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時間，所以才將自己所寫的頂級詩詞歌賦文章等等，一股腦給夏嵐風。

　　夏嵐風是個好孩子，完全沒有將這些東西佔為己有。

　　「要成為半聖，首先要有一家之言，還要能運用在對敵的戰場上。」

　　「亞聖，在半聖基礎上，完善自己理論。」

　　「至聖，迄今為止，人族也沒能擁有幾個至聖，遠遠少於妖族妖祖。」

　　「至聖，可稱萬民之師，一個人可抵千軍萬馬。達到至聖，不僅是學說理論大成，還需要理論傳播度，百姓接受度，還有……」

　　陳寶泰擡頭望了望天。

　　「天道認可？」夏嵐風問。

　　「是也不是。」陳寶泰表情迷茫，「每一個成為至聖的人，除了上面幾點必須條件，沒有玄之又玄的契機。這個契機到底是什麼，沒人能說清。」

　　「相較而言，妖族那邊，就有完整的妖祖晉陞方式支撐，那就是血脈返祖。凝練一身血脈，以血脈當基石，待到血脈完全返祖那一刻，便是成為妖祖的時候。」

　　陳寶泰惆悵，目光灼灼，看向夏嵐風。

　　夏嵐風縮了一下肩膀，這種眼神，過於火熱，壓力太大。

　　他不會以為，她可以成為至聖吧。

　　千萬別，她做不到。

　　她可以以德服人，至聖，還是算了吧。

　　「前輩，人族千年沒至聖，是如何抵擋住妖祖的攻擊？」

　　至聖和亞聖，差距有多大？

　　「這個問題，也是困擾無數亞聖的問題。」陳寶泰笑著點點頭，孩子雖然不會說話，但是提出的問題一針見血。

　　「至聖與亞聖，其實力沒有高下之分，但是……」

　　陳寶泰眼眸裡，充滿嚮往。

　　「傳說，貓有九條生命，簡單說，至聖也能有幾條命，具體幾條，無人統計清楚。想想一下，雙方對戰，眼見不低，對手突然滿血復活，給予沉重一擊。不要小看這一下，高手過招，失一招就是一條命。」

　　「或許有人會說，既然如此，多培養幾個亞聖不就好了。事實上，並非如此，至聖不僅能護住自己，還能護住隊友，實乃移動堡壘，震懾敵人的大殺器。殺一個至聖，遠遠比殺九個亞聖還難。」

　　「說到至聖，就不能不提妖族血脈返祖後的妖祖。妖祖，同樣具有強悍的自愈能力，也就是所謂幾條命。此外，防禦力絕佳。人族這邊，不得不用十來個亞聖盯著妖祖，就怕他會對亞聖以下的人，隨意出手。」

　　長嘆口氣，陳寶泰滿眼懊悔。

　　「老夫年紀大了，年輕時候拼太猛，守不了幾年。人族與妖族之間的戰爭，還需看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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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

　　「前輩，說說源山戰場吧。」夏嵐風打破沉默。

　　見不得一輩子抵抗在前線的前輩，突然落寞，一種看不清前路的落寞。

　　「源山戰場，源山山脈很大，這麼說吧，我們所在的地方，叫做源山大陸，源山山脈便佔了一半，人族和妖族佔據另外一半。」

　　「源山戰場，就是源山山脈。不過，不是妖族那邊的山脈，是人族這邊的山脈。」

　　「人族有七國，七國各有守護位置，任何一國的防線遭受妖族攻破，其他六國都有馳援的義務。」

　　「這不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是種族之戰。」

　　「人族這邊，包括老夫在內，擁有十五位亞聖強者，其中十位，需要時時刻刻盯著妖祖成蔭，剩下五位，分散到戰場各處。」

　　「妖族強悍，妖兵即可上戰場，人族不行，為了不必要的犧牲，舉人以下，禁止進入戰場廝殺。」

　　說到這裡，陳寶泰滿意點點頭。

　　「宇文煉傳信給老夫，說到你曾提起過，讓秀才進入軍隊後勤處歷練，能讓他們提前適應。其實，一直有秀才在軍隊，不過隻是少數。」

　　「老夫和喜歡那一句『玉不琢，不成器……』當前，投降派發展壯大，還是我們將其保護太過。我們幾個老傢夥提前，先讓這些人去觀戰，讓他們好好看看，戰場上妖族的殘暴。」

　　「戰場上，陣亡士兵，很多人的身體殘缺，不是殘在廝殺中，是殘在妖族隨地取糧，妖族妖王以下，都是一群不開化的畜生。妖王以上，激進派還是以吸食人血，生啖人肉為樂。」

　　投降派，人族不是不能處理投降派，隻是殺了一批，還有一批，投降派的背後，是人奸，那才是一群該死的畜生。

　　解決投降派簡單，難的是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的人奸。

　　「至聖先師帶領人族，在荊棘中劈出一條路，讓黑暗中的人族，再次站在陽光下。那群畜生不如的人，卻想將人族再次拖回黑暗中，永遠爬不起來。」

　　陳寶泰憤怒，殺意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外面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大駭。

　　「是誰，是誰惹陳亞聖發怒？」

　　守護在外的兵士統領陳霄，乃是陳寶泰嫡系後人，心驚膽戰，不顧陳寶泰不得靠近命令，急忙奔到保和塔。

　　遠遠地，看到保和塔頂層，似乎有兩個人。

　　陳霄想上去，卻在殺意籠罩下，吐血不止。

　　艱難拉動塔下特殊傳遞鈴鐺，陳霄想要知道，老祖可好。

　　叮鈴鈴！

　　清脆鈴鐺聲，喚醒殺意沸騰的陳寶泰。

　　陳寶泰連忙收住滿身殺意，焦急望向夏嵐風，生怕這個看好的小輩，在他手裡隕落。

　　夏嵐風眨巴漂亮眸子，沒事人一樣，任由陳寶泰打量。

　　「你沒事？」陳寶泰不信。

　　夏嵐風擡手，拂了拂袖子，不解問道：「我該有什麼事？」

　　剛進眼眸中，儘是疑惑不解。

　　陳寶泰噎住，「……剛剛，你就沒覺得難受？」

　　夏嵐風乾脆搖頭，「前輩說的是殺意嗎？小問題，不足師父們十分之一。」

　　陳寶泰：「……」不會說話就少說點，他不要面子嘛。

　　果真是個不會說話的鐵憨憨。

　　陳寶泰背負雙手，不想自己高人形象在夏嵐風眼裡破滅，強行挽尊。

　　「剛剛，老夫那是怕傷到你，所以，露出的不過十之一二實力。」

　　「嗯嗯，晚輩知曉，聖人和師父一樣，都是愛護小輩的好人。」夏嵐風憋著笑，按照陳寶泰的意思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