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

　　「沒問題你說人家居心不良。」

　　「說他居心不良都是誇他，誰讓他對夏嵐風有想法，憑他也配。」

　　趙端遊像是個老父親般，聽到有臭小子拱自家白菜，恨不得拿菜刀找臭小子理論理論。

　　「哈哈哈……」朱墨大笑，筆扔下，也不寫了。

　　「這就護上了，你不是說，你若是年輕幾十歲，你也會被夏嵐風迷住。你年輕那會，還不如姜澤。」

　　「我隻是說說，口嗨。」趙端遊臉紅解釋，做賊心虛望向外面，生怕某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出現。

　　他社死。

　　「姜澤小子不老實，他不僅想，竟還敢行動，若不是我要回來和院長商量大事，說什麼都要給姜澤一個教訓。」

　　「你不是已經給他教訓了。」朱墨毫不客氣拆穿，共事多年，對方什麼脾性他不知道。

　　報仇絕不過夜。

　　「嘿嘿……」趙端遊傻樂，「知我者，院長也。沒錯，我告訴姜澤，夏嵐風比我們仨都厲害，讓他不要有不切實際想法。」

　　把玩杯子，嘴角微微上揚，趙端遊心情好。

　　「我覺得，趙家有幾個兒郎不錯，準備介紹給夏嵐風認識。」

　　「噗——」一口茶，迎面噴向趙端遊。

　　趙端遊嫌棄擦把臉，「院長，你那麼大個人，喝茶都不會。」

　　朱墨罵道：「原來你打的這個主意，還嫌棄姜澤，老夫看你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你趙家兒郎什麼樣子，就敢給夏嵐風介紹。老夫說句公道話，那幾個人，還不如姜澤。」

　　「院長，你怎麼想得那麼齷齪，」趙端遊急眼，「我隻是想介紹人給夏嵐風認識認識，又沒說啥，主動權在夏嵐風手裡。你知道姜澤想幹嘛，他都想找人保媒了，他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他配嗎？」

　　……

　　姜澤找個借口，光明正大拜訪朱墨。

　　蔭縣三巨頭，就即將到來的快消林一事，進一步協商。

　　姜澤發現趙端遊屬實有毛病，他沒感知錯的話，他在針對他。

　　想半天，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裡得罪趙端遊。

　　隻能說，趙端遊心眼小，往後少來往。

　　心裡嘆口氣，姜澤無奈。

　　不來往也不行，他還要在蔭縣待幾年。

　　時間一天天過去，杜光赫那邊，活動越發頻繁，趙端遊最終查到，杜光赫聯繫的人，就是妖族。

　　並且，對方在妖族地位不低。

　　趙端遊也查到，杜家的事，杜婉君竟然不知道。

　　不僅如此，察覺到杜光赫的心思，杜婉君倒戈了。

　　夏嵐風院子裡，朱墨、趙端遊、夏嵐風坐著。

　　杜婉君不安站著，雙手十指交叉，指甲發白。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懷疑，我爹他是人奸。」

　　「你有什麼證據？」夏嵐風第一個問。

　　「證據，我沒有證據，就是，我爹他，最近早出晚歸，我鼻子很靈，有一次，在他身上聞到妖族的味道，那個味道，雖然經過遮掩，但我還是聞出來，一股尿騷味，除了妖族，還有誰。」

　　「還有還有，有一次，我發現我爹書房，有一個特殊記號，我曾翻閱過一本古籍，那個記號，就是妖族某個部落標誌，我絕對沒記錯。」

　　「還有嗎？」朱墨沉聲問，眼神複雜。

　　女兒告爹，本該是大不孝，可是告的卻是人族大義。

　　甚至，這個天真的女孩子，以為自己爹是受妖蠱惑，卻不知道，是杜光赫主動所為。

　　夏嵐風沉思，原身記憶裡的杜婉君，虛榮、虛偽、嬌蠻不講理，身為杜光赫掌上明珠，一向是南山書院小霸王。

　　並且，多次針對原身。

　　那些謠言，還有不少是她親口所說。

　　五鬥又雙叒叕感嘆：「人類真複雜，說她壞吧，她確實挺壞，看人不順眼，還能上去打人一頓。看順眼的東西，她直接搶。」

　　「說她不壞吧，好像是那麼一回事，知道人妖不兩立，人奸萬萬不可，大義滅親。」

　　夏嵐風回道：「有些人，有自己的底線和堅持。人，的的確確是複雜的生物，不是非黑即白。」

　　「夏嵐風，你想怎麼對付她？」

　　「要不，找個機會偷偷打她一頓吧，畢竟，她不是主謀。杜光赫人奸的消息傳出去，杜婉君的日子不會好過，即使她主動揭發，因為人妖之間的血海深仇，大部分人還是不會相信她。」

　　往後的日子，難了。

　　夏嵐風不主動出手，也不會施以援手。

　　杜婉君沒有再回杜家，朱墨安排她住在一處偏僻院子，外面還有人守著。

　　杜光赫的消息沒有解決，她便一日不能出來。

　　夏嵐風知道後，當天晚上就去套麻袋。

　　沒想到，會被認出。

　　「夏嵐風，是不是你，你是來報復我的是不是。」

　　杜婉君委屈嚎啕大哭。

　　「那能怪我嗎，是鄭化說，你們之間沒感情，你是家中長輩強行塞給他，她看你可憐，照顧你幾分，誰知道你不要臉，一直纏著他，以他未婚妻自居。」

　　「夏嵐風，你以為你沒錯，你為何要為鄭化寫詩詞歌賦，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那些詩詞歌賦，我才會看上鄭化。」

　　「你那麼厲害，一定在背地裡笑話我，說我隻配撿垃圾，連人都認出來。」

　　「你還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我心心念念的才子戀人，結果是我看不上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你說——」杜婉君聲音倏忽提高，帶著破釜沉舟勇氣，誓要問清楚。

　　「你告訴我，當我拿著那些詩詞歌賦，滿心歡喜時，到底在和誰談戀愛。你說啊，你是不是在背地裡笑我，笑我眼瞎，笑我自甘墮落。」

　　「嗚嗚嗚……」麻袋在頭上，杜婉君捂著臉蹲下來，抽抽噎噎。

　　「都怪你，夏嵐風，你若是不給我寫那些東西，我就不會沉浸在鄭化甜言蜜語中。人家隻是想找一個才子做夫君，你們都欺負我，你欺負我，鄭化欺負我，我爹也欺負我。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了，你們滿意了嗎？」

　　「啊——」

　　憤怒嘶吼聲，嚇得夏嵐風後退一步，表情有些許尷尬，她現在好奇，原身到底寫了什麼，助鄭化俘虜一個小姑娘的心。