,模糊了他平靜無波的面容。
「不知雍王夤夜到訪,所為何事?」
他的聲音溫和清淡,如同這禪房裡的檀香,聽不出太多情緒。
坐在他對面的雍王,一身錦袍。
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隻是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銳利。
他並未立刻去碰那杯熱茶,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懸挂的玉佩,那玉佩質地極好,此刻卻彷彿沾染了夜的寒意。
「允慈這地方倒是清凈,想來對外界的風雨,也並非全然不曉。」
雍王的目光落在三皇子從容不迫的動作上,語氣沉穩,卻帶著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