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夏嵐風神色自然，擡頭往天上看去，「此等奇觀，難得一見，方院長多看看。」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方文堂雙手背在背上，沒好氣瞪夏嵐風一眼接一眼。

　　「你這個樣子，出去可不要跟人說你會醫學。看你那笨手笨腳的樣子，你會的是書上醫學，直接一本書背下來那種，你千萬不要拿人當小白鼠治，醫院講究實操性，可不是背幾本書就行。」

　　夏嵐風點頭：「我知道。」

　　進一次實驗室，剛動手，差點讓人將老底給掀了。

　　五花八門的器皿，亂七八糟儀器，莫名其妙醫學名詞，每一項夏嵐風都知道，對不上號。

　　在系統裡多簡單，丟進去，設置好參數，拿出來。

　　完事。

　　夏嵐風第一次上手時，方文堂看得眉心直跳，連忙上去攔住。

　　差一點，就差一點，全球僅有的幾台設備，就毀在夏嵐風手中。

　　夏嵐風摸了摸鼻子，誰都有第一次，不是嘛。

　　操作步驟她已經爛熟於心，不就是沒機會上手嘛，為何不給一個機會。

　　從那以後，凡是夏嵐風進實驗室，方文堂定找人盯著她。

　　口述就行，千萬不能上手，壞了大家賠不起。

　　方文堂稱呼夏嵐風為教科書實驗者。

　　理論一套接一套，實際不忍直視。

　　方文堂來找夏嵐風，就是某個問題想不通。

　　「小夏啊，你看看，這是我們最近得出的結論，總感覺某方面有欠缺，你好好看看，問題出在哪裡。」

　　夏嵐風接過一看，好傢夥，她就說嘛，有她幹預，末世不可能末世。

　　上次也是方文堂帶頭研究閹割版CKUI-156疫苗。

　　在那個基礎上，方文堂帶著人做進一步研究，都快能獨立研究出另一種疫苗，比主系統給的閹割版還要好。

　　在最大化保護人體同時，還能刺激免疫系統，調動全身臟器工作，一邊納入病毒，一邊分解，使其成為人類進化的養分。

　　「挺好，繼續。」

　　夏嵐風推回去，不給方文堂機會，問起當初送回來的人。

　　「……明城那邊說，有幾個人送到了京都這邊，我去明城打探過，沒人脈，人家都不說。京都這邊是方老接手，我能問問，那些人，你怎麼看？」

　　方文堂將資料收到公文包中，沒好氣飛眼刀，好好的一個科研苗子，不好好走科研，要去走政治。

　　理論如此豐富，實踐簡單，從基礎開始，一步步訓練。

　　偏偏，夏嵐風就是對科研部感興趣。

　　請教可以，讓她來絕不可能。

　　「我怎麼看，我劃開了看，還能怎麼看。」

　　夏嵐風：「……」大可不必將解剖，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們這麼做，可是徵得家屬同意。」

　　「牧國速度很快。」

　　夏嵐風撇了撇嘴，對方文堂的誤會，不予解釋。

　　「這叫大國速度。」方文堂驕傲道，「其實也沒多難，那些人雖然已經死了，可屍體並沒腐爛，機關電腦一對比，很快就能查出他們身份，然後聯繫家人，不過是很容易的事。」

　　「要我說，若不是這次災難，造成部分基礎設施破壞，牧國速度還能更快。」

　　末了，方文堂感嘆道：「大國之所以大，可不僅僅是因為領土大。大國不像小國，可以無所謂。大國不能倒，大國一旦倒下，那就是群狼環伺。小國不一樣，大不了再換座山頭。」

　　這種觀點，夏嵐風深表贊同。

　　「方老說的對，就在這次災難中，唯有幾個大國得以保存，其他國家，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因為幾個大國的商議，連文明都沒有保存下來。」

　　「說那麼多幹嘛，牧國會力所能及，但沒說不顧自己國民，去救助他們。」

　　說到此處，方文堂想到一件事，盯著夏嵐風，緩緩說道：「這次病毒，不是一家一國之事，是全球之事。我們實驗室，現在和國外聯繫頻繁，從他們那裡得到消息，啊邁國總統，準備訪牧。」

　　夏嵐風微微皺眉，她沒有得到通知。

　　「消息準確嗎？」

　　「八九不離十，災難前，啊邁國酒在考慮訪牧之事。災難來臨，雙方都忙不過來，事情擱淺，如今不過是重啟之事。」

　　說著說著，方文堂多了幾分幸災樂禍，「據可靠消息，類似你們綁來的那些人，啊邁國發現得更多，少部分進了實驗室，大部分在啊邁國槍炮衝擊下，化作飛煙。」

　　夏嵐風笑了一下，戲謔道：「方老，你還知不知道，你是個著名醫學專家，你這幸災樂禍的語氣，傳到外界，可是會有損你的形象。」

　　方文堂手一揮，不甚在意，「沒事，這裡沒有別人，你嘛，我相信你。再說了，雖然醫學沒有國界，但醫生有自己的國家，我笑一下怎麼啦。想當初，告訴他們實情時，他們還帶頭網暴牧國。」

　　認真看了幾眼夏嵐風，方文堂眼中，一道淩厲的光芒閃過。

　　夏嵐風感受到了，但假裝不知道。

　　她的所作所為，凡是有的腦子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上有秘密。

　　如第一領導所言那般，隻要夏嵐風的心在牧國，在人類身上，他們都可以裝著不知道。

　　如此，夏嵐風配合而已。

　　大家各取所需。

　　誰都不是紙片人，隻會按照特定的程序運行。

　　「多謝方老告知，訪牧之事，我回去問問。」

　　問誰，那就隻能是賀俊長。

　　第一領導身體日漸不好，已經準備退休，下一位上任的就是賀俊長這位第二領導。

　　身為賀俊長下屬，跟上司打聽點事，不過分吧。

　　想到就去做，告別方文堂，夏嵐風直接去找賀俊長。

　　賀俊長沒在辦公室，打電話是第一秘書張家峰接。

　　夏嵐風直接問：「張秘書，聽說啊邁國準備訪牧，這類工作，是誰接手？」

　　張海峰輕笑一聲，繼而嚴肅道：「夏秘書，你消息很靈通。」

　　「還好，人脈多點而已。聽張秘書的語氣，這事是真的。」

　　「確實是真的，時間定在下個月，夏秘書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